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西微微含笑,沉默不语,镇定从容的神情里没有任何一丝胆怯与心慌。“谢过凌小姐的好意。”
“大可,设计机密真的只在我那里?你不是也有一份吗?”冷小西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一直未敢抬头的路大可,他怎么了,她觉得路大可刚才一掠而过的眼神是那样的恍惚,到底怎么了?
突然她感觉有一种被人设计的浓浓味道,可是自己都离开了,还怎么碍他们的眼儿?他们是不是欺人太甚,不绵不休?她白皙的粉拳紧紧的收起,十指并拢,指尖紧抵掌心那一丝坚定和恨意的印迹。
她们够毒,居然拿自己的人格一职业生涯开玩笑。
“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哆嗦的语音从路大可的喉咙里发出来,心虚的连头也不敢抬,目光一直不停的在雾里飘移。
“冷小姐物证人证都在,你还是认了吧?如果认了呢,态度诚肯,大家姑念在你初犯的份上,也会饶你这一次,给你一次机会!”凌月夕明亮的眼角转了转,不由的目光微挑一层水光生动的瞄向楚天南的方向,“楚总的意思?”
未等楚天南开口,冷小西启红润的唇瓣,字字清晰,“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凭什么要态度诚肯,想屈打成招还是以众铄金?指鹿为马,我坦坦荡荡,不像某些小人长戚戚工于算计?”傲然凌气的身影无动于衷的盯着上会议室里的各路人马,看来他们想以多欺小?
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如果想要查一个究竟,那么请把酒店的监控调出来?有一个陌生的伙子给我送了东西,我还以为快递公司呢?是不是有人专门设了圈套?”冷小西思前想后,想到最有可能是的那个送东西的小伙子,还有收资料的那个前台小姐?
坐在门口的楚仁江苍老浑厚的声音,声如洪钟,气势威严的咚咚的咚咚的敲了几下,“诸位,这个女人明明想给自己找借口,不要轻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有胆量做,怎么没有胆承认?别以为大家都眼晴瞎,看不出你还是一个隐藏极深的商业间谍?我们倒小瞧了你,不过你的这个唯利的行为,给楚氏带来了巨大的员失,必须起诉才能狠楚氏心头之恨!楚总,老夫请求立刻报警,让人抓起这个没有职业道德的人。”他气色凌人言辞激烈的睨过淡然镇定从容的冷小西,脸色十公的难看,“楚氏容不下这样品德败坏的人。”
起初会议室一片寂静,个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声,纷纷觑着楚天南的方向,可是那边却是我任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会议室不过只是一刻,便是扎开了锅。
众人们开始交头接耳的嘀咕,个个替冷小西捏了把汗,这一下冷总设可算是混到头了!
“恐怕以后她难以在这个行业立足了?”
“可不是?”
“看样子平时冷小姐的做派刚正不阿,也不像这样做这个鸡鸣狗盗之人呐?”
“知人知面不知心?坏人脑门上又不刻字?”
“听说她可是楚总的旧情人?”
“哦,她不会来报仇的?”
“可不是?那也说不定……”
……
冷小西就站在紧张气氛的会议室,肆间横行的耳畔,她怎么能不听不到那些流言飞语,片片污浊不堪?像一根根肮脏的毒刺,一片片,一片片的飞过来?
感觉脸上隐隐的刺痛起来,猛的一阵阵灼热,再次用力的握了握粉拳,纤指不断的蜷起力度,透明的指甲一点点的刻在掌心一处处,如一轮轮细细的月牙印?
不过她不会再向三年前那样的沉不住气,静不下心?
看到冷小西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也并没有被威严与证据吓到一丝半毫,凌月夕的心还是紧紧的提到了嗓子眼,脸上的表情却有一丝微微的同情之色。
“阿南,”凌月夕凑近一脸清冷不动声色的楚天南,他居然如此的不闻不问,淡定自若,还是想放了那个贱人,她决定试探一下?“还是给冷小姐一丝活路吧?”故意让大家能够听到,也让冷小西也听了一个清楚。
这样的方式,是最好的见好就收。那样冷小西这个名声可是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未等一脸沉冷的楚天南发声,
“不行!”楚仁江的脸一黑,咚的一声,镶金的龙头拐杖砰砰的磕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骇得大家纷纷一吐舌头,声色疾怒,
“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蚂蚁坏了楚氏这一百年来的清誉。她这个丧尽人人伦的女人居然和奸夫色勾成搭奸,欲抵损楚氏多年基业,其行多有显恶,其心多有狠毒,想让叶氏与楚氏进行火拼,才得了这个妇人的渔翁收利之意!这又是何其的狡诈与阴险,正所谓,最毒妇人心,一点也不夸张!哼!大家说是也不是?”楚仁江脸色的黑青比刚才的显浓了几分,眉宇间的威严像浮过一层层的乌云,一下子笼了下来,笼到那一抹苍白的长髯时,他的眼中立刻闪过一道十恶不赦的唳光。
“来人,必须马上报警,这样道德败坏的人绝不能姑息,再说这些年各大企业素日友善,和睦为贵,岂能为这样道德败坏人人伤了和气,万万的不值,所以必须报警重重的处理这件事,以好给楚氏的人警个醒,以后谁也不能犯这样的事儿,若是犯了这个绝对不能饶了他!”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声都如洪钟当当的震响在人们的心里。
凌月夕不由的暗自一喜,看来箭逼到了弦上,唇瓣微颤了下。
挑眉,斜到楚天南那一脸清冷如常的面孔却一点点的沉了起来,握起大拳紧了紧,然后倏的一下子摊开在棕色华丽、一尘不杂的办公桌上。
“楚总,该拿个主意了!”楚仁江那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悄悄的滑过那一双沉默、清冷却是悄悄无声息的楚天南。
没有反应?楚仁江的心里不由的一怔,大手抚着龙头拐杖上的那一颗祖母绿缓了缓刚才的气息。
“你们拿主意?”冷小西轻轻的走到会议室的正中央,一脸正色,声音轻淡,却是轻松无畏,大方淡然,气质优雅,双眼有神,“我正有几个疑点想要问一问,你们为什么不去查录像?呵呵,楚总是楚氏当家人,还是凌小姐,还是楚董?此一也?请楚总回答。”
她的目光只是平视的扫过那一张清冷的脸,与几年前一样,只是下颔处有了几根细细的胡子碴儿,还有几丝泠清,她不由的迅速的移了光芒,他和几年前一样,而自己却是不一样了。
“既然刚才有人提供人证,还有录像,看来冷小姐任你再牙尖嘴厉,也是污浊不堪了,你还是想辩白什么?”楚天南的那一双重重的眼皮生微撩起来,一大束寒光嗖的射打在她的那一张风淡的小脸上。
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的偏袒,不分青红皂白,她又一次失望,不过也没有什么失望,只是一刹那间的失望罢了,他这样的态度,她冷小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好意外的。
不是意外,也不是失望,是稀松平常的正常事情。
“呵呵,家族企业不愧是家族企业,即便是做得再大也脱不了那一丝细枝末节的诟病,听未婚妻的,听二叔的?还要听谁的,如果大舅子,丈母娘也在,听谁的?”冷小西竟然瓣着手指头一一的分辩起来,一边说还一边数,“看来七大姑八大姨以后个个也要粉墨登场的插了一杠子?”
气得楚仁江的脸上一片猪肝色。
凌月夕的小脸听到此处也是微微变了色。
“够了没有!”楚天南的脸上一片阴沉,大掌咚的拍了桌子,啪的一声,吓得在场的个个人心惊的肩膀跟着那一拳头落下的时候,紧紧一哆嗦,眼睛发瑟着,看来,这下坏菜了。
“呵呵,楚总发怒了吗?这是你家的规矩是事实,有什么可以发怒的?”冷小西正色走到楚天南的身前,目光精锐的一字一顿,声声婉转,没有逼人的唳气,
“楚总,污蔑我是商业间谍是要证据,最好让我可以信服,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那本小姐也恕不奉陪,你们算是彻底的耽搁了本小姐去欧洲的时间,真是不好,那里的郁金香开了,我可得去一看,可别再耽搁了行程。”
眼色诡异的凌月夕一下子闪到冷小西的面前,“冷小姐何必这样的不开化,这不是让我们想同情一把也同情不了,何必这样的执念,我们可是打算给冷小姐留一条后路的。”
“不必!”冷小西红唇微掀,态度冰冷。“不过,我看有人等故意等着让我跳火坑吧?”她暖暖的一笑,阴阴冷冷的,一片片含沙射影。
扫过那一张俊逸现在却是冰天雪地般的脸,凌月夕心一抖,不由的眸子缩了缩,她缓缓绕到楚天南的身后,嗅到那股寒气越来越浓,不由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在外人看来却是十分的自然得体,没有任何的纰漏,眼角闪过一丝淡淡的怜惜,“冷小姐,你这是何必?看在冷小西一身才华的份上,楚总本是不打算追究的。”
她在故意煸风点水,唯恐天下不乱。
“那就是现在想追究了?楚总,还是你想追究?”冷小西轻蔑的扫了一眼那个绝代芳华的一张脸,怎么看怎么没有表情,是画的,还是从哪里拓来的?一句一句的点到了最关健的部位。
凌月夕故意委屈的垂着头,好似受了冷小西的气般,眼角盈起一片氤氤的湿气。“阿南,”她小声到只有二人能听见,嗓音有几分哽咽。
“楚总凡事请让证据说话,否则就是诽谤!对不起,不打扰了,如果再有事可以和我的律师谈!”冷小西一转身,大方优雅的就要离开。
凌月夕的眉峰微挑,重叠过一丝欣慰,只是很快的消逝了,上前低声,“阿南,这件事难道不是冷小姐做的,可是……”她欲擒故纵。
她在想以日常楚天南的性子--阴狠毒辣,呆会儿楚天南一定会让那个贱女人下不来台,可是那个人的手指已轻轻触及到会议室华丽的双开门时,凌月夕的心再也顶不住的上前焦急的拦了下,
“冷小姐……”凌月夕无奈的深深扫楚仁江那一张青紫的脸,而旁边的楚天南她没有嗅到一丝蕴怒的味道,
凌月夕不禁十分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