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佐鹤静被人劫走的消息,冷逸飞猛得把手中的茶杯摔向正对他汇报消息的一名忍者身上。
半跪在地上的忍者不敢动弹,额头硬生生被砸了一下,血止不住地往下流:“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责罚。”端木家族对任务失败者的处罚可是相当重的。
“事到如今处罚你有什么用。”暴怒过后,冷逸飞逐渐冷静了下来,先劫走佐鹤静的人一定是凌少爵。
凌少爵劫走佐鹤静,无非就是为了王冠上镶嵌的珍珠‘归魄’,该死,如果自己拿到归魄的话,不仅可以把乔萱救回来,还可以此来要挟凌少爵交出裴小七身上所藏有的那份藏宝图。然而——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凌少爵竟然有这种通天的本领,竟然能够在H国调动直升飞机,直接连人带车直接从空中的方向劫走。
“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属下必定誓死完成。”已经失败了一次,绝对不能够再失败第二次。
咚咚咚,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走进来的黑衣忍者半跪在地上,声音淡漠却透着股异样的温和:“主人,我已经查到飞机降落的地点,并且所定佐鹤静可能所在的范围,误差在直径三公里以内。”
冷逸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以及怀疑:“仓田,你真的查到了佐鹤静所在的范围?”他可不记得这名只是副组长的仓田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类拔萃了。
更何况劫走佐鹤静的可是凌少爵,按照他的手段,绝对不可能让佐鹤静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被人找到。
仓田语气恭敬:“我视线在皇室的每一辆专车上都安装了跟踪器。”
“你说什么?”这一次冷逸飞不仅仅是诧异,而是震惊了,在每一辆车上都安装了跟踪器,这可能么?
不仅仅是冷逸飞噶闹震惊,身为组长的江口也同样感到震惊,他作为率领三百名忍者的小组负责人,曾经也考虑过是否要实现在皇室所用专车上安装跟踪器,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好及时跟踪。
但是理论上可以,实际操作起来却是件压根儿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就是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副组长仓田竟然完成了,他怎能不震惊。
不过震惊之余,江口倒是一点嫉妒都没有,他甚至有些庆幸仓田完成了这件不可能的事情从而致使失败的任务出现了转机。
面对冷逸飞的怀疑,仓田的目光微闪:“是的主人,属下在每一辆车上都安装了跟踪器。”
冷逸飞的眼中浮现一道危险的光芒:“哦?那你说说,是怎么做到的?”这个问题身为组长的江口也很想知道。
“属下的姐姐是……”仓田似乎有所犹豫,但在冷逸飞危险目光的注视下,略微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是皇甫韶的晴妇。”
冷逸飞眯着眼眸,后背往后靠了靠:“哦?原来还有这层关系?这么说你把这次的任务和计划告诉你的姐姐了?”
江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开始为仓田的命运感到担忧,在端木家族……最忌讳的就是泄露情报与计划。
“主人,我……”仓田低下头,“请主人责罚。”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江口的担心没有发生,冷逸飞突然笑了起来:“你做的很好,既然她是你的姐姐,等任务结束后,就让她加入吧。”
“谢主人。”低着头的仓田语气更为恭敬了,只不过无论是同样半跪在他身旁的江口,还是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重要事情的冷逸飞,都没有看到仓田嘴角那勾起的,一闪而过的冰冷弧度。
由于订婚仪式已经举行完毕,所以对于H国皇室来说,身为准王妃的佐鹤静青天白日被歹徒给劫走,这无疑是狠狠给了皇室一个响亮的巴掌。只不过——
“乱虽然乱了点,但我觉得怎么觉得皇室一点儿也不着急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从傍晚开始裴小七他们的任务就已经结束,已经不再是皇室雇佣军的身份。
只不过由于楚非还留在皇宫里,所以除了裴小七和凌少爵暂时以宾客的身份入住位于皇宫中部的客邸外,谢琳、李牧以及厉仲谋则先一步离开了。
“哦?小妹,你哪里看出来他们一点儿也不着急?楚非正站在半敞式的阳台便抽烟,听到裴小七这么说,他拧灭烟头,转身,逆光而立的身影削瘦欣长。
“不知道,只是有这种感觉。”裴小七眯了眯眼睛,“而且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老大你派人劫走佐鹤静的时候,皇室随行的那些雇佣军为什么不用武器攻击?就算担心因此伤害到车内的佐鹤静,那也可以立即封锁空中线路,明明可以那么做的,皇室为什么袖手旁观,任由佐鹤静被劫走。”
种种疑惑加在一起,让她有种H国皇室好像是故意要让佐鹤静被劫走似的。
被点到名的凌少爵长臂一伸,将眉头紧皱的小妻子扯入怀中:“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真的笨,还是故意装得什么都不知道。”
裴小七撇撇嘴:“老大,你说的太深奥,人家听不懂。”什么叫故意装的很笨,自己本来就不聪明好嘛。
“你别忘了,小七的智商很高,她之所以怀变成这个样子,可全都是因为你。”楚非的语气虽然很淡,但其中还是隐隐存了一丝责怪的意味儿。
曾经他经常会想,如果裴小七没有遇到凌少爵,而是从小就在他的身边,被当成公一样宠爱着长大,那么如今的她会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一些。
会,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幸福。
虽然凌少爵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但小七这一路走下来实在是太辛苦了,爱得也是痛苦至极。
拿极致的痛苦去换极致的幸福,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凌少爵目光一沉,擒着裴小七腰肢儿的大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沉默了好半天儿,心底那股异样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冷冰冰地丢下这么一句,他就抱着自己的小妻子大步离开了,只是才走了两步才发现他所在的地方是客邸,“该走的是你。”
楚非挑了下眉锋:“啧啧,把妹妹嫁给你这么个小气的男人,我还真是不放心啊。”
凌少爵扯着唇角回了四个字儿:“彼此彼此。”把妹妹嫁给这么一个城府极深,又和黑方势力牵扯不清的男人,他才是真的不放心好吗!
光线昏暗而又异常潮湿冰冷的小木屋,缩在角落里的乔萱紧紧地裹着唯一能够蔽体的破旧被单。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她就靠着几块又冷又硬的干面包,以及两瓶矿泉水来维持生命。
既然谢琳给她留下了可以维持生命的食物,就证明谢琳暂时不会杀死自己。最后一块面包在昨天晚上就吃完了,算算时间,谢琳至多还有两天应该就会出现。
就在乔萱这么想的时候,门口突然发出了吱呀的开门声。
门口的强光让缩在角落里的乔萱抬手挡了下被光线刺痛的双眼,待眼睛逐渐适应后她才看清楚来的人正是把她关在这里的谢琳。
谢琳将手电筒关闭,小木屋内的光线虽然昏暗,却还是可以将彼此的样子都看得清楚,当乔萱看到谢琳手中拎着的银色小铁箱的时候,眼中瞬间流露出了惊恐。
她认得小铁箱左下角的那个标志:“你……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乔萱拼命地往墙角缩着,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魔鬼。
谢琳一步一步走进:“哦?你既然认得这箱子里的东西?”
她怎么可能不认得,乔萱因为过度害怕,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牙打颤的声音:“你……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看你的反应,应该已经知道这就是端木家族刑罚堂的生化箱,里面有各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病毒细菌。”谢琳笑得很甜美,也很诡异,“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里面的几种病毒还是南黎辰向我推荐的,他似乎很了解你。”
“是他!”乔萱几乎已经绝望了,当初她作为端木家族培养的间谍,每次任务失败后她都会极尽所能地取悦讨好南黎辰,原因就在于她实在太害怕南黎辰的惩罚手段了,尤其是让人生不如死的病毒细菌。
“是啊,所以你应该感到特别荣幸才对。”谢琳将铁箱随手放在小木屋中那张破旧不堪且布满灰尘的木桌上。
“不,我不要。”突然,乔萱像是发了疯似的往门口冲去,可是就在她即将踏出门口的时候,系在她脚踝上的铁链绷得笔直,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往前走一步,“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
撕心裂肺的喊声透着浓浓的愤怒,乔萱回过头,眼角因为愤怒和恐惧睁到了最大,在逐渐变暗的夜幕下,面容显得格外狰狞扭曲。
“放开你?”谢琳冷笑一声,“在冷逸飞杀了我哥哥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么悲惨的下场。”
“人又不是我杀的,你要报仇的话,去找冷逸飞啊。”此刻的乔萱真的是对冷逸飞恨到了极点,甚至于她完全忘记了怂恿冷逸飞杀死谢剑的人,正是她自己。
“别急,冷逸飞我迟早会去找他算账,但是在此之前,折磨一下他在乎的女人,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乔萱拼命地挣扎向外跑,粗糙的铁链将她脚踝的皮肤都给磨破了,但她却像毫无感觉似的,一边用尽全力往外挣扎,一边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