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乱丢香蕉皮的是顾楠后,楚非真正是气得快要发狂,一张俊脸更是黑到了有点扭曲的地步:“你脑子有毛病么,那里没有垃圾桶么。”
“靠,凶什么凶。等老娘从你身上搜出毒品来,有你好果子吃!”二话不说,顾楠拿出腰间的手铐,将楚非的两只手反铐在身后,又把他往墙壁上一按,小手就这么在楚非身上摸索起来。
奇耻大辱,没有之一!
牙齿磨得咯咯作响,被强行按在墙上搜身的楚非开始在心中盘算到底要用什么手段来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强行对他进行这种近乎羞辱式搜身的小警察。
看着顾楠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裴小七心里有些担忧,她偷偷凑近凌少爵的耳边,压低声音:“楠子这么做,会不会有麻烦?”
裴小七的担忧自然是有道理的,明面上看楚非就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可在那生意人的表面之下,他还是势力范围遍布全球,KING组织的最高首判,根本就不是顾楠能够招架的了的人物。
对于裴小七担心的这一点,凌少爵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捞起一根香蕉,剥了皮儿递到裴小七嘴边:“媳妇儿,吃香蕉。”
“吃什么香蕉,我问你话呢。”烦闷地将递到嘴边的香蕉给推开,裴小七突然直勾勾地盯着脸上难得露出笑容的男人,“凌少爵,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好像突然转了性子。”
“嗯?”尾音上挑,凌少爵摸摸下巴,“爷不一直是这样么。”
这边凌少爵刚说完,那边顾楠就从楚非身上搜出了三袋白粉和一只黑色U盘。
顾楠狠狠敲了下楚非的后脑勺,厉声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白粉从哪来的?”
身为KING的最高首判,楚非何时受过这种待遇,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一口银牙基本已经被磨碎了。
“顾队,审讯这档子事最好不要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带回局子会更方便些。”凌少爵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刚点燃却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给拧灭了。
顾楠听从了凌少爵的意见,小手狠狠推了下楚非的后背,口气要多凶狠有多凶狠:“走,跟老娘回局子好好交代。”
当然,按照顾楠的能力要一个人把楚非押回局子还是有点困难的,所以凌少爵很好心地让周平率领十几名特种兵随行保护,以确保路上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出了帝凰会所的大门,车上庞大的战盾黑龙就停在马路边上儿。
上了车,车门刚锁上,裴小七就感觉到男人高大健壮的身躯像堵墙似的压了过来。
和周平一样,冷逸飞也是有眼力劲儿的,立即将前后座位的隔板升起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凌少爵捏住女人那精致而又小巧的下巴,浅眯的黑眸里,盛着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的狠劲儿:“胆儿够肥的,竟敢把老子一个人丢下不管,跑这里来勾搭别的男人。”
裴小七被男人的眼神盯得心里毛蹭蹭的,把他丢下不管,是她的不对,可勾搭男人这又是哪跟哪儿的事情啊!
“凌爵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男人了?”
“老子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凌少爵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楚非掀裴小七衣服的画面,原本压抑地怒火蹭得又上来了,一张俊脸冷鸷到了近乎骇人的地步,“说,为什么让他掀你衣服。”
“嗯?”裴小七眨了眨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了,“老大,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尽管心里酸得直冒泡儿,但一向以狂傲霸道形象示人的凌爵爷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鼻翼冷哼一声,却突然俯身,就着小女人那皮两片儿娇软的唇瓣研磨起来,似乎觉得不够,又撬开牙关,叼出她的丁香小舌,缠绕起来。
“唔……等等,我有话……”小手拼命地推着男人坚硬得像块铁似的胸膛,可越是抗拒,男人就越是发狠,动作狂野的像头发狂的野兽,疯狂地席卷着她属于她的一切美好。
滚烫的大手贴上柔软的腰肢儿,一路向上,可就在男人准备攻城略地的时候,却瞥见了女人那只包得跟熊掌似的左手。
眸色一暗,凌少爵托住女人的背部,将她娇小柔软的身子纳入怀中,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儿,然后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裴小七被男人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弄蒙了,伸出没受伤的小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几下:“凌爵爷,傻了?”
瞅着小女人那粉嫩水灵的脸蛋儿,凌少爵喉咙一梗,拼命压制住心里窜出来的燥热:“你刚才想说什么?”
“呀,差点都忘记说正事了。”身子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裴小七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才接着道,“楚非可能是冲着我背后的纹身来的,另外,从他的举动来看,好像没有伤害我的打算。”
“纹身?”凌少爵眉头轻拧,黑眸慢慢眯了起来。
“嗯。而且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脑海里正浮现着楚非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裴小七突然瞥见车窗外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身影,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正走进一家名为‘惑情’便捷式情侣酒店。
男人是李崇文,而那个女人即使没有看见面容,但那熟悉的身形毫无疑问就是裴念雪。对于这两人的事情,裴小七懒得去理会,唯一感到担心的是如果养父母得知自己的女儿做了别人的小三,肯定会感到很痛心。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叹了口气。
除了凌少爵之外,在裴小七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养父和养母了,她不希望裴海夫妇受到任何伤害。
“怎么了?”察觉到裴小七神色有异,凌少爵动作轻柔地将她受伤的左手捧在掌心,“是不是伤口痛?”
小身板儿抖了抖,裴小七用看怪物地眼神盯着眼中满是心疼的男人:“老大,你不会被人调包了吧,这种莫名其妙的温柔很吓人呐!”
诡异,太诡异了。
自从被端木羽绑架之后,裴小七就发现这个男人突然转了性子,开始莫名变得温柔起来,要是放在以前,凌少爵是绝对不会说出类似‘伤口痛不痛’这种关心的话来。
按照这个男人之前的说法就是,作为一个特工,如果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话,死了也是活该,更别指望受伤之后能得到什么安慰或是照顾。
“怎么,爷对你好,还不乐意了!”难得温柔一回的凌爵爷心里有点受伤。
“乐意乐意,老大你最好了。”虽然嘴上说着吓人,可裴小七的心里美得快要冒泡了。
记得刚入7处的时候,她各方面的能力都远远落后其他人,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宠着自己,对自己温柔点,可每一次她的愿望都落空,只要训练没达标,他就变本加厉地对她进行更为残酷的训练。
哪怕在之后因为任务而受伤,他也不曾给予自己半点安慰,丢给她的永远只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冷脸。
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开始对自己温柔了,可裴小七的心里还是欢喜地不行。
瞅着笑得眉眼弯弯的小女人,凌少爵收紧了手臂,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小七,为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几乎毫不犹豫地,裴小七把小脸往旁边一偏,坚决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听到裴小七的拒绝,凌爵爷顿时炸毛了,扳着她的脸蛋儿朝向自己,森凉的嗓音中透着股拼命压制的怒意:“你不给爷生孩子,想给谁生?”
自个的媳妇儿不愿意生孩子,这是什么情况?
炸毛的男人很生气,也很憋屈。
“反正我不要生。”一想到女人生孩子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声,裴小七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可她偏偏又不好意思把这种理由说出来,那样的话她只会被认为是自私,甚至是冷血。
然而,她的害怕不仅仅来源于生产时的疼痛,更多的来源于她不知道该怎样去抚养照顾一个脆弱的小生命。
换句话说,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做一个母亲。
气氛骤然沉默下来,凌少爵盯着小女人那一直垂着的眸子,尽管心里憋屈的快要爆炸了,可还是伸出大手,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行,就依你,咱不生。”
“真的?”仰起小脸,裴小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试问有哪一个男人会不想要孩子呢?
“废话,爷什么时候骗过你?”的确没骗过,就是诓过。
“老大,你真好。”欢喜地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裴小七笑得眼缝儿都眯成了一条线儿。车子开了好一会,她才问道,“咱这是去哪儿?”
“北城警局。”
瞅着男人紧锁的眉锋,裴小七联想起在帝凰会所,顾楠除了从楚非身上搜出毒品之外,另外还搜出了一只黑色U盘,于是她想当然地认为凌少爵之所以一脸凝重,是因为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会很棘手。
只可惜她哪里知道,男人的那一脸凝重,完全是被自个媳妇儿不愿意生孩子的问题给纠结郁憋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