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瓮

第三百一十三章 冤孽!

“他,他敢爱敢恨,有血有肉!不像你有贼心没贼胆!”何玉柔激动的一下脸涨了起来,声音有十分激动,还有着一丝冥冥里的讽刺、轻蔑,

“你呢,当年你只是表示喜欢我,最后呢,不也是惧于家族的压力和周百荷共结连理了吗?”

“这是经事旧事,别再提了,是我对不住你!总行了吧!”楚仁江唉的叹了口气,“如果我的心更坚定一些,也不会发生现在这么多的事情。”他真的有点不想旧事重提了,这件事如梗阻在喉卡了他几十年了。

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都过过世多少年了,你还惦着一个死人?难道我还不如一个死人?”楚仁江自然对何玉柔的态度有些不满伤怀,这个女人为何总是心里想着其它的男人,一点也不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一呢眼,他太失望了。

此时的楚怀江更有几分落魄,自己竟然不如一个长眠地下的死人。

“何玉柔,你这是何苦呢,折磨自己,还折磨了我,我不是早就与周百荷离婚了,你也故了丈夫,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楚仁江气得白赤着脸,咚咚的拿着镶金的龙头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气得粗重的喘着气息,连头也扭到了何玉柔相反的方向,他在指责何玉柔,也是质问,你是不是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最后一句,楚仁江终没有说出口。

“好了,这个话题我们不再说了,说一说阿南的情况吧,你打算怎么办?”何玉柔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咪起了那一双历经岁月沧桑的眸子,她看到了一个与年轻的时候不一样的楚仁江,想到儿子,心也渐渐沉寂下来。

“我……我准备支持浩浩继承楚氏的全部的资产,所以这一点我还是想保留下楚家的基业,就因为它姓楚!”楚仁江想到凌月的威胁不由的吸了口凉气,那个可恶的女人,自己倒是低估了她的能量,可是现在只能走一步再看,不过他们又岂会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呢?

“你,真是老糊涂?浩浩继承,说起来好听,纯粹是一片空话,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还不是任由凌月夕操控着,说白了你就把楚氏这么多年辛苦打下来的基业拱手于人啊,我不同意!”何玉柔明显的生了气,她一点也不同意楚仁江的这个决定。

“唉,哪个当妈的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她不会怎么样,她总不至于把基业给了外人吧?”楚仁江一边打马虎眼,一边故意表现出一股风轻云淡的样子,可是他还是有几分心虚。

他自己何尝又不是不知这个道理?

可是凌月夕所知道的事情,一经透露自己将再也无法面对何玉柔的眼神,他能想像到那一刻到来的情景。

楚仁江有些害怕,他不是那种生与死的害怕,而一种爱的死去的代价,心中仅仅存的那一点念想将会随风飘散,自己这么多年已经挺过来了,他已经累了,他要好好守着在她的身边就好。

何玉柔一听气更不打一处来,“你现在到是好,一天介胳膊肘儿往外拐了,你不知道凌月夕年纪轻轻,迟早有改嫁的那一天,那么将来浩浩继承的楚氏财产怎么办,他根本没有处理的能力,他只能听之任之于母亲的?那个时候楚氏真的将不复存在,楚仁江你机关算尽,算尽了几十年,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别再算计了,这个我是不会同意的,其它的我就当没有看到……”

越说越生气的何玉柔不由上前走至楚仁江的面前,抬起手指指着楚仁江的鼻子开始数落起来,眼中一片悲凉与愤慨。

“念着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也念着九泉下你哥的份上,前边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与你计较,所以你必须重新做人不要再计算着楚氏,原来你计算来计算去,好歹你也是楚氏的人,钱也被算计的是到了楚家人的口袋里,可是这次却是不同,因为我已经为了你和阿南的关系僵了这么多年,好歹这两年缓和了下来,你却是又来一手,想直接把这么大的楚家来拱手于人,如果你要给,那么直接从我的身体踩过去,那么你完全可以的去把楚氏给外姓人,那时我也看不到了,心里也摞一个干净。”

“你……”楚仁江的脸上不由的现出几丝尴尬,他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再次垂下头,唉的叹了口气,“我也是不甘啊,不甘大哥抢走了你!”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是你弃我在先,即便是两家婚姻所逼,我是自愿的跟着你大哥的,所以这些年你的心思白费了,所以就算我死也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因为我还有阿南,不管阿南生老病死我们母子都会在一起。”何玉柔听到楚仁江的话不由的心头一酸,几十年的风雨雨末终于来到了。

浑浊的眸光终于抬了起来,楚仁江哆嗦着手指紧握着龙头拐杖,“你说的是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我们都不可能再在一起,我需要阿南平安健康,这么多年一直是,可是你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订婚你也敢下毒,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后悔认识了你,你居然合伙别人准备来坑害楚家的财产,只要有我一口气,你就休想!”

“休想?呵呵何夫人,我看你是休想了,这个偌大的楚氏迟早是我们孤儿寡母的?”凌月夕的声音不紧不慢的渗进了屋中,双手扬起,仰头巡视过房子的一周,几秒的功夫,她倏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何玉柔的方向,如一柄寒气嗖螋的利箭般。

“如果你不让楚天南把楚氏全部交付到浩浩的名下,那么我有一件事需要召告天下,那个时候,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了,哦,对,还有孙子?”凌月夕的声音越来越柔,越来越狠,越来越冷,脸上的浮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凌月夕你想做什么,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何玉柔脸色突变,激动的咣的一声,身子立刻从沙发上几乎是弹了起来,厉声质问,

“有一件事呢,你大约是我不知道,看来我得好好给何夫人讲一讲个明白!”凌月夕的声音再次发狠起来,甚至没有打算留一丝余地。

楚仁江愕得一下子瞠紧了大眸,

“你认识冷小西吧,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你知道冷小西的父亲是谁吗?”凌月夕故做玄虚,抬起红色的食指轻轻的贴在了唇畔,目光神神秘的转动着。

“谁!不就是冷国锡的女儿吗?”

“错,”凌月夕一下子撤下了唇边的手指,仰天哈哈的大笑起来,就像那天她听到雷殊说过之后的样子,那样兴奋的劲头她好想再尝一遍。

客厅里很静,只有那一阵阵狂妄的笑声,肆无忌惮的一波一波冲进了何玉柔与楚仁江忐忑不安的心底。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何玉柔的脸色很是阴沉,声音也逐渐加大,“凌月夕自问良心,我们楚氏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居然想还贪天楚氏的这诸许财产,你口口声声说爱楚天南,你爱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年,楚天南我的儿子可是一心等着你,即便有了合适的女人,他也离了婚,只是为了等你!你居然还样处心积虑的算计他,你太没有良心了!”

“是我没有良心,我就是没有良心,当初你们对我,只是因为楚天南喜欢和我在一起玩,后来又收养了一个顾婉柔,对,就是楚怀江的私生子,呵呵,”凌月夕不由的吃吃的冷笑起来,“是啊,楚怀江当初可真是风流的惊动了整个天峰啊。名动倾城,一般人是比不起,所以弄出来这么多无家可归,无父有母的孩子!”

“你出去!”何玉柔看到她的一股疯狂的丑态,心里十分的厌恶,直接下了逐渐令。

“何夫人,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呢,是恨你们对我的那点好,一下子全部给了顾婉柔,后来听说楚怀江居然还打算把顾婉柔嫁给阿南做童养媳,可惜顾婉柔是楚怀江的私生子,可惜啊,反算了性命!还有那个世界限量版的包也是我剪的,不是顾婉柔干的,所以呢,都是我干的,我主是报复你们的三心二意对我的好!”

她的声音一点点的尖厉起来,噌的一声仿佛穿过一黑暗一样,聚集了所有的黑气一下子涌进了整个客厅里。

何玉柔的心尖一颤。

眸光里的恨化作一片猩红,凌月夕缓了缓语气,拍了拍细细的手掌,“我不跟你们废话了,我说正事,冷小西也是楚怀江的私生女之一,所以她与楚天南的关系也就不言自喻了,你们可以发挥想像,对了,我还有一个事得告诉你,当初冷小西还差一点为楚天南生下一个孩子,可是玛丽却是啪的一声摔死了他,啪一声,你记得,那可是刚刚出生孩子,声音好脆啊,是叫什么秋霞与段姨他们合伙弄的,呵呵,依我说就是活该生下来也是孽种,不如早死早升天!”

“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何玉柔的脸色瞬间一片煞白,心中顿痛,气得哆嗦着手指,指着恃气凌人的凌月夕,声音气得抖得厉害,唇瓣都颤抖着快要说不出话来。

楚仁江脸色剧变,上前一边就要扶住浑身颤抖不已的何玉柔,何玉柔气得一下子冰冷的拨开楚仁江的手,“我嫌你弄脏我的手!”满满的嫌恶。

识趣的楚仁江不由的叹口气缩回了大手。

“如果想要这件事不要引起什么轰动,”凌月夕一边轻描淡写的抚过自己纤细的手指,一边垂着头,仿佛自言自语般,“你们知道怎么办?是不是楚董?”

“何夫人告辞了,你可别气个好歹出来,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是你儿子的错?是冷小西的错?都不对,应该是楚怀江的风流成性的错,我都不知道说哪一个了,那么请何夫人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是谁的错!”凌月夕故意狠狠的刺激着脸色气得通白的何玉柔,一脸笑意的离开了。

“滚!”楚仁江再也忍不住的吼了一声,粗砾却是愤怒的声音,声音大得很,倒是骇了凌月夕一跳,

不过她很快安静下来,“楚董,别忘了你的约定。”

何玉柔的胸口气得剧烈的起伏着,抬手指着凌月夕那一抹素色的背影,“毒妇!”说罢顿足捶胸的老泪纵横而下,一边念叨着,“冤孽啊!怀江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