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羽洛的旁边,将双手枕在颈后,浓眉紧皱着看向她。
羽洛淡淡一笑,笑得无奈,“你是没有伤害我,你只是囚*禁我,夺走我的自由!”
“奴隶还能要求自由吗?”
他无情的问,按下床边的服务铃,要仆人进来服侍。
“最起码让我见我的弟弟。”
她要求着,眼眸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仆人们无声的走进卧室,羽洛狼狈的用薄被裹住只穿著单薄睡衣的身子。她看着那些仆人沉默的服从皇甫圣炎的命令,羡慕着那些人至少可以走出房间,而她却要永远与这么危险的男人独处一室。
皇甫圣炎穿上黑色的睡袍,大张的衣领,衬托他精瘦有力的体格,能让所有看到的女人口干舌燥。
他舒展全身的肌肉,之后坐到餐桌前,在佣人的服侍下用晚餐。
“在适当的时机,我会让你见他的。”
他啜饮着香气浓烈的酒,缓慢的说道,勾勾手指示意她到餐桌前来。
“他现在人在哪里?”
她几步上前来,这段时间的等待已经耗费了她最后的耐心,这几天噩梦连连,她再也不能等了。
“他塔德莫监狱塔里。”他呷了一口酒,轻松的说。
谁不知道,叙利亚塔德莫军事监狱是在世界上最严厉的监狱之一。国际特赦组织指出,该监狱简直就是为了兽化囚犯而建。在这所监狱发生的暴行令人震惊。1980年6月,时任总统哈菲兹·阿萨德下令叙利亚士兵“杀死任何一个囚犯”,以报复穆斯林兄弟会的袭击事件。
“塔德莫监狱!”
这个恶魔竟然把他关在那???
羽洛尖叫出声,黑眸惊恐的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竟然把她关在那里!?”
“从救他出来之后,我就叮嘱桀一将丢在那里,你不觉得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嘛?”
“他不是犯人,你凭什么关押他!”
羽洛怒红着眼死死的盯住他,那愤怒的大火恨不得当场焚毁他!
这个恶魔!
“你不用那么激动,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没有人会动他。”
他摇晃着酒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而且你的弟弟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好不容易把勒住她的软肋,他可不会白痴的把主动权交给她!
“你为什么不将她留在身边?”
她绝望的问,想到千冥被关在监牢中,她的心被人撕扯着痛,长那么大,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久,这一次,他们竟然分开了大半年了。
“你这只小狐狸已经够我费心了,你说我还会傻得把一只孤狼放在身边嘛?”他饮尽杯中的佳酿,忽的伸手将她拥进怀里,手掌滑进薄衫内,爱恋她柔滑的身子。
羽洛咬着唇,垂下长长的眼睫,遮掩闪烁的眼光,绝望在心中翻腾,刺激得她想要尖叫。
她从来都清楚,这个囚**禁她的男人是不折不扣的恶魔,但是到此刻她才真正看清他有多么邪恶冷酷。
他清楚她的弱点,知道她对千冥的担心,而且毫不留情的利用她的担心,想将她长久的囚*禁在身边。
她无法再思考,绝望与激愤同时掌握理智,她颤抖着,满脑子都只想到要尽快逃离这个恶魔,去救出千冥,千冥何辜,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
她已经被囚*禁太久了,当知道自由无望时,她的理智全然崩毁;失去自由是一回事,想到要永久待在他身边,被这个恶魔完全全的掌控,这种恐惧而厌恶,简直焚毁了她的一切理智。
皇甫圣炎是一个黑色的发光体,拥有最邪恶的魅力,最残酷的手段,长期以来,她要抗拒他也要抗拒自己。而她不知道究竟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颓然的瘫倒在地上,绝望的问道。
“奴隶似乎没有发问的权利。”他淡淡的驳回她的问题,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羽洛颤抖的闭上眼睛,彷佛胸中的氧气不敷使用,心头强大的压力和愤怒逼得她快要发狂发疯,却又那么的无望而无助。
她无法继续留在他身边,过多的愤怒与绝望让她无法思考。她有预感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而她无法坐以待毙,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千冥打算,难道就这样一辈子被他折磨掌控,不,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就要被逼得发疯!‘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
如果她不自寻生路,皇甫圣炎是不会放过她的!而将千冥一辈子囚*禁在监牢里。
他根本不将旁人的生死看在眼中,只是不停的夺取着,而他认定了自己是他的猎物,一个无法逃离猎人的猎物!
仆人恭敬的上前,递上响动不休的手机。“墨少的电话,现在他和枫少爷和斯墨少爷正在楼下等着您。”
皇甫圣炎瞥了一眼手机,将紧闭双眼的羽洛抱回床上。手掌下的娇弱身躯正在僵硬着,鸡皮疙瘩层层而起,他皱起浓眉,将额贴在她光洁的额上。
“你怎么了?全身竟然那么冰冷,是冷气开得太大了吗?”他问道。
长年锻炼的体魄可以适应各种温度,他总忽略了这个纤弱的小女奴是需要好好呵护的。
她深吸一口气,从长长的睫毛下瞄着他,不确定是否在那双冰冷的黑眸里看到一丝担忧。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很少有表情,大部分时间俊美的脸庞是冷硬的,封闭了所有情绪。
只是在某些时刻里,那双黑眸会追随着她,隐隐流露些微微的波动。她不能确定那是什么,毕竟这个人的心思是如此的诡异莫测。
“我只是有点冷,大概是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冷的关系。”
她佯装虚弱的说,心中再次升起逃跑的计划。
“等一下要医生过来一趟。”
他点点头,大手抚着她的额头,缓慢的站起身来,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羽洛撑起身子,拉住他的衣袖,强迫脸上挂出微笑,表面的平静是虚假的,此刻它的心跳得好急好急,几乎以为连他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她想着要找机会逃脱,而他的回答就是她自由之门的钥匙,她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不需要请医生来,可能是最近在房间闷久了,我想出去走走,若是你不放心的话,你派人陪我。我想要去逛逛,买些东西什么的,毕竟这一个多月来我不曾离开这里,难得今天天气很好。”
她将声调放至最软,脸上一片楚楚可怜的说道。
她不曾利用女人的优势做过什么,但是却直觉的知道甚少有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要求。她恳求的看着他,克制着不要心虚发抖,毕竟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大的敌人。
这个男人的目光太犀利,她克制着心中紧张,紧抓着薄被,心跳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你的身子不舒服,就别出去了。”
皇甫圣炎目光紧紧的攫住她,良久,缓缓的说道。虽然她的弟弟在他的手上,他不担心她会逃跑,但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还是得以防万一。
“我保证很快回来,就只是在街上走走,很快就回来,你让我出去透透气,好吗?”她急切的询问着,眼中闪着一抹希冀的光,璀璨夺目,令人难以拒绝!
他的手轻抚过她的面容,端起她的下颚,逼近那双清澈如秋水的黑眸,审视着她的眼眸,像是这样可以看进她的心里。
这些日子来,她乖觉很多,甚少恳求过什么,而即使他再如何的冷硬,面对她的要求,他的自制力犹如冰雪遇上阳光,缓缓的融解。
“在我谈话结束时,你就必须回来。”他轻轻的说道。
“那如果你只说几分钟呢?”
羽洛眨了眨流光四溢的大眼,反驳道。
“狡猾的小狐狸!放心,有时间足够你逛的!”
皇甫圣炎看着因为他的话而骤然变得活泼精灵的样子,忍不住点了点她可爱的小鼻头,看来这段时间确实闷坏她了。
但是手刚碰上她额鼻子,忽然觉得这个举动太过亲密,身体僵硬了下,立刻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羽洛点点头,压抑着心里的狂喜。
只要能够离开他,哪怕只是刹那,她说再多谎言都不会有罪恶感,对这么邪恶的男人说谎,说什么谎话都是情有可原的。
“我保证。”她兴奋的说道。
“另外,”他轻捏着小巧的下颚,气息吹拂在她脸上,精致而邪魅的面容上展露些许微笑,低沉的男性嗓音说不出的魅惑迷人。
“这并不是免费的,我美丽的小女奴,暂时的自由也是需要用东西交换的。令晚回来后,我会彻底的享用你付出的代价。”
短暂却是彻底的,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放开她之后,在仆人的服侍下装扮妥当离去。
看着他离开房间,羽洛颓然倒在床上喘息着,还能感受唇上留有他的烙印与气息。她清楚他所说的代价是什么,惧怕那些缠*绵所带给她的影响,她更坚定了逃走的意念。
A市夜晚是热闹的,每个荒芜的灵魂都在暗夜中肆意的宣泄和放纵,夜晚时街头堕落到极点,各种孤独灵魂在同一个月色下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