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息未定的奔到1232房间的时候,阿强的身子一下子怔住了,抬起的大手扬在金色门前的半空,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定格在那一刻似的。
如同一尊完美的希腊雕塑,高大魁梧。
屏息静气好久,他不知道怎么办了?自己是不是来得太突然,自己刚才一时冲动的以为她出事了,可是现在定下心来,他才想起自己在英国伦敦看到的一切,那就是小白温馨幸福的一家人生活,自己这么冲动过去,会不会再让她徒添烦恼?
又过了好久,那一只架在半空里的胳膊终于收了回来,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婉惜的看了那扇金色的门,金色的数字,1232,或许她和豆豆都休息了,自己敲门太莽撞了。
皎洁的弯月破云而出,然后又倏的钻入另一朵厚厚的暗云里,再也不见踪影。
第二天,小白推脱有一个栏目的任务,要进行资料整理,所以并没有去小西那里,因为她担心见到阿强那一张令自己心惊肉跳的面孔。
还有阿强身边跟着那样一位端庄的成熟女子,她的心更酸得厉害,那个女子终比自己有福气,所以她只能祝福和羡慕了。
既然她有了幸福,她就可以远远的望着她永远的阿强哥幸福了。
一天下来,她神思恍惚,豆豆只中在一边自我高兴的玩耍着,无忧无虑。
晚上,
小白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掏出枕下那个黑色钱夹里的照片,打开灯,看到豆豆睡得很香,不由的再次打开台灯,借着幽暗的灯光,手指仔细的摸娑着,那一张发旧的照片。
长发披肩的她,如瀑一样的乌发,清凌凌的大眼睛。
小白的幽幽的目光里陷入一片沉思,阿强哥既然不喜欢自己,干吗要留自己的一张照片呢?
伸出两根手指,她小心的扣索着照片的边缘,想要把照片取出来,可是照片却紧紧的和钱包上的那一层透明的塑料粘住了,合为了一体。
时间长了,一直没有抽出来才能这样?
她的眸光不由的再一暗。
度日如年,这种体味,她早就体会到了。
正当一阵神思恍乱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的呼吸顿了下,刚要再躺下的时候,糟杂的脚步声,嘎然而止。
咚咚咚咚剧烈的敲门声,接踵而来。
她的一惊,下意识的双手紧紧的掐紧被角,心嗖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谁?她的眼睛一片呆滞。
忽然小白的眼角一亮,难道是阿强哥,不由的欣喜若狂,松开薄被角,赤脚下床,高兴的奔到门口,打开门的那一瞬,她一下子傻眼了,欣喜化作一片乌有。
“姜锐?”她的唇瓣颤抖了下,就要把门关上的刹那间,姜锐趁势一下子溜了进来。
“小白,你为什么来了这里?为什么要躲着我?”姜锐上前捉住小白白皙的双手,不停的追问,眼中一片凄凉。
看着姜锐满脸苍桑的样子,她不由的心眼一软,本来要抽开的手,也没有再抽开,声音很平静,“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我只是拘留了二十四小时,后来找你找不到,就问台里,台里说你去了国内。”
一听这个,小白很生气的突然抽开手,“你怎么又向台里捣乱去了?”她迅速的转身来到窗前,一丝冷气嗖的吹了过来,她的心很烦,很不安。“声音小一点儿,豆豆睡着了!”
突然,她的眼角一亮,她发现了楼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来来回加的走动着,那个样子像极了他,高大魁梧,心尖瞬间跟着颤抖起来。
再一眨眼,身影却是瞬间不见。
心中一片失落。
此时,姜锐一声一声的声音,却是烦燥不安的划进了自己的心中。
“小白,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找不到你们,我快要疯了,最后我实没有办法了,才去台里打了电话!”他这次倒是安分的垂下头,像个认错的孩子般。
“你这样会明确的告诉我的同事,我的家庭出了问题,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小白倏的转身,伤心落寞,眼角微暗,仅有刚才的那一点光亮,随着姜锐最后的一个字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在此之前,她都没有跟姜锐发过脾性,即便姜锐发了一通之后,她也是不声不响的隐忍着,就因为自己欠了姜锐五年,甚至是十年,可是最后这五年是实实在在的她欠了他的。
小白最后无奈的唉了口气,“姜锐,你之前真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总而言之,我希望我们之间分开一段时间,好好的静一静,然后再说以后的事情。”
“你真的不是回来找阿强?”姜锐狐疑的眸子在小白那一张冰冷生气的小脸上,看样子她真的生气了。
“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今天还见了他的未婚妻,小西姐和他们一起来机场接我时,我看到的!”小白和盘脱出了所有,自己对于阿强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
“你是想挽回阿强?”姜锐再次眸子一转,阴阴的眼角闪过一丝诡异。
“无聊!你觉得可能吗?姜锐你能不能不能再固执的问这个问题了,我说过,这次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不要把问题总是推而阻三的归结到别人的头上,不敢担当,你真的不是五年前的姜锐,你说不是吗?我们真的要彼此静一段时间,如果都冷静不下来,甚至更没有在一直过下去的必要了。”小白的有点发火了。
她被姜锐刺激了。可是看到姜锐一脸真诚的样子,不由的心里一软。
“给我点时间,给我点空间,同样也是你给你一个机会,我们分开一段时间,这样或许对我们都好。”她好言相劝,希望他们之间真的需要好好的静一静了。
“只要你不找阿强,我就同意!”姜锐看到小白一脸坚定的样子,不由的吞了口吐沫。
小白的脸很难看,突然她像风一样的意外的冲到门边,咣的一声拉开了门,“姜锐,麻烦你离开,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为什么你就弄不清天天的归结到别人的身上呢?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她累了!
阿强已经成了他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她想忘,可是姜锐却总在提醒。
“小白,我求求你!”姜锐的声音很谦卑很低微。
“既然回来了,就去见见你的父母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回过家!”小白突然间想到了姜锐的父母,B市与天峰相隔的很近,这些年她很内疚,霸占了人家儿子这么久,可是她一直提醒姜锐,姜锐总是推脱各种理由。
“小白,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姜锐的眼角忽然一阵湿润,“你怎么说变就变呢,如果没有其它合适的理由,你就是想着那个阿强。我偏不走!”
“好,你不走,我走!”说罢她收拾东西,抱上豆豆就走!姜锐却是纹丝不动的躺在那一张舒适的床上翘起了悠哉的二郎腿。
小西抱着豆豆终于离开了。
可是她却是忘了落在床上枕下的那一个黑色夹着自己照片的钱包。
小白打车直接来到了小西的巴黎花园,然后悄悄的告诉小西,“姜锐来了,她们在这里挤一晚。”
小西把她直接安排进了自己父母的房子里。
第二天,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
姜锐怒不遏的就出现在阿强家的楼下,虽然他不知道是哪间房,但是他却在楼下歇斯底里的吼着,
“林子强,有种的下来!”
“林子强,有种的下来!”
这大早晨的,一下子惊起了好多人的美梦。
阿强也在其中,他好像听到了有人正在唤自己的大名,不由的眉头紧皱,睁开幽黑的眸子,发现才五点,难道是梦?然后倒头就睡,就又躺倒在舒适的大床上。
“林子强,你有种的下来!”
这一声,像一声惊雷一下子把阿强从迷迷糊糊的意识里震醒,这是谁?
声音听着还是有一些熟识?
不紧不慢的抹了把脸,刷了牙,穿好衣服,阿强才一本正经的来到窗前,瞄了下面还在呼喊自己名字的男人?
“姜锐?”他不由的皱了头,前天在机场接小白的时候,没有听说姜锐也要回来啊,小白不是说姜锐挺忙的吗?他没有时间回来吗?
步履悠闲的走到楼下,他本不想理会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可是看在小白份上,看在他养了豆豆这几年的份上,阿强原不想跟姜锐计较,他找自己做什么?
一身休闲的衣衫,他一脸黑沉的站在那里,“姜锐,你想干什么?”阿强压低着声音,他想刚才姜锐的叫声,邻居们可能都听到了。
姜锐一见到如此悠闲的阿强,一想到自己今天早上看到的东西,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紧跨一步,抡起胳膊,握紧拳头,夹着丝丝的凉所,呼的一言不发的就朝阿强的方向招呼过去。
“很快,很猛!”
唇角勾出一丝冷笑,阿强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姜锐自由的发挥,然后眼看拳头就要打在自己的脸上时,他只是身子轻轻一侧,砰的伸出一只如钳般的大掌,像老鹰捉小鸡,砰的一声就捉住姜锐的手腕,微微用力,只听昨咯吱一声,骨头节错位的声音。
姜锐疼得眼角一抽搐,哆嗦着收回拳头,恶狠狠着,“林子强,你如果不喜欢小白就离远远的!记得五年前,我就说过这样的话!”
“是的,英国和天峰离得距离还算可以吧!除了欧亚大陆,还有一片大西洋。”阿强风轻云淡的拍拍手,根本就没有把姜锐看在眼里,眼神里全是一种浓浓的蔑视。
“林子强,我是说,既然你不喜欢小白,为什么还留着小白的照片,一留就是十年,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姜锐歇斯底里的咆哮如雷。
阿强终于弄明白了,远渡重洋的姜锐目的只有一个,那么就是为了小白,还捡到了自己的钱包。
难道是这外钱包引发了小白和姜锐之间的战争吗?阿强的脸迅速的阴了下来,好像覆上一层浓浓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