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狂妃:王爷药别停

第050章 压制始于心

茶瑾之猛地站起身,惊讶地指着殷洵。

“难怪我昨晚觉得你眼熟,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此话倒是让殷洵变了脸色,他可不想这么早被白君灼知道他的身份。但愿这茶瑾之还识得大体,不会乱说话。

他沉声道,“茶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在下从未见过你。”

茶瑾之凝眉:“一个月之前,在许昌,晋南王世子邀请百官和他的好友狩猎,我在那里见过你!你是晋南王世子的好友。”

殷洵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没认出来。

不过这茶瑾之还真是够蠢的,那日他虽然穿着便服,可几乎全场都猜出他就是九王爷,变着法儿的献媚。他居然没有认出来,真怀疑他是怎么混到刺史这个位置的。

“是又如何?”殷洵恢复了脸色,挑眉问道。

“当然不会如何,只是这位公子,我与白姑娘已经有了肌肤相亲之实,你又何必棒打鸳鸯,拆散我们?”茶瑾之一脸的义愤填膺,仿佛面前这个男人是大奸大恶之徒。

白君灼连忙站起来道:“对了,昨晚我一直与殷公子在一起,根本没有与茶大人发生任何事情,殷公子你快给我作证啊!”

她眼中露出求救之色,与之前牙尖嘴利对付别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难得见她如此,又想到昨夜自己承受的灾祸,殷洵心下浮起一丝戏弄的想法,幽幽说道:“昨夜我不是一个人泡了一整晚的冷水澡么,哪里与白姑娘在一起了?”

“喂!”白君灼愤愤地看着他,他想搞什么?

“白姑娘你何必,”茶瑾之语气有些哀伤,对她道,“我知道你这样的闺阁女子对名声看的极为重要,才会想让这位公子帮你说谎。可你若是嫁给我,昨晚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你也不算失了清白。”

顿了顿,他又一本正经地对殷洵说:“既然如此,公子是同意让白姑娘嫁给我了?”

“不。”殷洵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你!”茶瑾之气急,“我已经求过老夫人,她同意将白姑娘许配给我!”

“若我不同意,她便不会将白姑娘嫁给你了。”殷洵神容淡淡,不慌不忙地说道。

茶瑾之当然不信,转身就往邹氏的房间走去,想要问个究竟。

凉亭留下白君灼和殷洵,白君灼气鼓鼓地问道:“你既然不同意我嫁给他,为什么不说昨晚我与你在一起?又何必这么麻烦牵扯一大堆事情,你有病吧!”

殷洵轻轻咳了两声,点头道,“没错,有病啊。”

白君灼刚才还气着,如今一看殷洵脸色微白,想到他身中寒毒,昨夜还泡了一晚的冷水,不知怎么的心头的气闷就被担忧取代了,连忙改口,语气却还是不善,“你怎么样?暂时死不掉吧。”

殷洵越发虚弱起来,却点头道,“叫你费心了,不过伤寒而已,给我点治伤寒的药便好,暂时应该不会死。”

白君灼自作主张上前去替他号了会儿脉,他的身体还能承受这种程度的疾病,便松了口气,“你的身体不适合用太多的药,吃点包治百病的板蓝根,喝点姜汤就会好了。”

白君灼收回手,又恢复了一脸气闷之色。

她对旁人永远睿智冷静,温雅有礼,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这般神色。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涌上心头,殷洵嘴角微扬,“你不想嫁给他?”

“当然不想!”

“为何?他是朝堂三品大官,样貌堂堂为人正直,你不满意?”

不知道为什么,白君灼听他说这话更生气了,怒道:“原来你这么满意他,那你嫁啊!”

“我是男子,哪有嫁与别人之理,”殷洵无奈地看着她,又问道,“还是说白姑娘心中有人,所以不愿意嫁给茶大人?”

白君灼顿时满脸通红,忙道:“你瞎说什么,我可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子,岂能这么早就落入婚姻的牢笼,于后宅之中碌碌一生。”

殷洵好奇道:“你有何理想?”

“自然是将白家的生意做大,做出国门,成为这个时代最有钱的人,比那个传闻中富可敌国的九王爷还要有钱!”白君灼眉飞色舞地描绘自己的理想。

殷洵微微笑道,“原来白姑娘与我的理想抱负不谋而合。”

“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让我嫁给他!”

白君灼话音刚落,就看见茶瑾之一脸不甘地走了过来。

茶瑾之眼中隐隐露出冷芒,盯着殷洵道:“殷公子,你究竟如何才愿意让白姑娘嫁给我?”

殷洵双手环胸,看了眼白君灼,见她冲着自己不住地摇头,挑眉笑道:“不知茶大人可听说过之前马匪作乱的事情?”

茶瑾之一怔,完全没有想到殷洵此时会岔开话题说这个事情。

他点头道,“我将此事交派给马大人,他已经派人围剿了那批马匪。”

“你被骗了!”白君灼想到自己被绑架的事情,忍不住插话道,“马大人只不过贴了个告示就放手不管此事了,马匪被清剿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在这之前,他对这批马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

茶瑾之似乎不信:“可为何从未有人与我说过?甚至昨夜我夜行洛阳城,听说的也都是夸赞马大人的话。”

“你不过行了一条街,马连舟想让你听见什么,你自然只能听见什么,”殷洵冷声道,“茶大人,你对不对得起怀中官印!”

茶瑾之垂眸沉思片刻,猛然抬头道,“本官立即彻查此事,若是马大人当真在其位而不谋其政,本官自会替百姓出头。不过若是公子刻意诬蔑朝廷命官,本官也不会让马大人蒙受不白之冤,就算你是晋南王世子的朋友,本官也不会给你面子!”

说完,茶瑾之又温柔地对白君灼:“白姑娘,等我解决了这件事,再来与你商议我们的婚事。”

白君灼后退一步,忙摆手道:“茶大人要以政事为重,儿女情长的事情就请抛在脑后吧。”

她这么一说,茶瑾之更加感动,越发觉得白君灼识大体,告辞而去。

看了半天笑话的殷洵忍不住道:“他好像是铁了心的要娶你。”

白君灼瞪他一眼:“他不过是误会昨夜我与他发生了关系,你明知我没有,为什么不替我解释一下?”

殷洵反问道:“我凭什么要替你解释?”

“喂!举手之劳而已,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殷洵挑眉问道:“我这样是怎样?”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算了,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白君灼不愿与他多话,转身便要离去。

殷洵连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关你屁事!”

殷洵愣了愣,旋即又笑了起来,“你一定想到我伤寒未愈,要去给我熬姜汤。”

白君灼头也不回:“谁要给你熬姜汤,你死了才好。”

殷洵迈开步子追上她,“我是你的主人,你替我熬姜汤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感觉到殷洵直压过来的气场,白君灼抬手就是一巴掌,却稳稳当当落入对方的手中。

“否则,”殷洵嘴角微微上扬,靠近白君灼的耳朵,轻声说道,“我只能好心地尽一个主人的职责,给你准备好嫁妆了。”

“你!”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人不愿意跟茶瑾之解释清楚了,他是想抓着这个把柄,要挟自己给他做牛做马!

她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吃了他一般,可最终却还是冷哼一声,挣开他的手,去给他熬姜汤。

老老实实地洗了生姜烧了水,白君灼才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为何她对待旁人总能保持清晰的头脑,一点儿都不吃亏,在对待他却总是技输一筹,被吃得死死的?

不行!一定要扭转这样的局面,不能老被他压制着。

白君灼盯着手中的生姜,露出一丝算计的微笑。

*

林白莲送走了白君桃,脑海中仍在不住盘旋着她对自己说的话,回到白府之内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白公元迎面走来她都没有发现。

梅芳发现自家主子神色不对,一手拽了拽林白莲的衣袖,连忙上前行礼道:“二爷好。”

林白莲回过神来,发现白公元就在眼前,眼睛一酸差点哭出来。

“梅芳,你去旁处守着,我有话要与二爷说。”

梅芳应声退下,到不远处替林白莲把风,林白莲再也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二爷,桃儿被姑妈罚进了家庙……”

白公元连忙安慰道,“此事我知道,你别哭了,冷静下来想办法才是重要的。”

林白莲咬着唇,“桃儿走了,兰儿又下落不明,你让我怎么冷静……”

“莲儿!”白公元握住她的手,“兰儿暂时不必担心,那人想要白家卷轴,不会拿兰儿如何,桃儿暂时也不必担心,你派几个自己人过去好生照看她,也不会让她受苦,我们此时要做的,是如何得到卷轴,得到药堂,这样才能救出兰儿和桃儿!”

“说的轻巧,”林白莲更加委屈幽怨,含泪道,“你倒是想想办法,我们要怎么从白君灼那小贱人的手中把药堂夺回来!”

白公元也不知想什么办法,这几日邹氏逼他纳妾,他也焦头烂额。

此时,身后幽幽响起一道声音:

“二爷和林姨娘倒是好兴致啊,大白天的拉拉扯扯,也不怕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