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
哗的一声,她一把拉开门,冷小西绷着小脸上的肌肉,丝毫不惧的一脚踏出了门外。
随着开门,
吱扭的,
门响了一声,
剧烈的声音震得走廊上的声控灯早就亮了,甚至刺痛了冷小西的那一双眼睛,她不得不抬手去遮起那一抹明亮。
不远处,
一群黑漆漆的人影好似听到开门声,不由的纷纷侧目,迎声而循。
此时,
走廊上的声音猛间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劈里啪拉的,砰砰砰啪的揍人声。
伴随着一声接一声凄凛的叫声。
适应了走廊上的光度。
这时候,冷小西定睛一看,却发现打人的人正是阿强和楚仁江派过来的几个保镖,她的心才悄悄的静了下来,
现在她有点后怕,后怕自己不应该那样莽撞的打开门,万一是坏人火拼呢,自己岂不是成了垫背了?
而阿强并没有上前施手,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楚仁江的保镖不客气的对匍匐在地上、双手抱头的黑衣人一通拳打脚踢。
一边打还一边压低声音,威胁,“不许叫,否则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呜呜!
这里是一片监护室,个个是垂危的病人,根本不用家属陪床,一直有临床护士在料理,加上这里又离医生办公室稍远一些,哪里能听到他们之间的打斗声?
正在这时,一阵噔噔的清晰的高跟鞋声音缓缓浸入冷小西的耳畔。
看来这下热闹了,冷小西抬头循着声音眺去,小脸微愕,原来是凌月夕去而复返,手中还拎着一些看不清的东西,她来做什么,不是说好的白班是她,晚班是自己吗?
她就是担心晚上楚天南有事情,所以正好凌月夕提出来,她才不会反对,如果凌月夕提出让自己白班,自己肯定还会换到夜班来。
晚上更容易出事。
冷小西懂得。
凌月夕一步步朝着冷小西的方向而来,前边却隔着一阵阵打人的声音,盯着打人的方向,水眸微蹙,小脸不禁小脸变色,手中的东西也骇得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咚的一声,打斗声,再次嘎然而止。
“阿强,出什么事情?”凌月夕的声音微微抖动,水眸微慌,双手不知所措。
“这个家伙刚才在楚少的窗前诡诡异异常的不知趴着看什么?”阿强气恼着,抬手指着地上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的黑衣人,气不打一处来。
冷小西也听到了,不由的心再次一抖,原来又有人盯上了楚天南了,可是自己在房内却丝毫未发觉?
呆呆的望着黑衣人的方向,因为他蛘缩在地板上,又双手抱头,侧着身子,冷小西有些看不清他的样子。
啊?凌月夕吃惊的同时,身子猛的倒退数步,很快反应过来,目光直视冷小西的方向,一脸的担心,“冷小姐没有事吧?”
“我没事!”冷小西喃喃的回着,心中空了下,抬手抚着胸口,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是什么人这么的可恶。
一听到冷小姐的名字,突然地面上蛘缩着的黑衣人立刻来了精神,连抱着脑袋的双手也倏的入了下来,双手撑着地面,就要爬起来的时候,几个黑衣保镖欲再动手的时候,凌月夕摆摆手,“不要再打了,出了事多麻烦!”
欲再打人的楚仁江的保镖停止了接下来的动作,拉开架势试目以待,但却十分的警惕着黑衣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可是趴窗口的黑衣人连爬着,身子还蓦的一转,转向了冷小西的站立方向,目光中一片炽热,紧接着,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
黑衣人一咕嘟的爬了起来,
紧走几步,黑衣人刹那间就冲到了冷小西的面前,扑通的一声跪倒了,“冷小姐,求你救救我?”
冷小西脸色一片苍白,骇得脚步噔噔噔的倒退数步,过了好久,抬手抚着胸品才缓过气来,抬手指着地上跪着的黑衣人,声音发颤,“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赶紧走开?”
她的心里厌恶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坏心思觊觎楚着天南,他究竟想对楚天南要做什么?
黑衣人跪着向冷小西的方向再蹭了几步,一片嚎啕状,“冷小姐,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可是为了你啊?”
这一声,不但震惊了冷小西,也震动了阿强那双嗡嗡下响的耳膜,我可是为了你啊,那句话嗡嗡的响在阿强的耳边。
一刹那间,
时间仿佛全部凝在黑衣人出口的那一刻,包括目瞪口呆的凌月夕。
“住嘴!”冷着脸的阿强抢先一步,奔上前,抬脚朝着黑衣人猛的就是一脚,那脚咣的一声踢在了黑衣人的小腹上,“你这个疯狗什么时候学会乱咬人了!”
“哎呀,我没有,我没有!”黑衣人一边疼得呲牙,一边双手再次抱着脑袋,眸中一片害怕,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哭腔布满了整个走廊。
“别打死了,否则死无对证!”其它几个保镖上前拦下阿强。
趴窗户的黑衣人还在疼得捂着脑袋,哼哼唧唧……
烦透了的阿强一声厉吼。
“住嘴,”说罢阿强不管其它保镖是否乐意,立刻伸出强有力的大手,连擒带拽就拖着个胡说八道的黑衣人进了隔壁的小屋。
其它几个楚仁江的保镖相互一望,身子怔了怔,一并跟着进去了。
凌月夕呆呆的望着一脸木然的冷小西,紧走几步,拉着她的细腕,“小西,不要害怕,我们去看看,别管他如何的来诬蔑,我们不会相信他!”
冷小西的心头一暖。
身子有些僵硬的和凌月夕一起走进隔壁的小屋。
阿强正在虎着一张脸狠狠的瞪着那名偷窥楚天南的黑衣人,“你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认识冷小姐的?”发着寒光的拳头不停的晃在趴窗户的黑衣人眼前。
“说!”其它几个保镖随声附和,也纷纷伸出拳头。
站门边,冷小西的手心渐渐渗出一层冷汗,这个人为什么要说认识自己,不会那么简单,有一种冥冥之中的不好的感觉,腾的一下子升起在冷小西纷繁的脑海里。
被打的黑衣人胆怯的望了眼冷小西的方向,他收了眼色中纷纷晃动的拳头,半耷拉下脑袋,喃喃着,“我不认识冷小西,我是胡说八道的,我是胡说八道的。”
这时,楚仁江的几个保镖说话了,疾言厉色,虎视眈眈着一股凶巴巴的光,“你可以随便说,如果你胆敢说一句谎话,立刻叫你有家难回!”
“说!”
“说!”
“说!”
几名楚仁江的黑衣衣粗细不一的嗓音嚷嚷着,健硕的臂膀不停的空中晃动,一副行凶的样子,“说,不说,老子先废了你的二弟再说!”
“我真的不认识!”发窘的黑衣人不敢抬起头来,跪在地上,肩膀开始哆嗦。
“你怕什么?我打你了吗?”说罢楚仁江的一个保镖不由的飞起一脚正中黑衣人的跨上,疼得他哦的一声,粗砾的尖叫起来,
“再不说,我们一会儿给你捂上被子,一直打到你的五脏六腑俱裂为止,保准体外无外伤,怎么样?”楚仁江的手下越来越发狠。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黑衣人猛的打了一个激灵,目光涩弱的下子抬起头,一边看了看冷小西的方向,一边看了看阿强的方向,脸上一片惶恐不安,一咬牙,“我要是说了,你们能饶过我吗?”
“可以!”阿强未曾开口,其它楚会江的保镖异口同声的开口,惹得阿强不由的皱起了浓浓的剑眉。
“我说,”说罢黑衣人跪着的身子侧了侧,转到冷小西正面的时候,突然间一抱拳,声音洪亮着,“冷小姐,对不起了,我只得说出实情了,我还有妻儿老小和六十岁的老母要养,所以只能实话实说了!”
冷小西此时却是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认识他吗?果断的不认识,今天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真是稀奇!
居然话中意思自己是主使?笑话?
唇瓣颤抖着,冷小西气得脸色再一次的苍白起来,她咬着牙,甩开握着自己的凌月夕上前,正正当当的站在诬蔑算自己的黑衣人正面,愤恨交加的抬手,“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认识你?”
“冷小姐,别装了,你回柳树湾的那天晚上,交待给我做的,说那个东西价值连城,完事之事,我们四六分?你都忘了?”黑衣人竟然出句成顺。
啊?冷小西的气得糊涂了,唇色发青,“我让你做什么了?什么东西价值连城?你简直胡说八道!”
阿强的脸色一动不动,可是眼角散过的那一层杀气却是深了又深,大拳收起,紧紧握着,那一双锐利的眸中紧紧的盯着那一个正指认冷小西是幕后主使的黑衣人,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那个东西叫锁阳石,蓝色的,一直挂在楚天南的胸前,你让我偷了,说不能白当了楚天南的情人,事前给了我三万元当定金,然后卖了之后你六我四?你告诉我就在你回柳树湾的那个晚上去出手!”黑衣脸不慌心不跳的把事情的来龙云脉纷纷说了一遍。
一直不动声色的阿强此时按奈不住,上前一步,大手像擒小鸡一样的擒起了跪在地面上的黑衣人,“如果我查出你说一个谎字,我就拿老虎钳子拔掉你的一颗牙,如果牙不够拔,直接拔你的指甲……一个不够,十个,十个不够还脚趾,直到你说实话为止!”喷着血红眸子的阿强,咬着齿缝间的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来。
冷小西呆了,呆得像整个思想仿若进入一个虚幻的梦境里,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吗,怎么跟做梦似的。
凌月夕也是懵懵的望着冷小西的方向,眸中悄悄的划过一丝失望。
“阿强哥,你这样就不太好了,似乎有偏袒冷小姐的嫌疑,我们认为如果此人能提供出证据是冷小姐指使,我看这件事要楚董来处理可能较为方便,如果不能提供证据,那么他就是对冷小姐的诬陷,所以我们再交给警察也不迟。”楚仁江手下的几个保镖,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说白是了就是一副冷小西是幕后指使的样子。
啪的一声,松开了拎着诬蔑冷小西黑衣人的衣领后,阿强气得鼻子一哼哼,气乎乎的坐在床沿上,扭过头去,眸中一片幽深,这可怎么办?
突然眼前一亮,阿强转过身子,大胆的起身走向凌月夕,“凌小姐,我看冷小姐到来对楚少的病治理不会起多大的作用,还请凌小姐别同意冷小姐在这里照顾楚少了,省得这里到处鸡犬不宁的,大家都不安生。”
“这个……”凌月夕不吱声,倒是水眸盈盈的闪向冷小西的方向,“阿强,即便是冷小姐做的,我也会原谅她,再说何况又不是她做的?何必猜疑自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