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秘书,今天楚董去哪里了?”凌月夕眼角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眼角十分的警惕。她担心曹医生会听到又会阻止自己。
“少奶奶,好像今天去了医院,亲自去取药了!”乔秘书满心欢喜的巴结着,“其它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很好!”凌月夕挂了电话,不由的水眸微凝,一双圆润的杏眼停滞在昨天楚天南说过的一句话上,这周我不想见到她,难道她们?
恍然间,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凌月夕的心里一咯噔,脸色骤然变阴,她心思烦乱的在房间来回踱着步子,她走了又走,低头一直忖思着,难道她也在医院,除了这个可能?或许还是有其它的女人?
她的心里骄燥犹加,嘴角不由的发狠,她不会让任何女人靠近自己的男人的,楚天南只能是自己的。
忽然想到什么,
凌月夕的眸光里闪动一丝光亮,天力研究院,天力研究?
眼里的光亮不由的更浓了起来,不管以前,还是以后,那个贱人若是想着与自己斗,还没有那么容易,她不是从A市来吗,我一定让她从哪里来,不如滚回哪里去?
而且那根头发是不是她的?她凌月夕就是要让她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曹医生推门而入,“小姐,文浩睡着了,你怎么还不睡?”她看到了屋中正在徘徊的凌月夕,眉头微皱。
“我……”她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中的电话,不由的赶紧背过身去,她真的不想听着曹医生的耳提面命。
“凌小姐,我当初说过你的话,难道你真的当作了耳旁风?我说过不让人跟踪他,盯着他,如果你再这样,他终于有忍不来的那一天。”曹医生不心的关上门,无可奈何的望着凌月夕那一双紧缩的眸子,她便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当然她更猜到了凌月夕的小心思,是小姐不想让自己管教她而已。
自己何尝不是为了她好?可是凌月夕却是不知天山地厚的想快刀斩乱麻,那怎么可能?楚天南的思想绝对不是数根缠绕不清的乱麻,他分明是一根钢骨铮铮的钢丝啊,坚不可摧,如何斩断?
“你这是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啊!”曹医生感觉凌月夕越来越不沉稳,越来越耐不住性子,甚至是一点儿也沉寂不下来,这对她百害而无一利的。
“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要拉上她,谁让她冤魂不散与我抢男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咬牙切齿的忿忿着,眼角闪过一层层的恨意,她怎么可能放过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自己送上门来的,她可没有去请那个贱人。
扫过凌月夕眼角的那一层层的狠唳,曹医生叹了口气,“你真是钻了牛角尖,最后失去是你的幸福,趁现在还有救,就不要糊涂了!爱就像细沙,你握在手中,攥得越紧,漏掉的细沙就越多!”
她婉转的劝说,如果再这样,凌月夕就真的是错下去了,而且目前凌月夕做得事情,她隐约感觉到楚天南应该知道了,只是不与她计较而已,这个小姐怎么还要迷途前行呢?
眼下的凌月夕是太疯狂了,曹医生都不知道怎么劝说她了,走口入魔这样她说一点也不为过。
“那你自求多福吧,我只管带好孩子!”曹医生见劝不下去,她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失望,关了门,她闪到了隔壁,不由的一声叹息,“雨姐姐,看来我真的是对不起你了,我帮你找到你女儿,可是她心高气傲,不计后果,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恐怕我再难以劝动她,如果她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不是妹妹未尽心,只是你的女儿心计太浓,杀气太重,我可能有一天终会离开她,不能护她左右,希望姐姐见谅,也希望她自求多福多吧。”
望着文浩,曹医生的声音却悄悄的软了下来,上前,蹲下身子紧紧的搂紧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内心喃喃着,以后,这个小文浩恐怕是一生多磨难了。
同时,曹医生又感动一阵阵的悲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可是凌月夕这样的执迷不悟,最后她的一念之间伤得不仅是别人,而且还有自己,她的心灵已经扭曲了。
当曹医生难过的离开了卧室的时候,把刚才的话当作耻旁风的凌月夕立刻带好门,迫不及待的抓起电话再次拨通一组数字,“帮我查一查……”
医院里,
静静的夜晚,
冷国锡所住病房的门外,
一道矫捷的黑影迅速的窜入房间,身轻如燕,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门再次开的时候,肩上背了一团东西,然后迅速的离开了。
颀长幽冷瘦削的身影笔直优雅的站在门前,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便推门而入,紧接着周围一片寒气四溢,惹得屋中一冷。
蓦然瞠目,冷国锡呆呆的瞪向门口,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体两侧的被子,他嗅到了那一股阴鸷的寒气,这种寒气他很熟悉,包括那一道颀长的身影闪进自己模糊的视野里,“楚……天南,你想……要做什么?”
“冷国锡?记性不错,日子真是不多了?”他的声音冰冰凉凉,面无表情,眼角却是满溢着一层浓浓的憎恨,
“你……你怎么来了?”冷国锡沙哑的声音低喘的响了起来,携着一丝轻轻的颤音,心里一片悸动,人人都说楚天南阴狠毒辣,他还没有见识过,不过今天可能要开眼。
一抹高大颀长的黑影渐渐的笼了下来,正好遮住了那一抹走廊里从窗户射来的光亮,隐隐的。
“罪有应得,恐怕这四个字最合适你吧!可是你怎么还没有死?难道还想继续利用你的女儿?”楚天南步步为营,语气越发的冰凉,那一股寒气咄咄逼向冷国锡那一张惊愕却不惊慌的面孔上。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成王败寇?你想怎么样?你不是也利用小西吗?我们彼此彼此!”冷国锡反倒沉寂下来,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你的命根本不值钱!让你活得惨不忍睹才舒服!”他抬起小手指,摇摇头,嘴角满露是一种漠然的轻蔑。“我并不屑得动手。”
“原来如此!你动手吧,我早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冷国锡的身子一下子紧紧贴在床上,他是来让自己死的,可是小西,略想一想,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你为何要害死我的父亲,他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死他?而且还弄得当年的楚氏差一点烟消云散?你说!”黑暗之中的墨眸融在浓浓的夜色里,闪灼着、和着那一抹从窗个射进来的光亮,他压低着声音,可是腹腔里的恨、噬已经一点点的从七窍里迸裂出来,浸染了每一个字,尤其是死那个字,更是鲜艳热烈,烈得冷国锡的喉咙灼烧得很。
“呵呵,为何,我就是恨他,怎么样,就是恨他,我就要置他于死地,就是让楚氏瞬间片瓦不存,可惜我的能力有限,未在死前让楚氏土崩瓦解,是我一生的遗憾,不,是三生三世的遗憾,就是下了在狱我也要找到他,一定再报仇,我的仇不会终止!哈哈哈!”冷国锡哈哈大笑起来,仇恨烈烈满胸膛。
屋里突然之间静下来,
静得阴森,静得荒凉,静得死寂,静得这突然之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冷国锡的心突然加快的速度,那一颗心嗖的一下子爬到了嗓子眼。
“你恨他,所以你害死了他,俗话杀人偿命,可是你却是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该到地下陪他去了,省得我父亲在地下寂寞久了,等你的时间太长了!”楚天南的声音一字比一字咬得紧,一声比一声,墨眸里的浓度一点点比一点浓烈,像杀人的烈酒般。
“呵呵,他死了他才是罪有应得!”冷国锡仰天大笑,肆无忌惮的狂笑,“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的是你!”楚天南的脸色越来沉了下来,连刚才窗外折过来的那一点光亮也被他的颀长的身子挡了一个严实,屋中更黑了,他倾身缓缓上前,大手一下子探向冷国锡的胸口,声音突然间平静下来,低迷,疹人,语速极慢,每个字都像染了血的刀一样的锋利,嗜血,“你应该早死了。”
“有本事你杀了我,把你的手段使出来!我早就听闻你的狠辣,你的病是装的吧?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倒是让老夫这么多年一下低估了你的心计与阴狠!”冷国锡刺激着楚天南那一颗愤恨的心,嘴角依旧发出断断续续的冷笑。
“居然你都能骗过你心爱的女人,老夫真是愧不如你啊,你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是不是,任何人?”冷国锡的笑断断续续,好像贯了秋雨的秋风一样的凄凉。
“动手杀了你,我还嫌了我的手,不过,我问你,当年如果没有人帮助你,你怎么害得了我的父亲,我想你一定有帮手,告诉我,他是谁!”楚天南砰的一下子松开了冷国锡的上衣。
冷国锡的后背扑通的一身倒在了床上。
他呵哧呵哧的一直喘着粗气,大手抚紧胸口,呼吸而且还愈来愈乱。
“我偏不告诉你,谁让楚家这么多年树敌太多,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呵呵!”冷国锡的声音越来越衰弱,近似有一些喘不上气的感觉,而且喉咙里有吼吼的乱音。
楚天南却是纹丝不动的站在他的床前,声音平静,却是一字一字的戳进了冷国锡的心里,“你在我和你女儿定婚的典礼上,居然还让那个张妈给我了下了毒,你真阴毒,让我以为一定不是你干的,你反其道而行之,真是做得好,你居然不惜牺牲你女儿的幸福来和复仇,天底下竟然有你这样狠毒的父亲,我们自惭形秽啊。”
“你……”哇的一声,冷国锡气得脸色发白,气血上涌,一下子涌到了脑门,“你什么都知道?你……可惜老夫没有杀死你这个小杂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楚天南的声音陡然bao//裂,这是他耳畔里最忌讳的声音,他砰的一把就狠狠掐住了冷国锡的脖子,“你再胡说,我立刻杀了!”嘴角狠扬,唇瓣如刀,呵出的寒气冰冷冰冷的打在冷国锡的脸上,如一道道的冰锋。
“你就是小杂种,有本事,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冷国锡的呼吸很弱,有一句无一句的,可是他还是拼尽全身的力气来刺激那一抹嗜杀的唳光。
“我死了,也要拉上你做垫背的……”冷国锡的冷笑很是疯狂,却在夜深人静的黑暗里尤其显得疹人,令人头发一阵阵发麻。
歇斯底里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了,如一团烈火熊熊的燃烧起来,“说,谁是指使你的那个人,是谁,”楚天南的吼声低沉的压抑着,他担心惊动了医院里的人,可是在他疯狂的同时,有一抹黑影却是悄悄的站在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