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看来还是宝刀未老!!如此正好,也休要说我欺负老弱!!”却看夏侯渊陡然浑身气势猛发,一面诸犍凶兽相势霎是霍然显现而出。却见那诸犍人面豹身,牛耳一目,并有着一条长尾,浑身赤红,一看便知是头凶猛无比的恶兽。
夏侯渊喝声落罢,把手中宝弓丢给身旁一个将领后,遂是拔刀冲出,迎向了黄忠。黄忠眼看夏侯渊盛势而来,却也不逊色,怒声一喝,霎时身后显现一面金日凤凰相势,那蓬勃宏大的盛状比起夏侯渊的诸犍凶兽相势还要可怕几分。
“来罢!!”只不过夏侯渊却并无退却,反而精神倍增,却是决心要一举以雪前耻,击败黄忠。
黄忠怒目圆瞪,自不会愿意败在夏侯渊的手上。于是只见两人猛一交马,便是各舞兵器,奋力拼杀起来。却见刀光交错,两人这下都是全力施展地拼杀起来,激发的气势之大,令两方将士一时都不敢靠近。
转眼间,却见两人揪在一起厮杀已有十多回合,黄忠霍地挪身一闪,躲过了夏侯渊的猛扑之后,立刻使出了天凤刀法中的‘凤飞焰起’,猛然间遍天刀影交错间,宛若正见凤凰展翼,并带起了漫天怒焰。
夏侯渊看得眼切,立也招舞起手中宝刀,怒喝喊道:“烈风刀法,狂风怒卷~~!!”
却见夏侯渊一声喝动,手中宝刀霎时也变成了无数刀影,并如有狂风卷席之势扑向了黄忠施展而来的招式。
猛然只听‘轰隆’一阵爆响,却看黄忠和夏侯渊都是连人带马地猝而退开。不过黄忠明显要比夏侯渊受到的冲击力要少许多,很快就勒马稳住身形,而夏侯渊退了足足半丈,刚回过神来,正见黄忠气势汹涌地杀了过来。
“可恶这老贼还是如此难缠!!”夏侯渊在心里怒吼一声,但手头上的动作却是不慢,立刻抖数精神,一挺手中宝刀,看着黄忠杀奔过来,率先出手,提刀便是猛劈过去。
“起开!!”黄忠怒喝一声,提刀一拨,殊不知夏侯渊却是使的虚招,同时策马冲起,就在人马分过间,回刀猛然朝着黄忠的后脑勺砍了过去。倒是黄忠反应极快,向前猛然一扑,夏侯渊遂是一刀砍空。就在此时,黄忠身子一扭,天凤刀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并挺刀倏地搠向了夏侯渊。
“什么!!?”夏侯渊没想到黄忠竟有这般技巧,不由是吓了一跳,下意思地提起臂膀挡住。只听‘嘭’的一声金属爆响霍地响荡,原来黄忠一刀却是搠中了夏侯渊的护腕,在其护腕缓冲之下,其刀中冲力霎是减弱了大半,不过护腕破裂,黄忠的刀还是刺入了夏侯渊的手臂之内。夏侯渊吃痛,急收回手臂,并怒目瞪喝:“黄忠老儿你敢伤我!!?”
“我岂止要伤你,还要一举把你头颅割下,献给我主哩!!”黄忠倒是得势不饶人,振声喝道。夏侯渊听了,勃然大怒,速是转马奋然杀向黄忠。而夏侯渊的部下眼看夏侯渊伤了,也不怠慢,纷纷冲向了黄忠。眼看如此局势,黄忠却也临危不乱,速一转马,绕了一小半圈,再拍马猝是冲起,这下速度极快,夏侯渊追上扑杀的部下一下子都追击不及。
“黄忠老儿,纳命来罢!!!”此时,夏侯渊气势暴涨,犹如一头欲拼死一搏的猛兽,朝着黄忠杀奔而去。黄忠自也不逊色,浑身涌起的磅礴气势,让他看上去就如一只焰火焚身的凤凰,谁胆敢与其对抗,皆会引火自焚!!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两方大将正是要决一死战,蓦然夏侯渊猝是一举手臂,黄忠见得有寒光闪动,顿是面色骤变,怒声喝道:“夏侯妙才你这无耻小人,竟做得出这般下三滥的事情来!!?”
“哼!!”对于黄忠的怒叱,夏侯渊却是冷哼一声,接下来那抬起的手臂忽地一收,遂是加速策马冲到了黄忠面前。黄忠这下一时间反应不及,夏侯渊忽地挥刀就砍,黄忠立马倒身后倾,一下子躲了过去。眼看两人再一次人马风,夏侯渊忽然大喝一声‘看箭’,黄忠听了心头一惊,不由神色一变,正准备闪躲,殊不知过了好一阵后,却不听动静。这时,迎面赶来的黄忠麾下一员将领,急呼喊道:“黄将军快看,那夏侯妙才要逃了!!”
黄忠这下一听,方才知道中计,立马扭转战马,果然正见夏侯渊带领着其麾下人马往另一边的方向逃奔而去。
“夏侯妙才,是英雄的就休要逃跑~~!!”黄忠见状大怒,不由扯声怒喝。夏侯渊听了,却是冷声喊道:“老匹夫这回算你命大,来日你我再战!!”
黄忠麾下将领听话,都是恼羞不已,纷纷欲追,却是被黄忠喊住了。
“罢了,穷寇莫追。那夏侯妙才并非那么容易对付,此下最重要的是我军辎重能不能保住,众人快随我赶往打探。”黄忠说罢,遂是一拨战马,便往自军屯集辎重的那处盆地赶了过去。
与此同时,却说由杜袭和黄叙两人所指挥的两部军队混战许久,依旧还未分出胜负。眼看渐渐已至黄昏时候,杜袭却也不恋战,下令撤军。而黄叙见曹军撤走,也无急于追袭,同样下令撤军。
不知过了多久,却看天色昏黄,斜阳日下,已经是黄昏时候。此时正见黄忠引着一队人马快速地赶入了盆地,却见自军已经扑灭了火势。黄忠见了,脸上的寒色才渐渐褪了几分。
这时,正见程昱领着臧霸一干将领快步赶来,其中程昱更是跪下,拱手而道:“某思虑不周,几乎让那夏侯妙才毁去我军辎重,愿意受罚。”
黄忠见是程昱,连忙下马,一边扶起程昱,一边问道:“若非先生早料那夏侯妙才会设计埋伏,让我等试探,恐怕此时我军辎重早已不保。只是老夫倒是奇怪,此处乃是一处盆地,那夏侯妙才我看他带来的都是骑兵,如何袭击得了我军的辎重?”
黄忠此言一出,臧霸不由忿忿喝道:“黄老将军你有所不知,那夏侯妙才实在可恶极了,仗着他箭艺了得,杀了我等一个措手不及!都是末将无能,当时趁着烟雾正浓,率兵前去袭击,却还是被那夏侯妙才给逃去了!!”
黄忠听话,不由‘哦’了一声,转即饶有兴趣地望向了程昱。程昱微微一笑,遂是肃色,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忠,臧霸在旁又补充了一些。一阵后,黄忠听罢,不由扶着长须,叹道:“好个夏侯妙才,这箭艺是愈发的娴熟。”
“哼!!那又如何!?若是单比这箭艺,黄老将军你敢认天下第二,谁敢认天下第一!?那夏侯妙才和你比起来,算个鸟啊他!!”臧霸听了,一瞪眼睛,信誓旦旦地喊道。黄忠听了哈哈一笑,然后又沉了沉色,道:“臧将军此言差矣,那夏侯妙才天赋极高,每一次再遇到他,此人总会给老夫带来一些惊喜,若他不误入歧途,一心努力修炼的话,说不定此人早晚一日,能够超越老夫呢。”
黄忠说着,不由想到夏侯渊适才手臂内闪出的寒光,却没想到如夏侯渊这般人物,也会配备暗器。虽然夏侯渊到最后也并没有使用这暗器,但一直颇为器重他的黄忠,还是未免有些失望。
而随着黄忠此言落下,不少在旁正听的人都露出诧异之色。这时,黄忠沉了沉向程昱问道:“对了,先生。不知我军辎重折损了多少?”
“回禀黄老将军,我军折损了大约有两、三百担粮食,大约是十分之一的数量,这也不得不称赞我军将士努力,若非他们拼死扑火,恐怕还远远不止这个数量。因此还有不少弟兄在救火的期间丧命以及昏死过去的。”程昱面色有些沉重地说道。在旁的臧霸听了,似乎唯恐程昱受到责罚似的,忙道:“黄老将军,若非程大人临危不乱,并想出一计,教我等从战袍撕下残布,然后用水沾湿,大大地减少了浓烟对弟兄们的伤害的话,恐怕我等弟兄还好死伤极多,怕也救不下如此多的辎重。”
“嗯,先生高明,难怪主公对你如此之器重。”黄忠一听,不由露出了几分恍然之色,原来适才他也在惊叹自军竟能保住如此多的辎重,这下听了臧霸的解释,遂是心里明悟,并向程昱赞道。
“黄老将军谬赞了。话虽保住了大量的辎重,但此番我军遭到了那夏侯妙才的偷袭,士气受了不少的打击。依我之见,此下恐怕不得不放缓进军的脚步,先整顿好大军,然后再看赤鬼儿那处的境况,再做决定。”
“先生所言甚是,我却也是如此想的。那夏侯妙才并非泛泛之辈,决不能急于攻打。”黄忠听话,肃色而道。臧霸在旁听了,却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道:“可军师传来的吩咐,可是教我等务必要尽快取下并州,可眼下战事却要拖延,军师那里恐怕是无法交代。”
“军师毕竟在千里之外,难以掌控当下的局势,我等却也不能为了完成军师交代的任务,而强行行事。如今唯有命人前往兖州,向军师禀明状况,再看军师有何吩咐吧。”程昱闻言,神色肃穆冷静地应道。黄忠听了,也重重一颔首道:“先生与老夫是不谋而合,此下强敌当前,却不可掉以轻心,否则此番出兵并州,只怕不但没有使得局势转好,反而弄巧成拙,到时岂不有失主公所望耶?”
“黄老将军说得也是。可是末将还有一事忧虑,不知该不该说?”臧霸忽然迟疑而道,黄忠鲜少见臧霸如此,不由也沉起了神色,问道:“臧将军但说无妨。”
“虽然此番黄将军对那关云长也有所防备,留下了大量的兵力镇守冀州。可是关云长此人比起那夏侯妙才还要可怕,但若他偷袭冀州,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尤其冀州盛产钱粮,绝非幽、青之地可以相比。虽然那大耳贼与主公有所盟约,但此人表里虽是一副仁义模样,但实则反复无常,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