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
已奔到楼下的小白回头惊愕的瞪眼睛,家中一片火光冲天,浓烈的硝烟腾空而起,一股刺鼻的火药味扑天盖地般的涌进了鼻孔。
盯着身前身后接应的黑衣人和车辆,她犹豫一刻,大步向前,“你和林子强是一伙的吗?”她的声音发着微微的颤音,双眸通红。
其它几名等候的黑衣相互看看,微微颔首。
白雪静把孩子豆豆一把塞进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怀中,唇瓣颤抖着,看好孩子,我去看阿强!
她反身就要冲向硝烟弥漫的楼里。
一道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阿强哥说了,无论楼上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安安静静的坐回车里,否则他无法安心制服歹徒。”
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是她,真是的是她害了自己阿强哥,是自己的软弱害了他!
“请在车内坐好,我们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其它弟兄劝慰着一度失神的白雪静,眼睛也闪着一层焦灼。她一动不动的仰头望着冲天的弥烟,心里沉重万分,像塞了许许多多的石头重重的压在自己心底。
“我不走!”她歇斯底里的吼着,泪水喷涌而出,一层覆过一层。她拼命的摇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楼上的方向。
痛苦,自责,伤心!
“白小姐,不要难过,有几个兄弟已悄悄的爬上去,阿强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每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一般都能化发险为夷。而且你必须走,一会儿警察就来了,这里很危险,你赶紧走!”
黑衣人不断的催促小白母子上车。“如果你不走,阿强哥不会饶过我们的!”在阿强手下弟兄的一片乞求声中,小白不得不含着眼泪上了车。车窗内,她眼巴巴的望着腾腾而起的硝烟,心中一顿绞痛。
一处安静的酒店内,
一间套间内,
小白把儿子豆豆安排在另一处房间休息,自己则坐在外面的床头上泪流满面,“小西姐,阿强哥会不会有事?”
“应该不会!”冷小西也说不清楚,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握着粉拳,她不停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好看的远山眉拧成一个疙瘩。
阿强执行的好多次任务都比现在厉害,他怎么会出事呢?
可是楼内外戒严了,我们也进不去!小白一眼的通红,眼泪还不断哗哗的流下来,上前一把拽住冷小西,“小西姐,阿强哥会不会做牢?”
“他做牢,你会不会等他?“冷小西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炽烈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小白红通通的眼圈。
“会,他坐一辈子,我会等他一辈子!”她再次哭得泣不成声,回答小西的时候却是异常的坚定。
“那好!我们会想办法和伦敦的警察联络!”冷小西抬眼看了眼房间,眸光闪闪,阿南不是在对面吗,情况怎么样了?
“小白,你先等一下,我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千万好好休息,不然怎么对得起阿强的一片心意!”冷小西先把小白安抚好了,然后拉开门去了对面的房间。
敲门进去,
冷小西感觉到屋子里一片沉重的气氛,不由的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出事了?她的心嗖的一下子悬了起来,唇瓣微动,
“阿强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很轻。
不好!楚天南没有扭这头来,一直背对着小西的方向,手指间还夹着一根半截的雪茄,眼神幽远的望着远处的建筑,眼角有一丝淡淡的阴霾。
顺手抚上楚天南后背的指尖猛的顿了下,不好是什么意思,她的眸光一涩,第一个想的是哭成了泪人儿在另外一间门里的小白母子。
侧脸渐渐的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心儿一片纠结难受,她不知这样两个字,她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和小白说出口。
能不能乐观一点?她轻轻的听着那结实有力的心跳。双臂从后面缓缓的扣住他精细的腰肢,鼻尖发酸,她也希望小白也和她一样的幸福,可是幸福为何来得如此短暂,她真的替小白不甘,自己也有些不甘,短短的五年,她和他怎么渡过,才不算是枉费一分一秒。
每一秒对于自己都弥足珍贵。
鼻尖再一酸,她的眶中蓄满了一层水润。
“很糟!”他的身体不动不动的站在窗口,清凉的海风丝丝的飘过来,冰冰冷冷的掠过他的鼻尖,眉头一蹙。
“我给那边打了电话,已经处理了现场,然后他住进了医院,目前还是别让小白知道,哪怕先说阿强被拘留进去也比现在好,假以时日,我们会想办法把他保释出来。”楚天南的声音很闷。
“是阿强的意思?”她一点也不惊讶,不由想到阿强那一张黑黑的面孔,他对阿南忠诚不二,是难得的好兄弟。
“嗯!这样或许更好!”楚天南的眸子从远处收了回来,转身拥着小女人入怀,“我们也是白白的耽搁了多少年的时间,所以什么时候也得抓紧每一秒。对她们保密!”
“好!”
最后小白从冷小西处得到的消息是,阿强暂进被收容进拘留所,以私入民宅进行起诉。姜锐据说是双腿炸飞了,已被父母第一时间接到美国去治疗了。
小白呆呆的望着家里的方向,现在还被白条封锁着,她再也进不去了,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一下子害了两个优秀的男人,如果不是自己姜锐也不会变得如此的变态与歇斯底里,终究一切都是自己。
她叹息的同时,内心里拥有着深深的自责,是她误了他们两个大好的年华。阿强都快四十了,而姜锐与自己同龄,只有二十七岁……
如果是报应,应该让时间来报应自己,应该让他们好好的,她不再责怪姜锐,他已经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可是阿强哥呢,却是因为自己进了拘留所。
“我能不能去看看阿强哥?”小白一脸的乞求与担心。
“不行!”冷小西坚定的摆摆手,很严肃,“这是一场严重的爆炸案,警察局很重视,你好好的在这里,现场已经处理过了,与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小白双眼再次通红,还一片浮肿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偷偷的哭过了。她小心的拽上小西的手臂,“小西,能不能想一想办法?”
“真的不行!”小西焦灼的望着小白一脸憔悴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的看下去了,只得眸子移换了方向,“小白,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里是英国,不能国内,有些东西我们说不清,如果方便了,阿南早把阿强保释出来了,可是事情远远没有你想像的那样简单,你要淡定,不然阿强哥出来看到你一脸憔悴的样子,我们怎么跟他交代,他说你一定要养得白白胖胖的,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瘦。”
“哦!”小白的脸一红,她再次激动的眼角泛起一层水光,她又终于听到阿强说过的话了,她很欣慰的望着小西的方向,握着冷小西的手不由的颤抖了下,“我去看看豆豆。”
看着小白的低迷,再次恢复了正常的时候,小西手里暗暗沁出一丝冷汗。
可是小西又哪能告诉小白,现在医生确诊,阿强的双臂一下子炸飞了,根本就结不上了,楚天南已经动用了英国最好的医生,可还是回天乏力,医生说保住命已经不错了。
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耗,小西怎么狠下心抛出口。
唇瓣颤抖着望着小白轻盈的步子,心中一片酸痛,冷小西看得出,用女人的第六感看得出小白对于阿强决不是仅仅报恩,还有更浓的一层情感。
“阿南,怎么办?我看着小白和阿强好心痛,十年来,怎么换来这样一个结果,我真的想不到,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她躺在床上,小巧的蜷进宽大的怀抱里,昂起黑黑的小脑袋。
大手抚过如瀑的一团青丝,薄薄的唇瓣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
屋里很沉静。
“刚才音音来电话了,问妈妈什么回去?”他换一个轻松的话题。
“哦,”她淡淡的嗯了声。
“你这段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把孩子们完全交给了妈和连妈,你倒是一身轻松!”他宠溺的刮过小女人小巧挺拔的鼻子。
“你这样的高富帅,想粘过来的女人可是千千万,势如洪水猛兽,万一不小心,你就被冲走了,所以我得好好的看好了,弄不好悄悄的金屋藏娇,让他们看不到!这样多安全。”她甜甜的笑声。
柔弱无骨的小手缓缓的抚着他的臂膀,微微的按了按,“最近不注意,你竟然长了一块肌肉。”
“嗯,”他眼里满满的惊艳,这样她都能注意,难为她了。
“说一件事好不好,等我老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的喜欢我吗?”其实她知道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你说呢?”
“糖葫芦腰,满脸的褶子,唠叨的话,哪一个都会让人心烦!“他故意挑逗她。
“咱们两个终有一天会老去!”她叹了口气,满赋深情,“如果要走,我一定走在你的前面,否则我担心没人送我!孤孤单单的,我又胆小,害怕黑什么的。”
未说完,他的眼里满是一层湿润,大手紧紧的抱着她,喉咙一片堵塞,你怎么想一想,如果这样抱着走,有个伴该多好?你不怕我孤单?
“你可以再找一个老伴,风铃草的孤独太心酸,我不希望你孤单,只是希望你幸福,不管在哪里,心里给我一块小小的地方就够了。”
“我们不是说了生生世世,世世轮回吗?你居然还让我找老太太?”他紧紧的捏着她的小鼻子,这是我对你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