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王朗说罢的同时,却是有意无意地向在堂上次席正坐的庞统投去眼色。原来庞统早知王朗对当今朝廷,善存忠义,并且历来对曹操挟持天子的行为,十分的愤怒。而庞统也正是抓住了王朗的这点,并加以利弊分说,成功说服力王朗。
不过就在这时,忽然武将行列中,有一人走了出来,沉色喊道:“主公且慢,兖州的军队如今大多尚且处于疲惫的状态,而且大多的些将士都是征战回来不久,若是此时又急于要他们出战,实在太过勉强。”此言一出,不少人纷纷望去,马纵横也随即投眼而望,正见是自己心腹部将文聘是也。
说来兖州能得到多年的太平,固若磐石,文聘的功劳不可谓不大。因此在不久前,马纵横更亲封文聘为武荡shang将。对此,马纵横麾下文武,无不是心服口服,都对文聘表示祝贺。
“呵呵,有关此事,文将军倒是不必多虑。统以为如今并州空虚,但若要出兵的话,只需派河东、冀州的兵马出战,便可迅速取下。”却听先是一阵笑声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但随后的一番话,却令众人无不纷纷变色。
“并州?”文聘皱了皱眉头,疑声喊道,这时却见马纵横毫无惊色,泰然自若的样子,再看庞统和王朗的神容,就像是早就商议好的一样,遂是心里有所明悟,拱手问道:“愿闻其详。”
庞统听话,笑了笑,遂是站了起来,左右一望两列文武后,便是肃色把当今的局势,以及他对局势的分析以及未来的走向,与众文武细细分说。不得不赞叹的是,庞统口才过人,并且思路清晰,有条有序,这妙语连珠一般,使得殿中上下,无不下意识地仔细听说起来。待庞统说罢,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
文聘这下,也明白了其中来龙去脉,以及其中的细要,轻叹一声,道:“原来如此。这般说来,未免曹贼和马超联手,这并州我军不但要取,而且还要迅速地取下!”
“可话虽如此,但就算我军取下并州,也难免那马超和曹贼恼羞成怒,不但联手起来,还强行反扑!!”
“说得对,如此一来,我等耗尽心力去取下并州,岂不白费了?而且非但没有令情况转好,还使其变得更加恶劣!”
“哼!!愚昧,无知!!”就在一干人等表示出反对的意见时,王朗猝然厉声一喝,那几个喊话的人顿是吓了一跳。却见王朗神色一板,迈前一步,向马纵横拱手而道:“主公,那曹贼为人狡诈多疑,且不说他会不会信任马超,就凭他一心想要入川,也不会轻易放弃这大好时机!”
听到这,文聘忽地一皱眉头,道:“老贼固然不会轻易放弃,可是老贼却是可以暗中派兵前往取下川地,自己却留在中原安抚马超,并且利用他与我军在并州展开死战。”
“呵呵,仲业未免多虑也。川地地势险峻,遍布山林,就算准备妥当,恐怕老贼也尚且不敢轻心大意,又岂会掉以轻心。再说,一旦老贼派出的军队非但不能取下川地,反而受益州军所困,到时那入川的军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若消息传到老贼那,老贼必定阵脚大乱,使得三军丧失士气,这老贼岂不是作茧自缚?”
王朗疾言厉色,信誓旦旦而道,却是昨夜早与庞统有过商议,有关文聘的问题,他却也有所顾虑,不过当时庞统很快给出了答案,这下可谓是对答如流。
“原来如此,难怪王公如此胸有成竹。只不过末将还有一个顾虑。”文聘忽地肃色一拱,并把眼色投向了马纵横那。马纵横神色一沉,招手道:“仲业且说。”
“这马孟起乃是主公的胞弟,但若两军当真展开死战,我等将士该当若何?”文聘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都把目光投向了马纵横,其中也有来自庞统和王朗的目光。
马纵横神色一沉,一拍奏案,纵声喝道:“两军交战,事关生死,气不可弱之,但若有所顾虑,实乃自取灭亡!!若是那马孟起要与我军死斗,我马纵横必然亲赴前线,与诸位将士同心协力,一同对付那马孟起!!”
却听马纵横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此言一出,众人霎时都是心头一壮。而文聘最为顾虑的一点,这下也有了答案,并消除了顾虑。
“如此,末将同意出兵并州!”文聘遂是走到堂下,单膝跪下,拱手喊道。文聘话音一落,在两边的文武也纷纷跪下,纵声应和下来。
“主公,眼下众多文武,皆同意出兵并州一事,不知主公有何决意?”却见庞统神容振奋肃穆,拱手而问。马纵横听了,大有指点江山的霸气,猛地伸出一条强而有力的手臂,大声喊道:“众人心意,我马某人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此番势必取下并州,让那老贼知道这天下并非是他能够只手遮天,为所欲为的~~!!”
马纵横话音落罢,犹如玄雷轰炸,众人立刻纷纷奋声答应,各个都是心潮澎湃,决意昂然。马纵横遂是打铁趁热,当即命王朗修信,并分别命人传往冀州和河东两处,命黄忠以及庞德准备攻打并州之事。
大约五、六日后,却说冀州邺城之内,黄忠得到了来自兖州的书信,得知马纵横要他准备攻打并州的战事,不由心头一惊,连忙请来程昱商议要事。
“嗯,主公要攻打并州,看来是想要阻扰马超和老贼联手起来。有关此事,我近日来也有思索,本还想亲自到兖州一趟提醒主公。不过如今看来,我倒是杞人忧天了。主公身旁有那庞士元,又何须我来操心呢?”程昱说到最后,不由自嘲了一声。黄忠听了,却是豪爽地哈哈笑道:“程公你万莫这般说话,主公对你器重有加,恐怕此下他不知多想你回去协助他的左右呢?”
“呵呵,黄将军倒是十分看得起程某。”程昱笑了笑,说来他早就发觉了并州那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前不久更是派人前往打探,得出结论也不过是数日前的事情。
“不过眼下主公竟然下定决心,黄某倒有一事想要请教程公你的。”这时,黄忠猝是神容一肃,向黄忠问道。
“黄将军但问无妨。”程昱轻轻一笑,道。
“主公要攻往并州,怕是最终也难以避免老贼和马超联手的局面,主公素来细心,他身旁又有那庞士元辅佐左右,不应该看不出这点来。”黄忠皱眉而道。程昱听了,淡然一笑,道:“呵呵,军师才华过人,智冠天下,徐州一战,更可谓是震烁古今。想必这一切军师自有夺量,你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强行猜测呢?”
黄忠听话,却是不由露出几分疑色,又见程昱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心里的怀疑又是重了几分,不由问道:“我看程公如今心里一定已经有了个大概,却是不肯与我说罢了。”
“哈哈~!黄将军这可实在是错怪好人。说实话,如今局势复杂多变,尤其此番并州的战事,可能还会牵扯主公的私情,因此局势会如何走向,我也不敢擅自判断。不过我却是相信主公,因为他是一个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轻易放弃的男人!”程昱此言一出,黄忠不觉是心头一震,遂是肃色,颔首应道:“程公所言甚是,只要是主公的决定,我等这些做臣子的就该毫无动摇,果断行事,这般瞻前顾后,实在有失主公当年把冀州交予你我之手的信任!!”
“竟然如此,还请黄将军尽快整顿兵部,万莫耽误了主公的大事!!另一边,我也会尽快和那赤鬼儿联系,准备联合出兵并州的事宜。”程昱疾言厉色而道。黄忠听了,不由是神容一凝,道:“程公办事,我自然放心。”
与此同时,却说正于河东安邑的庞德,却是先于黄忠一日,便已得到了消息。说来庞德本就是西凉人士,而且更是最早追随马纵横的那一批人其中的一个。因此庞德对于马纵横决心攻取并州之事,未免不是忧虑重重。毕竟庞德十分了解马纵横对马超的感情,就怕万一到时候战事果真开启,到了紧要时候,马纵横一旦有所顾忌,将会露出空挡,遭到马超和曹操的联手大败于并州。所以庞德当日便是修信发回兖州,劝说马纵横,要再三思索,再做决定。但陈到闻之此事,这日遂与卫仲道一同来见庞德。
“庞将军,主公素来说一不二,此番竟然发信于将军,命将军准备,这便说明主公早有经过深思。更何况,主公身边也不乏出谋划策之人。可庞将军得到主公的信件后,不但没有立刻准备,反而发信回去兖州质疑主公的决定。此举实在不妥!依末将来看,倒不如立刻派快骑前往追回。”却见如今的陈到,不但气质变得沉稳了不少,而且眼神凌厉,身材也强壮了不少,一看平日里一定有所苦练。
“诶,叔至你却是不知道。当年先公常年征战在外,因此在主公很小的时候,作为长子的他就开始照顾起一干弟弟妹妹。所以说,主公和马超的感情之深,绝非你我可以想象的。我就怕这一旦战事开启,日后战场之上难免兵戎相见,这若真的兄弟相残…诶!!”
庞德话到一半,本就是性情中人的他,这下更是说不下去,有些哽咽起来。
这时,卫仲道神容一肃,震色道:“纵横这个人素来都是颇有主见,并且深明大义。更何况,但若马超和曹贼联手,河东一定会首当其冲,遭到两者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