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魇与纳兰游鸿回屋,便听到了白傲雪与曌的对话,而白傲雪的这一番分析,也着实吻合先如今的形势。
这不得不让他再一次怀疑心中的想法。
白傲雪与曌闻声看去,只见君夜魇与纳兰游鸿已经回来。
“解决了吗?有没有人发现了?”白傲雪一见君夜魇,便急忙问道。
君夜魇走至白傲雪身边,淡淡道:“没有发现,刚才曌回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制造了骚乱,将那边的人都引开了。”
白傲雪一听,也松了一口气。此刻他们根本就不清楚,到底青山山庄人,要跟踪他们做什么。
“我听说,那青山山庄的人,与孔维他们两边人马,这几年来一直摩擦不断。但青山山庄的人一直神出鬼没的,所以孔维他们也不确定,青山之上,到底是不是他们的据点,一直没有与青山山庄正面冲突。”纳兰游鸿也将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那青山山庄的人,到底是不是君无痕的人?如果是...那么这几年他这般做的目的,又有何用意?”白傲雪思忖了一会,轻轻褶起眉,淡淡问出自己的疑惑。
而白傲雪的话,也让纳兰游鸿几人都不知怎样回答,毕竟白傲雪分析的也有道理,而君夜魇也说,如若有暗道,那么便相隔不远。
这样,是不是说明...君夜魇已经发现什么了?
思及此,白傲雪三人一同看向君夜魇。
沉思的君夜魇发现三人看向他,不由轻轻叹息。
“刚才我看了暗道里的阵法,那个阵法是我少时,师父教给我的第一个阵法,看似困难重重,实则较为简单,而也是这样的阵法,才最能制敌。这个阵法是出自师父的手,他此生只教过两人。”君夜魇轻缓说道,尽管竭力隐藏,但白傲雪还是听出了几分落寞之意。
就在白傲雪几人心中都有答案时,君夜魇却是轻启薄唇,缓缓道:“会阵法的只有师父和我...还有母妃。”
而君夜魇的这一番话,答案也已经浮出水面。
玊妃和君夜魇的师父,都已经去世已久,这阵法如今只有君夜魇会,但君夜魇却不可能是布置阵法之人,那么这人必定是和逝去的玊妃,或者君夜魇的师父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师父此生只收过我一个弟子,教母妃阵法,是为了能让母妃自保。但师父对于我,却是倾囊相授,而这个阵法,我记得曾经看到母妃教过君无痕。”君夜魇第一时间将墨轻绝的嫌疑抹除。
对于玊妃和墨轻绝之间,或许君夜魇更加在乎墨轻绝。
或许纳兰游鸿都没有白傲雪清楚,墨轻绝对于君夜魇的意义。
如若玊妃是给了君夜魇,失望与绝望的人。那么墨轻绝便是给了君夜魇,希望与坚强的人。
他用他惨烈短暂的一生,教会了君夜魇太多,需要一辈子去学习,去尝试的东西,他给予了君夜魇黑暗生命中,短暂却闪亮的光。
让君夜魇就算选择彻底坠入黑暗,却不会被黑暗迷失。墨轻绝这个男人,更大意义上对于君夜魇来说,亦师亦友。
也像是给君夜魇坚强后盾的父亲。
尽管他的陪伴是短暂的、惨烈的。却也是最让君夜魇这辈子都不能忘怀的。
杀戮与坚强。冷漠与渴望。狂暴与沉着。这一切都是,他孜孜不倦教会君夜魇的,却都包含着他的血与泪。
成长之中,伤害与疼痛并存,却还是带给他仅有的希望。这才有了今天的君夜魇。
白傲雪看着君夜魇,俊如神祗的侧颜,轻轻勾起唇角。此刻的君夜魇,早已不似当年那般,此刻的他好似古朴的宝剑,却是经过了风霜与鲜血的洗礼。
沉着之中透着冷然,出尘之中透着傲然。
“这么说...或许这暗道真的是君夜魇设计的?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就不怕事情暴露吗??”白傲雪调转视线,淡淡问道。
“君无痕这两年,竭尽全力的拉拢我纳兰家,无非就是看重了纳兰家的财富。据我父亲所说,这两年国库空虚,君无痕肆意挥霍建设,而许多偏远地区灾情连连,当地官将也是有着一些贪污嫌疑,此刻的承袭,早已不似面上这般风光了。”纳兰游鸿双手交叠,在曌身旁坐下。
而白傲雪听了纳兰游鸿的话,有些不赞同道:“就算国库空虚,我想纳兰游鸿也不会这般冒险,为了这些钱财,让自己染上污名,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君无痕比任何人都看重这些,也比任何人都狡猾,他不可能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任何一点污垢,如若他非要这般做,必然有着更大的原因。”顿了顿,白傲雪微微曲起手指淡淡分析。
而纳兰游鸿听了白傲雪的话,也觉得白傲雪分析的有道理,不禁点点头,却又想不到君无痕这般做的理由。
“青山之后,便是南月。青山山庄的人,打劫的一般都是从南月过来的商人,如若一两次还好,但次数多了南月的商人必定会起报复之心,届时引起骚乱也不是不可能。”君夜魇根据白傲雪的分析,沉声说道。
“这几年来,南月与承袭各不打扰,小摩擦是有却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两个国家,都只是在等一个时机,就看是哪一边先引起,届时战乱便是无可避免的。”曌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承袭、南月、漠北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两国之间的战争,另一国不要参与,除非两个结盟,但君无痕一直心高气傲,从不打算与任何国家结盟。”
“而南月不与漠北结盟,却是看不起漠北人民蛮力没有礼节,众所周知,南月是一个很注重礼仪的国家,便是这样,南月是不屑于与漠北结盟,便是这样僵持了几年,如若承袭与漠北休好,承袭与南月之间的争端,也就显而易见了。”
“或许...君无痕就是在等一个时机,而我们便是这个时机里的推力,君无痕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君夜魇嘲讽一笑。
而经过君夜魇这般解释,白傲雪与纳兰游鸿三人,心中都已经明了许多。
或许他们此行,便是一场有去无归的旅途。
就算真的最后能活着离开南月,君无痕也会派人将他们解决,届时便宣告天下,五王爷与王妃为国殉职,而君无痕也可以大肆向南月进攻。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做?”纳兰游鸿也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沉声问道。
“什么都不用做。”白傲雪在君夜魇前面说道。
“既然我们需要为战争做推力,那么我们在这里便是安全的,青山山庄的人会继续打劫,挑衅南月,但最主要的推力,还是我们这一行人。”白傲雪淡淡说道,话语中却是带着几分冷然。
“难道我们便要这般坐以待毙!?”纳兰游鸿沉声问道,对于君无痕的利用,已然有些忍无可忍。
“鸿。该忍时则忍。很多时候,我们不必亲自动手,借刀杀人这样的做法不是更好,既不会引起怀疑,也可以解决一些小喽啰。”君夜魇拍了拍纳兰游鸿的肩,淡然说道。
浑然天然的气势,让人由心底信服。
“借刀杀人?”纳兰游鸿疑惑的重复。
“君夜魇说的不错,青山山庄与孔维一行之间的斗争,早已存在,我们可以将青山山庄的地址,告诉孔维一行,让他们狗咬狗。”白傲雪点点头,赞同的说道。
“可是...那孔维一行也是神出鬼没,想要找他们也要花费一些时间。”曌也加入了探讨。
“不需要,过一会他们便会送上门来。”君夜魇胸有成竹的说道。
而这边,木棉几人也已经洗漱好,准备休息,毕竟赶路一天着实有些累了。
刚熄了灯,木棉文熙三人睡下不久,屋里便传来一阵奇香。
过了许久,木门被轻轻推开。
“吱呀...”
而木棉三人却似没发现有人进入一般,依旧沉睡着。
“哟...三个小娘子睡的可真沉,细皮嫩肉的,带回寨子里给老子做压寨夫人正好啊!”一阵粗狂的男声响起,赫然是孔维的声音。
“孔哥哥!这三个小贱皮子还没有我长得好看呢!你竟然要她们做你的压寨夫人!”娇媚的女声,此刻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哥哥的好妹妹呀...这三个小娘子看着水灵灵的,你孔哥哥我玩玩之后,便丢给兄弟们玩去,你可是要陪着哥哥我的啊!”孔维凑到女子耳边,猥琐的说道。
而女子也很受用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此刻的心情。
“走吧走吧,先做正事。哥哥我爽过之后,便将他们交给,青山与南月交界的将领,让他们好好享用老子用过的破鞋!也好帮老子除掉,青山山庄那群狗,娘养的!”孔维沉声说道,心中也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却不知暗处已然有一双冷然的眼,紧紧盯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