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这个办法行吗?”门口的走廊里林明娟不迭的埋怨着女儿,
“当然行,冷小西生平最在乎的就是亲情,她母亲梅同春是她一生的痛,还是一生的结,至死她恐怕都没有原谅冷国锡吧。”冷云珠转了眼珠子,一片遐想之中,很快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冷小西现在是气,如果她冷静下来,一定会来求我们,到时,我们以钱交换,那岂不是发财了!”
“那我们给什么消息?到时可别穿帮了,不然就麻烦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林明娟一边的埋怨,她担心冷小西不会听信于自己。
“到时随便给她一个假消息,让她瞎找去呗!”冷云珠风轻云淡,“现在反正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样,她愿意怎么找就怎么找?”
“如果她知道是假的?”林明娟忽然眼睛一亮,“其实就算她知道是假的,她也一定会疯狂的寻找,那么我们的钱是不是指日可待了。”
“当然!”冷云珠扶着林明娟的胳膊,二人向着酒店外走去,她眼角闪现出一丝狠唳,“那个老头儿看来不肯帮助我们了,所以这个官司算是八成的输了,所以我们得自己想出路,光想指着一个人怎么能行?”
“哪个老头儿?”林明娟不解女儿说的是哪个?
冷云珠一撇嘴角,“哪个也不指望不上,所以我们得靠自己!一个失了踪影,一个卧病在床!”
“树挪死,人挪活,对!”林明娟长长的寒了口气,“冷国锡这个老东西,到了了,摆了我一刀,原来他藏了这么多的私房钱。我真是瞎了眼!”
此时酒店的僻静处
白色的法拉利里,悠闲的吐着烟圈的楚天南一双犀抻如寒剑的眸子紧紧盯着刚刚从酒店出来的林明娟母女,浓浓的眉头锁成一道小小的春山,“她们来做什么?”
“一定没安什么好心?”阿强一见到这对母女,就不由的嗤之以鼻,“她们还能做什么?”
“派人盯着她们!”楚天南悠闲的吐着烟圈,不由的皱起了浓浓的剑眉,“不要打草惊蛇。”
嗯!阿强黑眸立刻掏出电话,刚想拨,忽然想到什么,低低道,“我跟踪的老林头儿不见了踪影,听医院也说一下子找不到人了,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黑眸迅速的咪成一条细细的缝隙,那丝小小的罅隙里折射出一道阴鸷寒重的光芒,却是风淡云轻的一句,“不用再找了!”
“你知道?那还接着查不查,岂不是……”阿强一片婉惜,白日里人还好好的,当天开庭之后,那个老林头儿就不见了,会不会是一种巧合?
“他早应该死了!”楚天南的嘴角迸着一丝浓浓的杀气,一字一顿,薄唇里浸透了一种无情狠辣的力度。
阿强不由的吸了口气,看来少爷又动了一丝冥冥之中的杀机,不过目标是谁,他还不清楚。
“那冷小姐的事情,是不是往后错一些?”阿强不由的抓头,“最近事情比较多,有点棘手。”
“不用等,她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楚天南眼角刚才的犀利无意识的退去不少,浮过一丝浅浅的柔色,如一片春潮跃跃欲来。
再说,
酒店里,
呆坐在床头的冷小西,懵懵的想着刚才林明娟的话,不由气恼一片,可是当现在静下来心来的时候,不免有一丝小小的动容,难道母亲真的没有去吗,明明那天在雨中,她看到母亲掉下了三楼,她跑下去的就吃惊的看到母亲梅同春正倒一片血泊之中,一道闪电劈开一丝光亮之后,她看到了母亲那双睁着的不瞑目的眼睛,还有脑袋下一片殷殷红血。
那一刻,
十几年了,
可是却是历久弥新就像刚刚发生的样子,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一辈子那个片段,她也模糊不了。
可是冷国锡将死的时候也没有提到母亲还活着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告诉我,难道林明娟母女是骗自己呢?只是为了钱,冷小西怎么不知?不过,她宁愿她听到的是真实的,那是属于自己一份亲情的希望。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已经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没有一个亲人。尽管她有朋友,可是她需要的是一个家啊,一个温馨温暖的家,无论你走多久,你的心中始终有一份难以割舍的牵挂,无论你回来的再晚,总有一个人在盼着你回来,为了点亮那一盏小小的灯火迎你回来,这才是家。
有亲人才是家,有爱才是家。
不行,就是留下来也得换个地方,她们天天骚扰烦死了,再说狡兔还三窟呢?冷小西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忽然发现自己的随身的证件不见了,她的心一凉,丢到哪了?
大脑中如同电波一样的闪过,刚才只有楚天南来过这里,“楚天南?”她狠狠的咀嚼着这三个字,杏眸圆睁,怒气冲冲。
“楚天南,”她掏出电话,十分的不客气,她要留下来,为了林明娟说的那一份希望,她要找一找?如果母亲还在,那么自己还有一份遥遥的期望,不管天遥地远,万水千山,总有一处温馨在等着自己。
还有自己的随身证件丢了,看来到哪里也住不上酒店,买不上车票了,她的心里好一阵晦气。
这个可恶的楚天南明明设好了陷井又等着自己乖乖的钻进去。
心中一片恼火!
为了自己的那一份亲情的希望,哪怕渺茫,她宁愿再等一等,冷小西终于鼓起勇气,“我们谈一谈。你达到目的了!”
又能是这间房间,
她整齐的着一身宝蓝色的职业装,精神干练,不着粉黛,依旧风采依旧,清丽得逼人,那山水掩映的眸光里却是积淀了一层层的优雅与大气。
“我谈一谈我的条件!”冷小西微抿唇,昂头,一字一顿,“一、加派人手帮我找一个人;二、请还给我的随身证件;三、我们合作的事情我再考虑一下;四,泄密者必须告诉我。”
“好,”轻轻拍了拍双掌,楚天南那双墨染的幽眸里折射出一丝风轻云淡的色采,专注却并不热烈。
“你约法四章,我也约一下,不然太对不起冷小西的文思才涌了,一,无条件的合作,我将兑现你的约法四章!”楚天南的文字游戏可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合作完毕,一切悉数奉上!”最后他扫过那一双期待却是有一丝怀疑的眸子。
“现在呢,请冷小姐移到楚氏酒店居住,否则你的安危我可保护不了?”楚天南一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况且你住不了其它的酒店!”
“那我的证件呢?”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道深不可测的颀长瘦削的背影。
“可恶!”冷小西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第二天,楚氏所有的人都知道冷总设再次下榻到楚氏大酒店,而且享受到了贵宾一样的待遇。
这也是冷小西意料之外的。
却也是凌月夕一片惊愕之中,她万万没有想到,楚天南居然让那个贱女人堂而皇之的搬进了楚氏酒店。
半山别墅里,凌月夕一阵阵的气忿填膺。
这个贱女人居然公然的开始挑畔自己的地位,她凌月夕绝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定要好好的想出法子来行。
可是这个时候又不能动手,在楚天南的眼皮底下动手岂不是自寻死路吗,凌月夕咬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正在这时,
门外响起了文洁的哭声,“妈咪,妈咪,我的飞机坏了,帮我看一看!”
“滚开!”凌月夕一见到文浩,看到那双乱忽忽的大眼,猛然间想到一个熟悉的眼神,气更不打一处来,三步两步的窜上前,一把拽过嫩嫩的小身体,另一只手就朝着孩子屁股上啪啪的打了过去!
“啊!”屋内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
撕心裂肺!
楼下正在收拾的连妈妈听到这样的哭声,心不由的跟着颤了几颤,“作孽啊,”不由的随口念叨,再一眼,文浩也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站在卧室的门,胖胖的小手扶着栏杆,一点点的往一楼走,“连奶奶,我要爸爸!”
“孩子,来!”连妈妈马上扔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几步,就要抱起那个嫩嫩的哭得让人心疼的孩子时,
卧室的门拍的一声打开了,凌月夕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霜气凌人的盯着连妈妈的方向,“连妈让你做得东西呢?快一点!”
都伸出去的双手,一下子停在半空中,连妈妈尴尬的应了声,再抬眼看了看可怜巴巴的孩子,不由的叹了口气,转身就下了楼。
文浩一见连妈走了,哭得更伤心了!
“少奶奶,别让孩子哭,如果让爸爸见了得多心疼!”连妈妈顾不得凌月夕那一双吃人的眼神,不由的小声嘟嚷着。
“你是说我不疼孩子?”站在二楼,凌月夕居高临下的质问。
“不是,”连妈妈的脸色一变,这个平时善解人意的凌月夕这两天是怎么了?“我还有事,我出去买一点新鲜的竹笋去,这个少爷爱吃”
连妈妈走出别墅的门,就掏出手中的电话,她想了又想,这样的事情怎么和少爷说了,如果人家两口一条心,自己再心疼也不是成了外人,可是如果不说,自己对得起这些年楚家的恩情。
这些天,她总是经意不经意之间发现凌月夕对那个小文浩的眼神,总是那样的凶巴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有一丝不对劲,可是这个又没有证据,尤其是楚天南在的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还以为自己的老花眼一下子看花了。
人前人后怎么不一样呢?
甚至还不如曹医生对这个孩子好,以至于曹医生离开后,这个孩子哭闹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
连妈妈想,既然是楚家的子孙,她自己就有义务来保护他不受委屈,管什么后果呢,大不了就是不干了。
她决定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