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逍遥录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四人联手

第一百八十八章四人联手

群雄见高老者竟然如此都相顾有些愕然,高老者说甚么也是华山派的耆宿,怎能如此耍赖,不过群雄见了高老者表现出那老顽童的模样后也就不在说什么了,就是张无忌也是知道这高老并无恶意,不过此时的矮老者却是双脸微红,也许高老者不在乎什么但他却在乎,于是便道:“张少侠,我们已经输了,此时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师弟,还不快下去!”说着便对着高老者喊道。

高老者大声道:“这可不成!还没说出新鲜的比武主意,怎么你就打退堂鼓了?这不是临阵退缩、望风披靡么?”矮老者皱眉不语,他知这个师弟虽然说话疯疯癫癫,但靠了一张厚脸皮,往往说得对方头昏脑胀,就此转败为胜。今日在天下众英雄之前施此伎俩,原是没甚么光彩,然而如果竟因此而胜得张无忌,至少功过可以相抵。于是一时间他到也没说什么,只是观看着情况的发展。

张无忌道:“依前辈之意,该当如何?”

高老者道:“咱们华山派这套‘反两仪刀法’的绝艺神功,你是尝过味道了。想来你还不知昆仑派有一套‘正两仪剑法’,变化之精奇奥妙,和华山派的刀法可说是一时瑜亮,各擅胜场。倘若刀剑合璧,两仪化四象,四象生八卦,阴阳相调,水火互济,唉……”说到这里,不住摇头,缓缓叹道:“威力太强,威力太强!你是不敢抵挡的了!如果加上昆仑派的高手的话你到是可以有些招架之功。”众人一听还以为高老者之意是让昆仑派的人帮助张无忌,心中奇怪高老者的同时却是佩服起了高老者的大义。

不过让人奇怪的确是,高老者师兄弟二人明明加在一起都胜不了张无忌,为什么还要加上其他人呢,如此的话那情况就更是不妙了啊,不过接下来高老者的话不但解决了众人的疑惑而且还都不亦晕死。只听那高老者这时道:“昆仑派中除了铁琴先生夫妇,常人也不配和我师兄弟联手。就不知何掌门有这胆量没有?”

群雄听了自是一汗,合着这高老者让昆仑派的人上并不是让昆仑派的人帮助张无忌而是在给自己找帮手啊,于是众人都是一乐:“这老儿说他傻,却不傻,他要激得昆仑派两大高手下场相助。”

张无忌不理高老者之言而是转头向着昆仑派,说道:“昆仑派哪位高人肯出来赐教?”何太冲和班淑娴对望了一眼,都不知这高矮二老是甚么人,他们看起来是华山的前辈,班辈甚高,想必平时少在江湖上行走,自己又僻处西域,是以不识。夫妻二人均想:“这两个老儿斗不过张无忌,便想拉我们赶这淌浑水。一起胜了,他们脸上也有光彩。”

只听那高老者道:“昆仑派何氏夫妇不敢和你动手,那也难怪。他们的正两仪剑法虽然还不错,但失之呆滞,比起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来,本来稍逊一筹两筹。”

班淑娴大怒,纵身入场,指着高老者道:“阁下尊姓大名?”高老者道:“我也姓何,何夫人请了。”这两句话显是捡了个现成便宜,说出来别人一定会误会这班淑娴是这高老者的老婆呢,旁边许多人都笑了出来。

班淑娴是昆仑派的“太上掌门”,连何太冲也忌她三分,数十年来在昆仑山下颐指气使惯了,数百里方圆之内,俨然女王一般,如何能受这等奚落取笑?突然间嗤的一声响,挺剑直向高老者左肩刺去。这一下拔剑出招的手法迅捷无伦,在一瞬之前,还见她两手空空,柳眉微竖,一瞬之后,已是长剑在手,剑尖离高老者肩头不及半尺。

高老者一惊之下,回刀横挥,当的一响,刀剑相交,在千钧一发之际格开了。班淑娴使的是一招“金针渡劫”,那高老者使的却是一招“万劫不复”,一正一反,均是施发了两仪术数中的极致。莫看那高老者在张无忌手下缚手缚脚,似是功夫平庸,实则他刀法上的造诣确是不同凡响。

两人刀剑相交,各自退开一步,不禁一怔,心中均十分佩服对方这一招的精妙。两人派别不同,武功大异,生平从未见过面,但一招之下,发觉自己这套武功和对方若合符节,配合得天衣无缝,犹似一个人一生寂寞,突然间遇到了知己般的喜欢。班淑娴忍不住想:“他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果然了得,若和他联手攻敌,当可发挥天下兵刃招数中的极诣。”跟着又想:“华山派这两个家伙不是这张无忌的对手,我昆仑派跟他动手,也无取胜把握。我们若就此下场,那是昆仑、华山两派四大高手合战一个无名少年、未免太失身分,然而这是华山派想出来的主意。”当下回头向何太冲叫道:“喂,你过来!”

何太冲虽对妻命不敢有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仍要摆足掌门人的架子,“哼”的一声,缓缓站起。四名小童前导,一捧长剑,一捧铁琴,另外两名各持佛尘。五人走到广场中心,捧剑小童双手端剑过顶,躬身呈上,何太冲接了,四名小童躬身退下。班淑娴道:“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招数上倒也不算含糊。”高老者嬉皮笑脸的道:“多蒙赞赏。”班淑娴横了他一眼,说道:“咱们四个就拿这小娃儿喂喂招,切磋一下昆仑、华山两派的武功。”

她说着回过头来,突然“咦”的一声,瞪着张无忌道:“你……你……”她和张无忌分手不过五年,虽然他在这五年中自孩童成为少年,身材长高了,但面目依稀还是相识。张无忌道:“咱们从前的事,要不要一切都说将出来?”

班淑娴当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不愿以真姓名示人,如果自己将他揭破,那么他夫妇恩将仇报的种种不德情事,他也要当众宣布了,当下长剑一举,说道:“张少侠武功大进,可喜可贺,还请出手指教。”言下显然是说,咱们只比武艺,不涉旧事。张无忌微微一笑,道:“久仰贤夫妻剑法通神,尚请手下留情。”

何太冲说道:“张少侠用甚么兵刃?”张无忌一见到他,便想起那对会吸毒的金冠银冠小蛇。他摔入绝谷后,这对小蛇因无毒物为食,竟致生生饿死,跟着又想起他在武当山上逼死自己父母、逼迫自己和杨不悔吞服毒酒、将自己打得目青鼻肿,一把将自己掷向山石,若不是杨逍正好在旁及时出手相救,自己这时尸骨早朽,还说甚么做鲁仲连、做和事老?自己好心救了他爱妾性命,他却如此恩将仇报,一再加害。他想到此处,怒气上冲,心道:“好何太冲,那一天你打得我何等厉害,今日我虽不能要了你的性命,至少也得狠狠打你一顿,出了当日这口恶气。”

只见何太冲夫妇和华山派的高矮二老分站四角,两刀双剑在日光下闪烁不定,突然间双臂一振,身子笔直跃起,在空中轻轻一个转折,扑向西首一棵梅树,左手一探,折了一枝梅花下来,这才回身落地。他手持梅花,缓步走入四人之间,高举梅枝,说道:“在下便以这梅枝当兵刃,领教昆仑、华山两派的高招。”那梅枝上疏疏落落的生着十来朵梅花,其中半数兀自含苞未放。众人听他如此说,都是一惊:“这梅枝一碰即断,怎能和对方的宝剑利刀较量?”班淑娴冷笑道:“很好,你是丝毫没将华山、昆仑两派的功夫放在眼下了?”

张无忌道:“我曾听先父言道,当年昆仑派前辈何足道先生,琴剑棋三绝,世称‘昆仑三圣’。只可惜咱们生得太晚,没能瞻仰前辈的风范,实为憾事。”这几句话人人都听得出来,他大赞昆仑派的前辈,却将眼前的昆仑人物瞧得不堪一击。猛听得昆仑派中一人声如破锣的大声喝道:“小贼种,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对我师父、师叔无理?”喝声未毕,一个满腮虬髯的道人从人丛中窜了出来,挺剑猛向张无忌背心刺去。

这道人身法极快,这一剑虽似事先已有警告,但剑招迅捷,实和偷袭殊无分别。张无忌竟不转身,待剑尖将要触及背心衣服,左足向后翻出,压下剑刃,顺势踏落,将长剑踹在地下。那道人用力一抽,竟然纹丝不动。张无忌缓缓回过头来,看这个道人时,原来是他初回中原、在海船中遇到过的西华子,此人性子暴躁,曾一再对张无忌的母亲殷素素口出无礼之言。张无忌心中一酸,说道:“你是西华子道长?”

西华子满脸胀得通红,并不答话,只是竭力抽剑。张无忌左脚突然松开,脚底跟着在剑刃上一点。西华子没料到他会陡然松脚,力道用得猛了,一个踉跄,向后硬跌。凭着他的武功修为,这一下虽然出其不意,但立时便可拿桩站定,不料刚使得个“千斤坠”,猛地里剑上一股极强的力道传来,将他身子一推。登时一屁股坐倒,绝无抗御的余地,跟着听得叮叮叮的几声清脆响声,手中长剑寸寸断绝,掌中抓着的只余一个剑柄。西华子惊愧难当,他是班淑娴亲传的弟子,因此叫班淑娴师父,而叫何太冲为“掌门师叔”,一瞥眼间,只见师父满脸怒色,心知自己这一下丢了师门极大的脸面,事过之后必受重责,不禁更是惶恐,忙一跃站起,喝道:“小贼种……”

张无忌本想就此让他回去,但听他骂到“小贼种”三字,那是辱及了父母,手中梅枝在他身上一掠,已运劲点了他胸腹间三处要穴,对高矮二老和何氏夫妇道:“请进招罢!”班淑娴对西华子低声喝道:“走开!丢的人还不够么?”西华子道:“是!”可是竟不移步。班淑娴怒道:“我叫你走开,听见没有?”西华子道:“是!是!师父,是!”口中十分恭谨,却仍是不动。班淑娴怒极,心想这家伙干么不听起话来了?原来张无忌拂穴的手法快极,班淑娴眼光虽然敏锐,却万万想不到他的劲力可借柔物而传,梅枝的轻轻一拂,无殊以判官笔连点穴道,当下伸手在西华子肩头重重一推,喝道:“站开些,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西华子道:“是,师父,是!”身子平平向旁移开数尺,手足姿式却半点没变,就如是一尊石像被人推了一掌一般。这么一来,班淑娴和何太冲才知他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张无忌点了穴道,心下暗自骇然。何太冲伸手去西华子腰胁推拿数下,想替他解开穴道。哪知劲力透入,西华子仍是一动不动。

张无忌指着倚靠在林天宇身旁的杨不悔道:“这个小姑娘,五年前被你们封了穴道,强灌毒酒,我无法给他解开,今日令徒也是一般。贵我两派的点穴手法不同,那也不足为异。”众人听他这么说,眼光都射向杨不悔身上,见她现下也不过是个稚龄少女,五年之前自是更加幼小,何太冲夫妇以一派掌门之尊,竟然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实在太失身分。班淑娴见众人眼色有异,心想多说旧事有何好处,挺剑便往张无忌眉心挑去。便在同时,何太冲长剑指向张无忌后心,跟着华山派高矮二老的攻势也即展开。

张无忌身形晃动,从刀剑之间窜了开去,梅枝在何太冲脸上掠过。何太冲斜剑刺他腰胁。张无忌左手食指弹向矮老者的单刀,梅枝扫向何太冲的长剑。何太冲剑身微转,剑锋对准梅枝削去,心想你武功再高,木质的树枝终不能抵挡我剑锋之一削。哪知张无忌的梅枝跟着微转,平平的搭在剑刃之上,一股柔和的劲力送出,何太冲的长剑直荡了开去,当的一响,刚好格开了高老者砍来的一刀。

高老者叫道:“啊哈,何太冲,你倒戈助敌么?”何太冲脸上微微一红,不能自认剑招被敌人内劲引开,只说:“胡说八道!”狠狠一剑,疾向张无忌刺去。

何太冲出招攻敌,班淑娴正好在张无忌的退路上伏好了后着,高矮二老跟着施展反两仪刀法。两仪剑法和反两仪刀法虽然正反有别,但均是从八卦中化出,再回归八卦,可说是殊途而同归。数招一过,四人越使越顺手,两刀双剑配合得严密无比。张无忌本也料到他四人联手,定然极不好斗,果然正反两套武功联在一起之后,阴阳相辅,竟没丝毫破绽。

他数次连遇险招,倘若手中所持是件兵刃,当可运劲震断对方刀剑,偏生过于托大,只拿了一根梅枝。陡然间矮老者钢刀着地卷到,张无忌闪身相避,班淑娴长剑疾弹出来,喝一声:“着!”刺向张无忌大腿,在他裤脚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张无忌回指点出,何太冲的长剑又已递到,高矮二老的单刀分取上盘下盘。张无忌一时难以抵敌,灵机一动,滑步抢到了西华子身后。班淑娴跟上刺出一剑,招数狠毒,劲力之猛,直是欲置张无忌于死地,哪里是比武较量的行径?张无忌在西华子身后一缩,班淑娴这一剑险些刺中徒儿身子,硬生生的斜开,西华子却已“啊哟”一声的叫了出来。

待得何太冲从左首攻到,张无忌又在西华子身侧一避。他一时捉摸不到这两路正反两仪武功的要旨,想不出破解之法,只有绕着西华子东转而闪,暂且将他当作挡避刀剑的盾牌,心中暗叫:“张无忌啊张无忌,你也未免太过小觑了天下英雄。‘骄者必败’这四个字,从今以后可得好好记在心中。焉知世上没有比乾坤大挪移更厉害的功夫,没有比九阳神功更浑厚的内劲。该记得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只听得四周笑声大作。西华子犹似泥塑木雕般站在当地,张无忌在他身侧钻来跃去,每当何太冲等四人的刀剑从他身旁相距仅寸的掠过劈过,西华子便大声“咦!”“啊!”“唉哟!”的叫喊,偏又半点动弹不得,当真是十二分的惊险,十二分的滑稽。班淑娴怒气上冲,眼见接连数次均可将张无忌伤于剑下,都是西华子横挡其间,碍手碍脚,恨不得一剑将他劈为两段,只是究有师徒之情,下不得手。华山派的高老者叫道:“何夫人,你不下手,我可要下手了。”班淑娴恨恨的道:“我管得你么?”高老者挥刀横扫,径往西华子腰间砍去。张无忌心想不妙,这一刀若教他砍实了,不但自己少了个挡避兵刃的盾牌,而且西华子为己而死,又生纠纷,当下左手衣袖拂出,一股劲风,将高老者的这一刀荡了开去。

哎,遇事不疏,和三个哥喝了二十四瓶子啤酒,头晕晕的码字,情况糟糕透了。今天就到这里了,各位也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