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黄忠迅速也换上了朱雀宝弓,并望向了关羽,道:“关云长看来你的箭艺不错,可敢与黄某比试比试?”
“老将军箭法精湛绝伦,用天下第一来形容也不为过。关某就不献丑了。”关羽听话,神色一凝,并露出几分尊敬之色,拱手而道。
“嗯?”黄忠闻言,不由面色微微一惊,在他印象中关羽骄傲好斗,若换在以往,纵然关羽明知箭艺不如他,恐怕也要斗上一斗。如今却难得见他竟然肯向自己示弱。
忽然,黄忠往一边望去,旋即便明白过来,并纵声大笑:“哈哈哈哈哈~~!!难得,难得!!没想到关云长你虽然年纪不少,但还艳福不浅。老夫佩服,佩服~!!”
黄忠忽然向关羽调侃起来。关羽闻言,丹凤目微微一眯,但也并没动怒,反而扶须笑了笑道:“好说好说。关某一心为国为民,一直以来都在助关某义兄刘玄德匡扶汉室,并愿为此不惜性命,对得起苍天,更对得起忠义二字。倒是黄老将军身手不凡,却甘愿与贼为伍,并助其窃取国土,使得社稷分裂。却不知黄老将军何以立于天下?”
关羽此言一出,黄忠顿是神色一变,脸上也冷了起来。在黄忠身旁不远的庞德听了,却是不禁狮眸圆瞪,恼怒不已,厉声便叱:“关云长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我主素来为国为民,保得一方百姓平安,历来不知为朝廷铲除了多少奸贼强匪。倒是你那义兄,虽然满口的仁义道德,却多年来不见他有何建树,最终得到一居身之所,却还是从昔日收留自己的师兄公孙瓒那里设计夺来。可怜那公孙瓒如今死了这么多年,冤情还未得以申述,不过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日,公孙瓒一定能够沉冤得雪,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那素来被称为‘仁义之君’的义兄如何面对天下人!!”
却听庞德嘶声厉喝,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坦坦荡荡,声势惊人。
关羽却是被庞德喝得黑沉住了神色,但却无张口,而在关羽身后的将士却都是忍耐不住,纷纷怒声反驳,都骂庞德是在无中生有,诽谤其君主。
听得关羽的麾下骂起来,庞德军麾下的将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再说众人刚刚听关羽骂起时,早就憋了一股火,于是众人纷纷怒骂起来,加上人多势众,一下子便是盖过了关羽麾下人马的声势。
“朗朗乾坤,孰对孰错,日后自有后人来定论。关某始终相信邪不能胜正,这天下最终还是会归于正义的一方!!”突兀之际,却听一阵响亮犹如洪钟般的喝声响荡起来,并且气势庞大。落罢,竟然一时间都把庞德的麾下给镇住了。
黄忠眼神冷厉,坦荡含威。关羽目正身挺,浩日之下,如为正义的化身!
两人四目对视,都是眼神坚定,似乎都坚定地相信自己才是正确的那方
。
“撤!!”忽然,关羽一声大喝,旋即便是一拨赤兔宝马,眼看关羽拨马,众人也纷纷拨转战马或是转过身去。
“庞将军,那关云长气焰实在太嚣张了!!还有那妖女,我等可有不少弟兄死在了她的手上,莫非就让他们如此轻易便离去了!”这时,一员将领怒气冲冲地赶了上来,并向庞德喊道。庞德听话,面色一沉,振色喊道:“先别轻举妄动,那妖女庞某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不过如今还不是铲除她的时机!!”
庞德此言一出,那员将领自然不敢多说,遂是领命。庞德遂又望了望黄忠,正见黄忠还在望着已然转马离去的关羽,不由皱了皱眉头。
“可惜啊。这关云长对那刘玄德深信不疑。这种人一旦认同的事情,就难以改变,更何况那刘玄德始终是汉室后人,在人臣君理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哼!!我可不管这么多,只要这关云长一日还与主公作对,那我便只能和他是敌人的关系!!黄老将军似乎对这关云长十分欣赏,莫非你想把招降过来?”庞德沉着色,并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
殊不知,黄忠一听,便是纵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如此盖世英雄,谁人会是不爱?不过要想把关云长招降过来,恐怕是痴人说梦话了。或许有些事情早已是命中注定,我等凡夫俗子最终也只能听从命数的安排。”黄忠莫名其妙地说了一番话后,便是一拨战马,开始往营中赶回去。
当夜,在庞德的虎帐之中。庞德沉色正望着黄忠。黄忠把手中信件看罢,轻叹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不过主公此计实在是险,但却又妙不可言。”
“黄老此言怎说?”庞德听话,不由微微变色,说实话他对于马纵横的计策一直都是抱有怀疑,但如今黄忠似乎有不同的看法,自然马上相问。
“呵呵。对于主公来说这是一场豪赌,而赌的恰恰正是关云长的秉性!”黄忠扶须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我又是不明白了。”庞德听话,眉头紧皱,不由谓道。
“主公在信中,让我等先拖延时间,与关云长缠斗一些时日后,便把并州拱手相让。而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关云长保证他的麾下异族不能有丝毫侵犯并州的百姓。若是关云长答应,那他可就中了主公的计谋了。”黄忠双眸猝是闪现精光,震色而道。
庞德听了,面庞抽了抽,想了许久后,不由露出几分苦恼之色,苦笑地向黄忠道:“我还是不懂。”
“赤鬼儿,你这脑瓜儿实在缺乏几分灵活,如今你可是身居上将之位,并且你又是深受主公器重,你可得多多学习,否则日后如何肩负重任!”黄忠听话,先是面色一沉,向庞德严厉说道。虽然庞德入伍的时间比黄忠要
早了许多,更是马纵横麾下绝对的心腹,但庞德从不以此来仗势欺人,反而对于比自己经验更为丰富,譬如黄忠这般的沙场老将给足了足够的面子和尊重。
“黄老所言是理,还请黄老教我。”庞德听话,立即便变得谦虚起来,凝声谓道。黄忠听话,神色一凝,向庞德轻轻地点了点头后,道:“其实这道理十分简单。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北境异族虽然都愿尊关云长为首,但我汉族与异族积怨已久,在这数百年来更是互相侵略不断,因此无论是汉族亦或是其他异族之辈,内心里还是互相地抵触的。当然,北境异族素来都是以强者为尊,因此他们敬畏关云长,甚至将之视若神明。但他们绝不会因此放下对汉族的仇恨。如今反过来,老夫却又要问令明你,一旦关云长答应了我等的条件,你却敢不敢保证这些北方异族会乖乖地听从关云长的话,真的对并州的百姓秋毫无犯呢?”
庞德闻言,面色一震,陡然眼里射出了两道精光,好像忽然间醒悟过来,一拍自己的脑袋,囔囔喊道:“我懂了!!主公是想设计离间关云长与其麾下异族的关系。毕竟关云长此人极其看重信义,因此他一旦察觉到麾下异族对并州百姓侵犯,感觉失信于人,肯定会雷霆大怒,严惩不饶。于此,那些异族之辈不久后肯定开始渐渐也对关云长抱有怨气!!”
“呵呵,令明思绪敏捷,只是经验略有不足罢了。你说得很对,此正乃主公计策之妙也。再说,北境异族之辈素来狂妄自大,若是我等将并州拱手相让,肯定会让他们心生狂气,到时难免会有一系列狂躁自大的表现。而到时候,我等只需暗中派些细作,推波助澜,略施小计,一切便能水到渠成。而令明你只管先随老夫撤回冀州,等候机会便是了。”黄忠扶须笑道,双眸光亮,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运筹帷幄般的强大气势。
庞德听话,却是不由地微微一怔,下意识地问道:“我军刚得洛阳不久,因此洛阳如今想必防备尚且虚薄,以防万一,我等理当撤往司隶,以免关云长对司隶火速发兵,杀我等一个措手不及。”
“呵呵,有关这点,令明倒不必多虑。主公竟然如此设计,当然也料到关云长会有此行动,并早先做好布置。更何况你可别忘了,如今司隶可是有军师以及子龙在把守。就算万一关云长真的不计一切地去袭击司隶,恐怕最终也只能铩羽而归。再说,我等若往洛阳撤去,难免会引起关云长的疑心,以为我等这是以退为进,故意让出并州,就是让他们大意,意图集中兵力在司隶,等待他们来到后,再聚合大军与他们决一死战。如此一来,关云长自会万事多加谨慎,反而会使事情更添复杂。与其如此,我等倒不如暂避其锋,一边施计行事,一边在旁静候其变!!”黄忠说罢,遂是露出了一脸璀璨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