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撒旦首席

79 远处的琴声

羽洛呆呆的站在那里,看到皇甫圣炎焦急的样子,不由得嗤笑道,“果然是人同命不同,对她就是百般刁难,千般折磨;而对‘她’就是百般照顾,千般关心。”

但是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嘛,现在有人转移了他对注意力,不用在受他的百般折辱,为什么心里却隐隐的失落。

羽洛,看到碧落湾里,因为楚依依忽然发病,而一片兵荒马乱,心里想,这几天的日子应该可以喘口气了。

千羽洛,坚持!

这几天一直在厨房里帮忙,千羽洛由一个厨房白痴,而渐渐的朝着厨娘的方向发展,在这样下去,成为一个国际大厨绝对指日可待。

但是没想到大厨没当成,首先成为一只被人牵着到处走的‘贵宾犬’。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楚依依的病再次发作之后,皇甫圣炎出乎意料的没有在为难她,在外面,她对自己更好,好的自己都有点毛骨悚然。

就想今天的宴会,她竟然全程的陪伴自己,虽然人看起来依旧冷冷的,但是言行举止,无不透着一股关心和亲昵。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看得既羡慕又嫉妒。

香衣鬓影,觥筹交错中,羽洛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要出去喘口气,顺便活动一下僵硬的脸部肌肉,没想半道却被一只不识像的妖孽拦住了去路。

“小可爱,去哪啊?”

蓝斯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妖冶的桃花运似睁非睁,双脚交叠,风情无限,样子十分的欠揍。

“洗手间。”

羽洛懒得在和他纠缠,说着就要出去,却被一只修长白玉般的手拦住了去路。

羽洛歪头,不解的看着他。

“我送的你的礼物收到了嘛?”

蓝斯眨了眨眼,笑得暧昧而妖冶。

“什么礼物?”

羽洛疑惑。

“小可爱,不要说没有收到哦,我可是特意叫人亲自送到你的手上的?”

“怎么样,炎有没有化身为狼,为你的如痴如醉?”

蓝斯凑上来,一脸的八卦。

电光石火之间,羽洛猛地想到什么,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道,“原来是你?”语气有惊又怒,差点没有把眼前的人大卸八块。

“哎,小可爱,斯文点。”蓝斯漫不经心的拉开羽洛的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表情无辜。

感到手中的压力,羽洛不得不放手,但是还是余怒未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得我的手废掉。”

“额……”饶是精明如蓝斯也傻了,什么意思。

一直关注着某人翰斯墨,看到某人又在‘祸害人间’,眼中划过一丝无奈的宠溺。

皇甫圣炎感到他的分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目光闪了闪,“怎么,还没有把那只妖孽收服。”

“你以为我是茅山道士。”翰斯墨举起一杯和皇甫圣炎碰杯,说得有些无奈,若是那么容易,他不用那么苦恼了。

想到这段日子以来,他越来越烈的绯闻,是不是这段时间,他把他逼得太紧了。

有时候,他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占有他,把他囚禁,在也不让招蜂引蝶,更加不能那么肆不忌惮的无视自己的感情。

奈何,就是舍不得,连喜欢着他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的,这么多年,不知是他迟钝,还是他表现的太含蓄,他竟对自己的感情一无所觉。

该是说他太失败,还是该说那个人太无情?

“不要总说我,说说你把,你把楚依依藏得那么好,却把她推出来当做出头鸟,是否对她太不公平?”

“公平?这世界又哪里有公平可言,要怪,只能怪她的命不好,世界上那么多人,偏偏是她拥有那样的‘血液’而且我不认为堂堂的银狐,会那么容易被击倒,我看她这段时间适应得很,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痛苦。”

说道,后面皇甫圣炎的话几近严酷。

翰斯墨看着这样的他,摇了摇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背影挺直,在迷离的灯光中勾勒出不折的轮廓,“炎,我觉得对千羽洛那件事,你还是考虑清楚,我要你知道,有些错误,就像一道伤口,一开始什么都发现不了,时间久了,便要令你疼痛流血,到那时候,再后悔,只怕也是太迟了。”

他背对着皇甫圣炎,轻轻一笑,笑意凉如新升起的那轮上弦月。

“相信我,炎,你如此下去,会痛的,迟早。”

这一夜月色森凉。

皇甫圣炎靠在沙发上,出神的望着那一轮清瘦的月,觉得有生以来记忆中,似乎这夜的月最冷,周边一道冷色光晕,看得人心都发寒。

而星光闪烁得诡异,飘摇不定,如变幻翻覆的人心。

多年之后,他才意识到,那何止是一道伤,那简直让心神俱灭,纵然他走遍四洋五洲,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心死如灰!

“还装傻,若不是你给送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我的手又怎么会……”想到还酸痛不已的手,羽洛羞愤得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始作俑者撕成碎片。

“啊,该不会是炎没有做,只是打手枪而已吧。”蓝斯似想到什么,先是惊诧,接着就是哈哈大笑。

蓝斯的话一出,引起目光无数。

自然也引起了还在和翰斯墨交谈的皇甫圣炎的注意。

皇甫圣炎看到笑得肆不忌惮的某人,咬牙,然后转过身,对着翰斯墨冷冷的说道,“管好你的人。”

翰斯墨,“……”

躺着也中枪,不过,看到那个四处惹祸的某妖,眼中划过一脸的无奈。

“笑够了吗?蓝大少?”

她笑,眼睛里却毫无笑意,声音沉而冷,像一截欲待拔出寒光在鞘的刀锋。

“哦,对了,那天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只是……”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一只大掌捂住嘴巴,拖出去了。

羽洛看到一妖一冷的两人,紧握的手,缓缓的放下,她敢保证,那家伙,在敢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绝对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罪魁祸首的走了,没有人分散火力,大家纷纷的把目光指向她,一丝不自在爬上羽洛的小脸,羽洛逃一样的走了。

冷风凄凄,刚一走出来,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冻的有些颤抖,却让她整个人清明了不少,真正的宴会还没有开始,而她不想回去,漫不经心的踏在刚下过不久的雪上。

看着地上被自己踏出的脚印,羽洛忽然玩心大发,竟幼稚的雪地上,描绘不同的图案。

风越下越大,冷风裹着雪粒拍打在树梢上,没关好的窗户发出噼啪的声响,羽洛似乎也发觉了此举太过幼稚,不好意思的瞧瞧周围有没有人,发现没有才猛地舒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此刻她像极了雪地贪玩的雪松鼠,可爱灵动而又带着警惕,正牢牢的吸引了窗上的人。

正要走却听见一阵熟悉的旋律,那是她最钟爱的《幻想圆舞曲》……

羽洛凝神静气,细细聆听,心中不由得大为叹服,弹琴的这个人,技巧已臻化境,将这首曲子几近完美的诠释,只是……只是在转入D大调如歌的小广板时,这里的旋律虽然还是优美轻灵,却在温柔迷人的意境中带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凌厉和深沉……

好奇怪的感觉啊……

琴声仍在继续,似乎,就在不远的地方,好像走个几步就能找到这个人了……

羽洛突然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她要去看看,看看这个弹琴的人!

不知道这次宴请的人是何人,竟然会特地选在这古典静雅,不过看着这清幽雅致的环境,此人必定不凡。

听得琴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东面亮光的地方,她定定的看着不远的地方,想了想最后还是一头扎进漆黑的夜色中......

羽洛心无旁骛,循着琴声一直往前走,穿过一片清幽的竹林,终于到了一座大大的院子门口,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羽洛推了推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顺着青石板,走过弥漫这梅花香的院子,心里觉得奇怪,明明琴声是从这里发出来的,这么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羽洛正要离去,但是琴声再次响起,但是此刻的凌厉的琴声中多了一份温柔清灵,好似在鼓励她继续走进去,探寻那一份神秘。

羽洛又走进了几步,才发现里面别用洞天,一道拱门竟然藏在梅林后面。

穿过拱门之后,她来到一个亮着灯的房间,羽洛站在门口,静静的聆听,房里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弹着这首曲子,似乎永无休止……

她竟然不忍打扰这一刻的幽静灵动……

然,曲终有尽时,羽洛在屋外不知听了多久,只知自己浑身都落满了雪,房里的琴声终于停了下来,而后,一个男人催霜化雪般的声音轻轻响起:“外面雪大,若要听琴,请进来吧。”

羽洛怔了怔,没想到她如此小心翼翼竟然被发现了,不过既然他放自己进来,肯定对自己也没有恶意。

她也不矫情,直接推门进去,一个银发如雪的男人,背对着她,坐在黑色的琴凳上,听得羽洛进来,那人缓缓回首起身。

羽洛咋一见这人的样貌,不由得呆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