马纵横一听,神色一震,遂是向张辽投以眼色,张辽会意。马纵横旋即拨马往阵后营帐赶去。
不一阵后,马纵横来到阵后一处营帐,诸葛亮早已在等候,见了马纵横遂是作揖一拜,并投以眼色。马纵横会意,点了点头,走入营帐后,并让左右先是退出,在帐外等候。左右领命,很快营帐便只剩下了马纵横和诸葛亮二人。
“可是荆州那里有消息传回?”马纵横凝了凝色,向诸葛亮问道。诸葛亮点了点头,面色有些严肃,道:“果然如孔明先前所料,曹阿瞒也对孙仲谋有了提防之心,据细作所探,曹阿瞒似乎用孙文台当年遗骸作为谈判的条件,欲要将孙仲谋引往荆州。只不过恐怕曹阿瞒也没想到,孙仲谋竟也是枭雄人物,竟托病不往。后来似乎江东那里走漏了风声,孙家老母执意要往荆州。飞星的细作也是耗费了极大的功夫并且折损了不少弟兄才把消息打探回来,已经确认眼下那孙家老母已经被曹魏军的人马给控制住了,正往荆州襄阳赶去。”
“什么!?看来当年的传言果然是真的。孙文台的遗骸竟然在曹阿瞒手上,十有八九孙文台是死在了那曹阿瞒的算计之下。只不过没想到地是曹阿瞒竟把这副遗骸一藏就这么多年。”马纵横听罢,不由露出几分愠色,毕竟孙坚为人豪爽好义,当年更是联盟军中为数不多与马纵横交情颇深的盟友。
“曹阿瞒本就是乱世枭雄,有此举倒也不出奇。倒是让孔明较为震惊地是那孙仲谋。此子不仅有野望,而且心性冷酷无情,假以时日必将是我军心腹大敌。”诸葛亮也沉凝起神色,肃色谓道。
“哼,孙仲谋这鸟可不是什么好鸟。不但连自家的父亲遗骸也可置之不理,甚至还任由其老母落入敌人的手中。或许他以为这能减少曹阿瞒对他的戒心。但曹阿瞒若是得知后,肯定反而会更加小心地对付他。”马纵横冷哼一声,自古以来,帝王无情,孙权虽还未位列帝王,但这心性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马纵横沉吟了一下后,又向诸葛亮问道:“眼下局势暗涛汹涌,不可大意,如此发展下去,对我军可有影响?”
诸葛亮听话,思虑了一阵后,答道:“影响定然会有的。不过以孙仲谋的决心来看,其军会出兵荆州之事,几乎已成定局。更何况如今孙家老母已经落到了曹阿瞒的手上,孙仲谋随时可以以此作为借口,向荆州起兵。如此看来,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暂时对于我军还是有利的。一旦孙仲谋的江东大军杀入荆州,消息定然会迅速传开,陈留此处无法避免会遭到重大的影响。到那时正是我军争取良机,将陈留拿下的时机了。”
“好,有孔明这一番话,我就放心了。在这之前,我军只需按部就班,削弱城外的防备设施,一旦机会来临,誓取陈留!!!”马纵横听罢,双眸乍射两道精光,沉色振声喊道,脸上充满了决意。诸葛亮也点了点头,虽然其中难免会有不少难以预测的变化,但从总体来看,对于自军还是处于有利的处境。诸葛亮随后又和马纵横商议了一阵,分析了几点有可能发生的变化,让马纵横早先做好心理准备。
转眼,数日的时间过去了。却看陈留东门外的战场一片狼藉,在城外建造的土垒,在鬼神军轰雷车连日的轰打之下,除了一些不在轰击范围靠近陈留东门的土垒,其余七、八成的土垒已被轰雷车给轰毁。而在鬼神军工程队的努力之下,陈留东门最靠外的壕沟大约有数十丈已被填埋。不过接下来靠里的壕沟已经逐渐接近曹魏军城外箭塔的射程范围,紧接下来的战事一定会更加地凶险,马纵横对此深有领会,也变得更为谨慎起来。
却听陈留城外,喊杀声震天而作,鬼神军各部将士,在马纵横的指挥之下,有条有序地发动起攻势。随着城外最靠边一带数十丈壕沟被鬼神军工程队填埋后,鬼神军的轰雷车朝着陈留东门推进,很快更听连阵轰雷般的乍响骤起,转眼数十颗火石飞出,砸向了陈留东门城下的土垒。眼见着城外防备设施不断地被鬼神军损毁,曹魏军不少将士都开始有些慌乱起来。这时,正见一批鬼神军盾牌手冲了上来,各持盾牌,并很快地形成一道道防线。紧接不久,鬼神军的工程队将士各持工具,飞快地赶了上去,并在盾牌手的掩护之下,开始填埋壕沟。城上的夏侯惇看得眼切,迅速下令,让城外箭塔上的弓弩手发动攻势。随着夏侯惇的令声发出,转眼城外各处箭塔内的弓弩手迅速地发起了攻势。于是,只见一片片乱矢如同骤雨一般射了过去。不过鬼神军早有准备,一众盾牌手眼见乱矢飞射而来,迅速地各举盾牌抵挡起来,鬼神军的工程队倒也信任他们的同袍,纵然见有乱矢射来,还是没有乱了阵脚,各持工具不断地填埋壕沟。
不一阵后,夏侯惇眼见着又有一条壕沟已经被鬼神军的将士填埋起来,不由暗暗着急,先把指挥权交给了麾下副将,然后迅速去敌楼拜见曹操。
少时,曹操召入,夏侯惇快步地走了进去,见曹操和贾诩正在商议,不敢打扰。没过多久,曹操和贾诩停了下来,同时曹操的眼神也随即往夏侯惇那移了过去。
夏侯惇见状,立即作揖一拱,拜见曹操。曹操颔首一点,沉色道:“元让前来,可是城外战事有什么变化?”
夏侯惇听话,一震神容,遂道:“魏王,城外鬼神军的贼子正在不断地填埋壕沟,并且又以其轰雷战车破毁我军土垒,如此不断地削弱我军防备,持续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曹操闻言,神色微微一凝,倒也不见震惊之色,反而像是早有预料,十分笃定。
“那依元让之见,孤当如何应付?”曹操扶须向夏侯惇问道。夏侯惇闻言,毕恭毕敬地向曹操一拜后,道:“末将以为,可不能太轻易地让鬼神军的贼子继续削弱下去,应增强我军的反击攻势,以此震慑鬼神军的贼子,这般一来或许能达到减弱鬼神军贼子攻势的效果。”
“嗯…”曹操听话,沉吟了一声后,却不答话。这时,贾诩微微沉色,向夏侯惇谓道:“夏侯将军所言是理,可依诩之见,眼下却还未到加强反击攻势的时机。”
贾诩此言一出,曹操随即便有了反应,似乎更加坚定了某个想法,颔首道:“军师所言正是孤之所想。眼下时机尚且未到,还请元让还有诸位将士再耐心坚持一段时间。”
曹操话音一落,夏侯惇立即面色一沉,拱手肃色道:“末将领命,愿遵从魏王吩咐。”
曹操听话,眼神略带几分深沉之色,向夏侯惇看了一眼,遂是挥了挥手示意夏侯惇退出。夏侯惇不知为何心头一揪,从曹操的眼神中,他忽然感觉到了曹操此时恐怕正承受着他无法想象的压力。同时,夏侯惇十分地内疚起来,认为自己实在太过无能了,无法为曹操分担。
少时,夏侯惇退了出去。曹操眼见着夏侯惇身影渐渐消失后,遂是一震神色,向贾诩谓道:“既然孙伯符已经有所行动,荆州的局势或许正如孤与文和所想那般会有所转变。倒是那孙仲谋竟然至今还能沉得住气,没有任何动静,从这点看来,此子就绝不寻常。”
曹操话音落罢,贾诩却忽然一沉色,道:“臣下却是怕那孙仲谋早有把握,因此不急于出手。”
“哦?文和此言怎讲?”曹操听话,似乎听出了贾诩言下还有另一层意思,不由向贾诩问道。
贾诩闻言,猝是向曹操拱手一拜,低头一副惶恐之色,向曹操道:“还请魏王治臣下逾越之罪。”
“文和何罪之有?”曹操听话,皱了皱眉头,向贾诩问道。贾诩遂是跪了下来,抬头道:“回禀魏王,自江夏黄氏一门被擒为人质后,臣下便有意地在江夏留下了不少细作,以免万一。虽然江夏的世族随后都是十分地谨慎小心,但还是露出了不少的蛛丝马迹。经臣下安排的细作回报,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综合所得的情报来看,起码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认为孙仲谋的细作暗中已经和江夏一干德高望重的世族有所联系。因此臣下以防万一,在数日前便已暗中吩咐,派出飞鹰的杀手,去擒下这些江夏世族的家主以及其族中的长老,并暗中撤离江夏。”
贾诩话音一落,曹操霎时面色一变,如刀子一般的枭目骤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冷声道:“贾文和你好大的胆子,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敢不先向孤禀报,并且还在没有经过孤同意的情况下,做出如此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