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劲很大,才半盏茶的功夫,东夜陵的意识就已经逐渐模糊,浑身燥热得厉害,感觉身后的身体就像一汪清泉,散发着甘甜芬芳的气息。
身体已经慢慢有了反映,雪语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剥光了自己,她的柔软紧紧贴在他的后背,她的手正不安分地剥掉他的衣服。
东夜陵从牙缝里面憋出几个字,“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雪语尘眼神迷离,“我知道,或许你会恨我,但是我不后悔。”
东夜陵的手紧紧抓住雪语尘的手,把她从自己身上摔到床上,“恨……你配吗?”
雪语尘咬着红唇,身上已经不着一缕,她无比娇羞地看着东夜陵,根本不在乎他刚才的粗鲁,“这种药是我们雪国独有,西陵根本没有解药,若不能春风一场,定会血液逆流,血管爆裂而亡。夜陵哥哥,我知道你背负了太多,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去。我知道这样做是最无耻最下流的方法,但是求你……成全我。”
火红的百子千孙被上面铺满了核桃花生,东夜陵粗鲁地把它们扫在地上,扯过白绢铺在床上。
身体的燥热感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你要本王成全你,可是谁又来成全本王,你背叛了本王,还用本王最在乎的东西威胁本王,这样的你是本王最厌恶的人。”
东夜陵说完,拔出匕首在雪语尘的胳膊上面划开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滴落在白绢上面,雪语尘闭着眼睛,一滴晶莹无声地滑落,她已经这么低声求他了。
“若不想被别人看见你的身子,赶快穿好衣服。”东夜陵看也不看她一眼,手一拂,火红的嫁衣罩在她的身上。
“夜陵哥哥,没人为你解毒,你会死。”
东夜陵满脸暴气,“不要再让本王说一次,那四个字,你不配叫。”
“就算我在你眼里再不堪,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
“那是你的选择,这辈子你就抱着齐天王正妃的位置孤独终老吧!本王绝对不会碰你。”
“那媚药没有解药。”
东夜陵如炬的眼光灼烧着雪语尘的身体,“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女人吗?”
雪语尘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难怪连大喜的日子哥哥都不愿祝福她一声,她这是自掘坟墓,她这是自己跳入火坑。
泪,无休止地落下。
东夜陵换了夜行衣,身形如剑射出了窗外,耳畔还回荡着他绝情的话。
“若是夜家的长老有任何不妥,本王一定让雪国改朝换代,你的二叔对皇位早就觊觎已久了,不知道得了本王的支持,他会不会立马起兵呢?”
雪语尘无力地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白绢上面鲜红的血渍,她以为自己机关算尽,殊不知她费尽心思算计的人不过是她自己而已。
东夜陵隐在黑夜里,虽然身中媚药,但是躲过巡逻的御林军还是轻而易举,凉风让他清醒了几分,他眼眸漆黑如潭,明白自己所往的方向是冷月宫。
汣璃坐在青瓦上面,今晚的月格外大,仿佛要砸下来一般。
“璃儿,不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叫陆汣璃,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一缕幽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他,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面不愿出来见他。但是他真的很爱你,我想他就算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是有苦衷的,他那个人傻傻的,根本不懂如何讨好一个女孩子,但是他一旦爱上了,就会倾尽自己的一切对她好,以自己的方式对她好。”
汣璃顿了顿,微风吹起她的长发,“我在我的世界里有爱我的父母,有朋友亲人,我也会想他们。你早些做决定吧,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我不知道离开你的身体会怎样,或许真的变成孤魂野鬼,或许去投胎转世,又或许回到原来的世界。不管怎样你给我应该痛快,我真不想这样不死不活地活着,有时候真的感觉很孤独呢!”
“前些日子他把我当成你了,说实话,我很眷恋他眼里的温柔,可是我更加明白,那些都不是对我。在我的家乡失恋离婚是常有的事情,我也不认为谁离开谁就会活不了,你回来吧,有些事情说清楚道明白了就好了。不要……”
汣璃耳尖微动,一袭黑影迅速袭来,他的动作太快,快到她还没有做出反映全身就已经被炽热的身体包裹住。
熟悉的气息扑到鼻间,汣璃微微一愣,他身体热得太不正常了。
没有任何只言片语,汣璃只觉得脖子上面一阵湿热,东夜陵的吻如雨点般落下,带着霸道与惩罚。
汣璃全身一阵酥麻,奇异的感觉在身上绽放开来。
她瞪大了眼睛,他中了媚药。
东夜陵沉重的喘息声近在耳畔,他轻咬着她的耳垂。
汣璃轻哼了一声,她立马面红耳赤起来,刚才那声音是她发出来的吗?她的声音让东夜陵更加兴奋,汣璃只觉得肩头一凉,他的吻已经落在她的锁骨上面。
“东夜陵,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身上的人停顿一下,很快药力压制了他的理性。
“我是陆汣璃,不是璃儿。啊……”汣璃轻吟一声,东夜陵狠狠咬在她的肩头,像是在惩罚她。
他应该知道吧,不然不会不看她的脸,不吻她的唇。
鲜红的血放肆在如瓷的肌肤上面,月光倾洒在两人的身上,犹如镀上一沉金光。
两人紧紧相抱,滚在青瓦上面。
高傲如他,若不是非这样不可他也不会如此,这世上有资格为他解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璃儿。
汣璃闭上眼睛,身体失重一瞬以后,她犹如上次一样搂在一个炙热的怀抱,他永远都这样,不会让璃儿受到一点伤害。
满地的红枫叶映得她的眼猩红,她就像木头人一样,没有迎合也没有反抗。
“璃儿……”
一句璃儿,犹如冰锥戳在她的心上,身体的温度慢慢降下,冷……很冷……
“璃儿……对不起……”滚烫的液体滴在她的身上,灼烧着她的皮肤,他那样一个人竟然也会说对不起。
心底有个东西深深抽痛着,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冰凉包裹着她,她一直坠落,一直坠落……
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一身白衣的花谦诺躺在冰床上面,银色的头发,银色的面具透着无尽的寒气,他的皮肤几近透明。突然心里被万虫撕咬着,睁开眼,他的眼神透过层层云雾,直逼九天之上,睿智而深不可测。
剑封喉上前一步,“公子,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声音不似以前的温婉如玉,带着无尽的沧桑。
“快二十天了。”
“二十天了!外面有何动静?”
“一切如公子所料,东夜陵娶了雪语尘。”
花谦诺低头想了一会儿,她该死心了吧。刚才他感觉到她的绝望痛苦,就是来源于此吗?
她的痛苦尽是他一手造成。
“她……怎么样了?”
“在东夜陵的婚礼上大闹了一场,刺伤东夜陵以后愤然离去。”
花谦诺起身穿好衣服,西陵昰也看见她的能力了吧,能伤东夜陵的只有苏丝丝。
“很好。”
“公子,车池的大皇子知道雪语尘嫁给东夜陵以后大怒,我们是不是……”
呵呵,就算车池钺没有见过雪语尘,对雪语尘没有半分感情,但是自己的未婚妻跟着别人跑了,这就是对男人的一大侮辱,他不怒才是怪事。
“不急,等他来主动找我们。”
“夜家的几个长老真的要放出去吗?”
花谦诺眯着眼,只要东夜陵和雪语尘有了夫妻之实,这几个长老又算得了什么。
“不放长线,钓不了大鱼。”花谦诺喝了一口清茶,再吃了几口清粥,脸色才不那么苍白,有了几分人气。
剑封喉看着花谦诺的几缕头发已经变白,隐隐道,“公子,鬼煞被她安置在十里村,找到鬼煞说不定您的毒可以解。”
花谦诺继续喝着清粥,“东夜陵怕是早想到此处,他派了人守着那个老头,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
仅仅一招,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他击败。
而且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他解毒。
“公子,您的身体……”
花谦诺摆摆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还能坚持一年半载,人生的事情难料,在这后面的一年半载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又知道。”
又喝了几口粥,花谦诺的手顿了顿,“明天一早混进宫去看看她,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身边又没什么人伺候。”花谦诺起身,往厨房里面走去,冷宫的食物一定很难吃吧。
“公子,你才刚醒过来,不易劳累。”
“躺了十几天,我早就浑身不舒服,适当走走也是好的。对了!”花谦诺拿出一个白玉瓶,“那块面具虽然好,但是戴久了对皮肤不好,说不定会起疹子,这个外涂,可保持三个时辰,无毒无害。”
剑封喉接过瓷瓶,“是。”
厨房里,剑封喉为花谦诺打着下手,花谦诺每做一会儿都会靠在墙上休息一会儿,身上的虚汗早已经湿了衣裳。
他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