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只是怕放学后会有什么事耽搁,让您空等我出来,所以需要提前出去把要处理的事情全都做好哇!”华絮张口反驳,却忽略了刚刚才提的监视问题。
“你的事为什么总是围绕着那个小医院转?不要跟我说,刚好那个学校是你们院校的实习合作单位吧?
据我所知,你现在修的是外文兼经济学,并没有接触医科。”言成洛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华絮,你是在考验我的忍耐限度吗?还是打算在我说出口之前,自己先一一招出来?”
她轻咬着下唇,不敢去看他那凌厉的眼神,准备豁出去了,打死也不说。
不!她不能把妹妹再牵扯到自己跟言成洛的事情里来,那样妹妹会彻底垮下去的。
“不说?”言成洛瞄了一眼正在驶向华絮今天去过的医院的路上,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会儿你再想说什么时,就别怪我不想听了!”
说完,他嫌恶地松开她的手,掏出手机,接收刚刚传递过来的资料信息。
华絮诧异.地看了看他,再看向车正在驶向哪里,心底忍不住更慌乱了起来。
一开始,言成洛还满是怒气,认为身旁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肯定背着她找别的男人。
但是,当看到资料上显示,华絮还有个重病未愈的妹妹在那个医院时,言成洛的眼眸一闪,心口处莫名地有些发疼。
他顺着资料向下看去,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一些。
手术的日期和高额的费用,分明就是华絮带着一百万支票私自讨回琅南塔的那些天。
犹记得,他们发生关系之前,她提出要一百万来作为初夜的酬劳,他心底是多么的失望与愤怒,甚至认为她跟其他女人一样贪钱。
他更是忘不了,得到她的那天晚上,他是如何冷言讥讽,甚至用行动狠狠地惩罚着她,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平生第一次,言成洛的眼前有些模糊,双眸里布满了水汽样的结晶。
他将目光转向忐忑难安地华絮,她双手紧握在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明明离得如此近,两颗心的距离却好像被隔得那么远,那么远。
原来,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
那次在她租住的小屋里见到她蜷缩在地上无助的哭泣,他就该知道,她心底有多么的苦痛,却从来没有在人前表达出来。
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动作却硬生生地僵在半空中,瞬间又收了回来。
“回公寓。”男人闭上眼睛靠向后面,淡淡地说了一句。
回公寓?刚才不是要去医院的路上吗?
华絮抬起头来望向他的脸,却看不出任何信息。再看向驾车的人调转方向,驶回第一学府那边,迟疑地把目光又移向他,“言……”
那句“你都知道了”却问不出来,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比笑里藏刀更可怕,她实在拿不准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言成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忽然一把将她捞入怀中,轻叹一声,“以后不要再藏着掖着的了,我给你备车,光明正大的去就好。”
她先是一愣,等会意过来后,只觉得喉咙处一阵堵塞,有些艰难地生疼感。
华絮吸了吸略微有些酸涩的鼻子,知道他是准许自己照顾妹妹了,心底最深处仿佛有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在渐渐划开,冰封已久的内心世界突然注入一丝温暖的气息。
“哦。”
良久,她只回应了一个字,却忍不住把头埋进他宽大的臂弯里,无声地哭了。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坚强,很多时候都想卸下所有的防备,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做卧底久了,她心底会潜意识地产生许多危机感,更害怕刚从阎王殿里暂时逃过一劫的亲妹妹,会再度被阴曹地府里的鬼差带走。
更害怕人间那些阴狠手辣的人为了要挟她,又去伤害只剩下半条命的雨薇。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防备得久了,只是变得越来越有刀枪不入的架势。
可刚才言成洛的那么一句话,就轻易地将她心里竖起的所有铜墙铁壁都融化了。
察觉到怀中女人轻微的颤抖,胸口处渐渐湿热,男人不禁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竟忍不住想要拂去她此时此刻的泪水,却又舍不得将她推离怀抱。
“别哭了!很丑的!”
“我本来就很丑!”她闷闷地回了一句,鼻塞音非常浓。
“而且也不温柔!”言成洛快速接到。
“……”她眼角一阵抽搐,随即泪眼婆娑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抽泣着指责,“温柔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要它有什么用?”
言成洛紧紧地盯着她落下的泪水,心口处泛滥地疼愈演愈烈。他后知后觉地感悟:原来,他是在心疼她。
终于,他重新抬起手,亲自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语气务必轻柔地说了句:“好了,不哭了。”
华絮整个人都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类似这样的话,其实他曾经在自己知道妈妈去世那天说过的,但远远不如此时此刻更真实,似乎每个字里都充满了异样的情愫。
就在她的感动快要泛滥成灾时,他忽然想起什么,一声怒喝打断了所有的温馨气氛:“华絮!以后不许别的男人再靠近你,否则我要你好看!”
这句话成功吓得她也不敢再继续哭了,她只是怔怔的望着他,满脑子里都在飘着一句话:啧啧,贱男春,你的反应何止慢了半拍。
半个小时后,私人公寓,二楼。
偌大的主卧室里,弥漫着淡淡地香味。
站在浴室门口的女人有心想要大唱《忐忑》,都已经快欲哭无泪了,压根就不想理会男人在里面毫无耐性地怒吼。
“鼻涕眼泪流了我一身,还不快伺候我沐浴!”言成洛快速除去身上的束缚,站在莲蓬头下,对着门口处再度催促道。
“我、我一点也不温柔,动作粗鲁,而且还不利索,您老能不能自己将就着洗一洗算了?”华絮再度试探地说,面带尴尬地笑容。
男人眯起眼睛,甩了甩从头顶流下来的温热水,不耐烦地咆哮:“再不过来,我就过去‘请’你过来!”
“啊!那我还是自己过来吧!”华絮连忙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不忘把领口的扣子全部系上。
乖乖!“请”字咬得那么重,生怕她不知道他请人的方式有多么另类吗?
不是拎,就是扔,粗鲁又野蛮的贱男春!
浴室最里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完美的男人裸背,还有微微挺翘的圆臀,修长的双腿……
她飞快地别过眼去,一步步挪向他,心口处怦怦直跳,像小鹿一样乱撞着。
脑子里不断地闪过他强势地占有,还有那完美的线条随着进一步动作而微微起了变化,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他丢过去毛巾,“帮我搓背!”
“哦。”闷闷地应了一声,完全不敢看他的每一寸肌肤,就连光看到脚背都忍不住想入非非,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有多么邪恶了。
“没吃饭吗,使点儿劲!”男人不满地嘲讽。
我擦,我擦,我擦擦擦!
“打算借机向我报仇?如果搓不死我,那你会死得很惨!”男人轻嘶一声,回过头去看向她。
饶是她特意把纽扣全都系上了,但那些从莲蓬头上喷洒下来的水也有不少溅落在她身上,尤其是胸前一大片布料都被浸湿了,隐约露出美好地沟渠……
浑然未决自己已经被看光的华絮仍旧在心里碎碎念:贱男春,你可真难伺候,如果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上手了好不好!
身下骤然一紧,言成洛抿着薄唇,硬生生地移开目光。
她才刚刚哭过,他不想就这样强势地占有,忽然很害怕见到她嫌恶地任凭自己侵入的那一幕。
但是很快,他又因为某女单一的动作而忍不住低吼:“认真点!搓来搓去都是同一个部位,你是故意的吗!还是说,你害羞了,不敢面对我?”
说到这里,男人得意地勾起唇角,为自己与生俱来的男性魅力而感到自豪。
“不是,我只是发现你后背上有很大一块污渍,想帮你搓干净一些。”、
华絮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狡辩,活似他之前一直是又邋遢又脏的乞丐似的,二十多年都背着一大块污泥渍一路走过来的。
说着的同时,她凭着直觉开始挪动部位,帮他胡乱地搓着别处。
言成洛嘴角一阵抽搐,愤怒地转身,刚要说什么,却猛然惊觉她正用毛巾在胡乱地搓着自己早已蓄势待发地某处,浑身一震!
这时,华絮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她应该是在帮他搓后背,为什么刚才好像是碰触到了什么毛发之类的东东……
她错愕地张大嘴巴,转过头来看过去,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的地方一样……
耳根处瞬间红了,她快速丢掉手中的毛巾,捂着脸失声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