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囚妃

第054章:花兄,请留步

龙吟殿内,西陵昰坐在龙案前,十指修长的手指提着毛笔,一滴浓墨滴落在洁白的纸上面,浓墨晕开,西陵昰的眉头一皱,眼角瞟向正在研磨的苏丝箩,“西陵瞳没死?”

苏丝箩的手微微一颤,然后立马非常镇定地研磨,她知道自己对于西陵昰来说是什么,她不能慌张,不能退缩。

“苏丝丝也没死。”

西陵昰放下手里的笔,“这么说东夜陵和西陵璟也没死?”

“皇上接下来打算如何?”

“当然是让不该存在的人全部消失。”西陵昰一只手滑上苏丝箩的脸,“爱妃知朕心,可有什么好点子?”

“齐天王的腰牌在苏丝丝的手里。”

西陵昰眼里闪过一丝阴冷,“这个丑女人还真的能俘获东夜陵的心呀,他的那块令牌可比免死金牌管用多了,苏丝丝这张王牌要小心利用。”

苏丝箩顺势躺倒西陵昰的怀里,“皇上,这问题的关键就在苏丝丝的身上,臣妾的这个妹妹虽然长相奇丑,但是不管是齐天王还是大皇子都对她很上心,这样可以牵动他们两人的角色,皇上为何不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呢?”

“爱妃的意思是要朕封她为妃吗?”

苏丝箩往西陵昰的怀里凑了凑,“臣妾知道苏丝丝已经臭名远扬,皇上若是立她为妃会损了皇家的尊严,但是皇上,如果是天命安排苏丝丝必须当皇妃,那么天下百姓还有什么说词呢?”

西陵昰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虽然她第一次任务就失利,但是西陵瞳这样的角色,若是她对他一击毙命,那么他就该怀疑死的人是不是西陵瞳了,这个人连续服毒二十几年竟然都没死,又怎会被几个刺客杀了呢?他表面文弱,弱不禁风,但是他的睿智胜过他们西陵氏的所有人。

那个几乎快成为储君的人要是那么容易被扳倒,西陵慕也不会临死都惦记着把皇位传给他。

天命?好一个天命难为,这西陵的百姓可最是相信天命这一回事。

“这苏丝丝再怎么说也是爱妃的妹妹,爱妃真的忍心对她下手吗?”

苏丝箩迎上西陵昰的眼睛,眼内清澈无比,“在其他嫔妃的眼里,皇上是天子,但是在丝箩的眼里,皇上不仅是天子,还是丝箩的夫君,丝箩已经嫁给了夫君,那么丝箩现在只是皇上的妻子,不管是妹妹还是爹爹,只要她们挡了皇上的路,那么臣妾一定会为皇上除掉他们。”

西陵昰听到苏丝箩如此说,眉眼之中全是笑意,在这后宫之中,就算他有三千佳丽,除了苏丝箩只把他当夫君以外,其他人都是对他惧大于爱,这种利益换来的欢爱早就令他厌倦,有时候他甚至会深深的鄙弃自己,感觉自己十分肮脏,这大好的河山,竟然是他用自己的身体交换来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一股青烟萦绕着两人。

西陵昰一只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朝着红唇狠狠咬了下去,龙吟殿冰凉的白玉地板上,两条身影交错,察觉到苏丝箩的身体接触到地板微微一颤的时候,西陵昰翻身,让她在上。

苏丝箩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西陵昰的这个动作深深落在她的眼里,这个男人的心已经渐渐被自己俘获了。

欢爱过后,西陵昰为苏丝箩披好衣裳,“苏丝丝的事情就由爱妃去做。”

苏丝箩对着西陵昰含笑颔首道,“谢四郎。”

苏丝箩明白这一句四郎代表什么,在苏丝箩的眼里,他不是皇上,他只是她的夫君而已,为了坐上这把龙椅,他已经众叛亲离,想不到此生竟然寻了一位心里只有他的人。

西陵昰细腻地为苏丝箩整理好头发,“回去等着朕,今晚的晚膳,朕就在你的洛裳宫用。”

苏丝箩低着头,一脸不胜寒风的娇羞落在西陵昰的眼里却别有一番风味,“是。”

等到苏丝箩盈盈的身影已经完全退出龙吟殿,另一个皇袍加身的男子从内殿走进,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对立站着,那感觉十分诡异。

“西陵昰”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样子,此人身形与西陵昰几乎完全一样,再戴上这人皮面具,两人站在一起几乎连太后都分不出谁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西陵昰挥挥手,“做得很好,下去吧!”

扯掉人皮密卷的“西陵昰”对着西陵昰行礼之后,向内殿退去。

西陵昰坐在一盘棋局边上,淡淡道,“花兄,下来吧!”

一袭白衣从房梁之上飘下,银发男子嘴角带笑地走到西陵昰面前,坐在西陵昰的另一方,两只手指夹着一颗黑子落在棋局之上。

“花兄外表是纤尘不染的谪仙,可是只有朕知道,你的内心其实住着一个恶魔。”说话间,西陵昰也落了一颗白子。

“这棋局我们下了三年了,还是未分胜负,我给你培养的傀儡,用着不错吧!”

西陵昰伸了一个懒腰,“的确不错呀!就连东夜陵恐怕也不知道,和他过招的人其实是两个人吧!”

“你真的打算让苏丝丝进宫为妃?”

“当然,他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呵呵,苏丝箩这个女人够狠够毒,看得出你也是欣赏她的,为什么还要让她和其它女人一个待遇?”

“花兄有所不知,这个苏丝箩虽然有几分本事,但是她却不是真心对朕,她所想的不过就是皇后之位而已,竟然她愿意为了那个位置不择手段,那么朕没有理由不利用她?”

花谦诺微微一笑,“你倒是看得透彻,西陵瞳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西陵瞳长年服毒,就算他谋略过人现在也是废人一个,朕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西陵老儿临死前的第二份圣旨会浮出水面,那份圣旨不知道落到谁的手里,自从他驾崩以后,我翻过他的整个寝宫,对他生前宠爱的妃子大臣都秘密严刑逼供过,但是他们一致表示不知道西陵老儿拟了第二份圣旨。”

“西陵瞳废人一个,西陵璟已经游历江湖惯了,你还担心谁会和你抢这个皇位?”

西陵昰手里捏着一颗白子,“不是还有花兄和东夜陵吗?花兄这样不求回报帮助朕,朕实在想不出花兄帮助朕的理由是什么。”

花谦诺面不改色,有条不紊地继续落子,“西陵慕和西陵瞳的毒可都是我为你提供的,若是我想要这个位置,也不会大费周章把你推上龙椅。”

“你不求名不求利,的确让朕费解呀。”

“呵呵,我和东夜陵之间,只能活一个人。你还是好好坐在这个位置上面,享受你的万人敬仰吧,东夜陵虽然有那个实力推翻你的统治,但是他却不会这么做,以他的个性,他更倾向与折磨你们西陵氏。”

西陵昰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你以为你们和东夜陵之间玩的是猫捉老鼠的游戏,其实那只猫儿早已经不想吃老鼠,它只是想玩死不听话的老鼠而已。”

“这凭空冒出来的东夜陵,西陵氏和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呵呵,真的无冤无仇吗?你见过他的真面目吗?”

西陵昰完全愣住,没有,他原本以为自己更胜一筹,仔细想想自己连东夜陵的真面目都没有见过,他永运黑色玄铁的面具戴在脸上,就算嘴角在笑,声音在笑,但是却永远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个人喜欢一身红衣藐视众人,邪魅的笑容泯灭天地,但是脸上的黑铁面具却散发着无尽的寒气,这样格格不入的装扮,让人猜不透,看不懂,难以琢磨。

不仅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连他的真性情都无法探知一二,这个人埋得太深了。

“花兄的意思是,朕和东夜陵应该认识吗?”

“不仅认识,还带亲呢?”花谦诺嘴角的笑意更浓,他欣赏着西陵昰无比震惊的表情,站起身子,“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皇上现在估计也没有下棋的心情了,这盘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完呢?”

“花兄,请留步。”

西陵昰上前一步挡在花谦诺的面前,“朕不仅没有见过东夜陵的真面目,也没有见过花兄的真面目,花兄一直带着银色面具,难不成也和朕认识?也和朕带亲?”

“哈哈哈。”花谦诺仰头大笑起来,“皇上还真会举一反三呢?”

花谦诺白袍一挥,银白的面具落到地上,西陵昰看着那一张平淡出奇的脸,这张脸他的确没有见过,而且也不可能与西陵家带亲。

“皇上日理万机,我就不打扰了。”

花谦诺说话间,一袭白影闪过,花谦诺已经消失在龙吟殿里面,龙吟殿外面众侍卫只觉得一阵风刮过,他们定了定神,打了十二分精神守护这皇上的安全。

花谦诺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他的身形快速闪过,就算没有待面具,这样的速度也没人能见到他的真面目,花谦诺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