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骡子的悲剧
此时,在须弥戒子禁制前的只有三鸟哥一个妖,穷极无聊之下,三鸟哥决定和自己的鸟仆找点儿乐子。
三鸟哥觉得,这个世界太荒凉了,妖兽......其实哪里能算得上是妖兽?就是一群体型还算不太小的蛮兽而已。那些个潮水一样的老鼠,除了蛋蛋大一点儿之外,还有可取之处吗?
再说人族,尼玛本鸟神俺的这个鸟仆,居然不会修炼,身上一点儿真气波动也没有。
放出妖识万里之内照耀一下,修真的人倒是不少,但是这水平也太次了点儿是吧?
不要说是天尊大帝了,就是连个渡劫的都木有,也就是说,白日飞升啥的,这世界连一个有这可能的都没有。这要是玩起来,真的是很无趣的啊。
但是能怎么样?逗着猫猫狗狗寻开心吧。要不让这鸟仆一不小心给挂了,不要说杀猪的兄弟会说俺,就是俺那鸟仆的鸟那也丢不起呀是吧?
三鸟哥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就大喇喇地告诉鸟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谁放在鸟神俺的眼里,谁要是让咱不高兴了,那简直就是神挡杀神,佛挡弑佛,不跟他们话唠,直接嫩死。
知道啥叫嫩不?以后不能说杀死打死踢死等等死,就是嫩死。你木有觉得说嫩死的时候很凶残?没有觉得说嫩死的时候很霸气很牛逼?牛逼知道啥吧?尼玛你们这世界上还有牛吗?
鸟仆气昂昂地挥着拳头,不时瞧瞧大拇指上的戒子,抻着脖子直吼嫩死嫩死嫩死——
三鸟哥瞧瞧离寨子的深沟高垒不远了,很满意鸟仆的情绪,嘎嘎道:“嫩死丫的!这样说更牛逼,记住表情要凶残,要霸气牛逼知道了?丢了鸟神俺的面子信不信嫩死你丫的!”
鸟仆面目狰狞,手作劈砍状:“信不信大爷俺嫩死你丫的?!”
鸟哥道:“嗯象那么个样子,不过你以后在有人的时候想要鸟神俺显现神迹,心里想就是了,不要暴露鸟神俺知道不?鸟神俺哪里瞧得上这世界上的这般蝼蚁?那个心想事成,你想想啥啥都有了嘎嘎!”
华宁寨的高沟就在前面,深达十丈,宽也十丈的深沟里底下灌了几尺深的火油,老鼠要么过不去,要过去就得拿大量老鼠的尸体填埋,但是只要填进去,火油一燃烧,环绕寨子的深沟就成了火焰的壁垒,老鼠轻易过不来。
再看山一样高的石墙上,泼上了水,因为天寒,所以高墙就变成了冰墙,即便老鼠抵达了高墙,想要撞开厚达两米的冰墙或者窜上去,那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高墙上,时刻有着青壮年在巡逻,手执武器,点着火把,穿着鼠皮做的毛裘,倒是也不冷。
今天值班巡逻的骡子是这帮青壮年的小头目。据说这家伙不能人道,却是长个大话儿,喜欢撩逗个大姑娘小媳妇,但是真正亮出家伙来赤膊上阵,他就怂了。久而久之,寨子里的人就忘记了他的本名,都叫他做骡子。
自从自己的本名不被人呼唤,成为骡子之后。骡子的眼神就不对了,总是喜欢斜着眼睛看人,说话尖酸刻薄,为人阴险毒辣,成为了寨子里人见人躲的瘟神。
但是这不妨碍他对老鼠也一样凶狠毒辣,再加上不能人道之事确定以后,骡子的主要精力就用来修炼了。虽然说限于资质进展不大,但是也是练气后期境界了,这在寨子里也算得上是了不起的人物了。所以这个小头目当的还是名至实归。
巡寨墙是一件很无聊但是又马虎不得的事情。
华宁寨虽然不是最大的寨子,但是好赖也有两千人口,要是巡逻的一个不经心,被老鼠偷袭成功了,那简直就是寨子里的罪人。再说了,这些民兵谁家没老没小的?所以责任心那真的是不用提醒。
不过,这大冷的天,眼看天就麻麻黑了,没个事儿干,聊天打屁那就是个乐子。
这个乐子其实他们重复了多少遍了,已经没有多少新鲜感,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
打屁的内容无非是谁家的媳妇偷人了,谁家的床一晚上的撼起来不休,谁家的媳妇叫床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不怕羞耻,谁家的儿子爬了老娘的床,被他爹打了,谁家的狗据说和老寡妇怎么怎么地被人撞见了等等,总之是离不开饮食男女那点儿狗屁倒灶的事儿。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人类还没有从末日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每天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指望他们展开理想的翅膀想想未来,还有比这更扯的蛋吗?
活着,生存,日子永远是灰色的,麻痹的想让咱们高尚起来从此不再猥琐下流,那好啊,咱们也愿意文明进步,但是尼玛老鼠和盗贼比人多的时候,你给咱高尚文明进步一个试试?
真是无聊啊!
骡子正在叹息,然后就发现了远远回来的鸟仆周华健。于是骡子来了精神,赶紧的招呼众人来看,尖着嗓子大叫:“瞧瞧瞧瞧谁回来了?这不是一大早要到荒原上以死殉情的小健健吗?呜呼——”
一声唿哨之后,巡墙的青壮都挤到了这边,冲着墙外端着肩膀,抻着脖子作凶狠状的小健健,呼哨嬉笑着取笑。
“小健健你这胆儿肥的都一个人敢上荒原了,咋还回来了呢?不是说要找个风水好的地儿自杀吗?没碰上老鼠和胡子?”
“哈哈!小健健,你家兰儿点了火炭,暖了被窝等你回家呢,你这憋不住了是吧?”
“小健健啊,不是我说你,这点儿事你都想不开,你能琢磨兰儿小姐吗?兰儿那是谁?寨主的千金啊,那也是你能惦记的?人家那天生就是给少宗主啥的准备的,你这......自己都得吃老鼠肉,兰儿嫁给你的话,跟着你烤老鼠吃?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唉......”
“就是就是,小健健你还是回来和咱们一起巡墙得了,惦记那些有用吗?没死了也不是啥丢人的事儿,回来喝酒打屁,活着打老鼠,死了喂老鼠,这是咱的命,人得认命是吧?”
“放吊桥开寨门,放小健健回来,哎呀,好赖的也是条命呢,咋舍得就自己给了断了?小健健,咱们不笑话你哈。”
鸟仆端着肩膀,驾着胳膊,抻着脖子,恶狠狠地瞪着寨墙上的那些个取笑他的家伙们。
三鸟哥叹息一声:“俺说鸟仆啊,看上去......你这混的不咋地呀!那什么,咱们有鸟一族怎么可能受这样的侮辱?丢鸟神俺的脸嘛,怎么样?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重点!”鸟仆咬着牙低吼。
“啥重点?”鸟神一时没反应过来。
“颜色啊好额滴神呢!”
三鸟哥一听来劲了:“嘎嘎嘎,那你说这颜色咋抹?要不咱把他们衣服都烧成灰灰?”
鸟仆想了想,觉得都烧成灰灰了也不妥,毕竟是一个寨子里的人,多数的调侃也没啥恶意,但是......骡子?
额滴神啊,瞧见那个领头的木有?就是他,把他皮衣烧成灰灰,让这家伙裸光光,露个死鸟让他丢一回大人,这货不是个东西就哼哼哼!
好嘞!你那啥点他一指头吧。神的照耀无处不在,神的思想在火焰中显现嘎嘎嘎!不过鸟仆,你确定不要嫩死丫的?
神啊,俺确定是嫩丫的而不是嫩死丫的!
于是骡子悲剧了。
只见鸟仆庄严但是轻蔑地举起自己的大拇哥,朝着正得意地尖声大笑着的骡子点了一下。
众人都不知道周华健这小子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觉得这个动作看上去那么作,那么神经兮兮,于是那么可笑。但是就在大伙儿爆发出一阵戏谑的大笑的一刹那,一声惨叫响彻寨墙。
这声惨叫喊得惊天动地,一下子就把众人的大笑给吓了回去。众人齐齐的把目光看向发出的惨叫并且在寨墙上不断跳脚的骡子。
此时的骡子鼠裘上突然的就冒出一团怪火,这团火焰从骡子的裤裆部位凭空出现,然后刺啦一声朝着身体其他部位蔓延,但是奇怪的是,这些火焰不紧不慢地燃烧着,形成的火焰并没有火热的感觉,但是鼠裘在火焰经过之时,却是在瞬间化为乌有,骡子的身体一块块地就暴露在寒天里。
骡子看到自己的裤裆着了火的那一刹那,恐惧就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这是哪里来的怪火?怎么忽然就烧起来了呢?而且古怪的是,只有鼠裘被烧坏了,自己的那话儿,别说是皮肤了,就是毛毛都没毁掉一根。
这就可怕了,这个古怪的火焰自己上下拍打,手粘上火焰不但扑不灭,还象水一样在手上存不住,一粘就流走了。
眼看着自己的话儿乃至全身都赤裸在寒风中,那团怪火就浮在他的眼前跳动着颤乎着,好像活得一般,似乎在笑他,又似乎在骂他,更似乎在鄙薄他。
俺艹你个神的,这是啥鬼火?
此时,三鸟哥看着在寒天中瑟瑟发抖的骡子那话儿,惊得嚯嚯了半天:“俺说鸟仆啊,你咋不争点气也长个那话儿呢?瞧人家那啧啧,软不塌塌还那么雄壮,你那小豆丁是不是......啊?你说对吧?”
鸟仆终于在心里笑成了一摊。
额滴神啊,骡子那是,骡子知道不?再大没有鸟用嘎嘎嘎!
真的吗?好大一坨居然木有用?真的假的?
此时骡子仰天悲嚎:“俺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寨墙上众人悚然,都哆嗦着躲得老远。而寨子中央忽然飞起一道长虹,朝着寨墙上划来。
骡子看到了长虹,忽然哭喊道:“姬师傅,快来杀了周华健,他变成妖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