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够做到这一点,天下间只有曹先生一人尔。”吕不韦站在下面看得清楚,阵营停住,曹丘道从上方落下快步上前口中尽是夸赞之词。
“相爷夸赞,剑阵已成,不知何时出击?”曹丘道面色平静,面对吕不韦盛赞之词丝毫不动心,这份心境同样让人为之叫绝,一旦心有杂念,剑术必然受到影响。
“今晚。”
“好,曹某近日才得知那赵王继承墨家衣钵,早年曾与上一代墨家巨子有恩怨,欺负后辈虽有不堪之处,总好过留下遗憾。”
“原来如此,为何一直没有听先生提及?”
曹丘道淡然一笑,“都是昔日旧事,当时心高气傲,自恃剑术天下第一,不想败给一人半招,后来才知是墨家巨子,待我领悟剑术之后再也无法寻到此人引为终身憾事。”
吕不韦点头,不想其中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如此最好,其中恩怨越深对自己越是有利,“赵括拥有巨子令,等于是新的墨家巨子,只要击败此人,这段恩怨同样随之烟消云散。”吕不韦不忘火上浇油,同样是吕不韦最擅长之法。
曹丘道淡然一笑,“秦、赵之争孰胜孰负与我无关,此次只为当年夙愿而来。”说完冷哼一声,手中剑顺势一丢,准确无误落入一旁兵器架,一旁黑衣剑手暗暗称奇,就这手本事没有几年苦练都是无法做到。
“四剑。”
“师尊。”
四大剑手同时上前,从神情可以判断必然对曹丘道极为恭敬,要知道随便一个都是其中好手,平日里最喜欢四人联手,四绝剑阵变化莫测,即便曹丘道同样没有绝对把握在百招之内安然逃出。
“今晚你四人率众攻击中路,若遇赵括以四绝剑阵将其困住,待为师去了之后才能动手杀人。”
“弟子谨遵师命。”
四人向后退去,曹丘道咳嗽一声,“这些时日为何不见娘蓉?”
曹丘道门下弟子五人,最后一人便是吕不韦之女,当日前往齐国曹丘道隐居之处学过一段时间剑术,最终无所成,返回途中恰巧遭遇赵括,索性女扮男装前去刺杀,不想弄出一场闹剧。
“娘蓉身体不适,自离别之后始终念着先生。”
曹丘道淡然一笑,“娘蓉天赋不俗,可惜始终是女儿身,你我都是习武之人最是清楚,练剑太过枯燥乏味,若能安心苦练造诣要在四剑之上。”说完不由得叹口气,曹丘道剑术虽高,怎奈门下弟子天赋平平,跟随曹丘道练剑多年,虽入高手行列始终无法突破,距离真正高手尚有一定差距。
“先生盛赞。”
相府后院,一声叹息,一道身影缓缓推门而出,正是吕娘蓉,此时面带愁容,听下人提起相府来了客人,一人名为曹丘道,随行的还有四个弟子。
听到曹丘道三个字,吕娘蓉身子为之一振,尘封在岁月中记忆瞬间唤醒,依稀记得,当年还是一个无忧无虑少女,喜欢各种胡闹,心比天高,虽得父亲溺爱,只是从娘的叹息声中同样读懂,自己不是男儿身,这一点始终是吕不韦的痛,吕娘蓉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可以证明自己,即便是女人同样可以和男人一样带着带领商队。
随着那件事发生,一切彻底改变,肚子里多了一个新生命,看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天英出生,思想随之转变,女人的幸福或许真的是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还有一个孩子,守着所有一切,其他根本不重要,这些对于吕娘蓉而言都是奢望,所有苦只能一个人往下咽。
“小姐。”
“没事,帮我照顾天英。”
吕娘蓉快步跑回后院住处,十天,足足十天,只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就那样静静坐着,那些记忆有如一幅幅图画在脑海中闪过,有快乐,有欣慰,有刺激同样还有屈辱,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晚硬生生被赵括压在身上。
吕娘蓉天生胆大,那一刻真的吓坏了,不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尤其是下面被一件硬邦邦东西抵住,一股异样感觉从心底升起,身体开始发热,头脑依然清醒,那双手正在脱自己身上衣服,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假扮成男人身份被人识破。
“不要。”
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身形站起,看着窗外,天黑了,喊杀声隐约传来,赵括来了就在城下,带着他的大军还有任何人无法抵挡的霸气,那一晚有痛,有恨同样有快乐,尤其是最后时刻,那种全身流淌幸福感觉这些年一直无法忘记。
天色黑下来,二十几天过去,秦军一味死守,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赵国攻势同样简单,这种打法极为少见,双方似乎都是在拼对方耐性,赵国大军后方物资源源不停送到,赵括有绝对理由耗下去,这个千载难逢机会必然不会放弃。
秦国在等什么?
一个机会,一个原本不存在的机会,机会不仅可以把握同样可以创造,吕不韦恰恰可以做到这一点,昔日对手大多死光,吕不韦依然没有倒下,这就是本事。
霹雳车攻势落下,秦军左右闪避,多半已经习惯这种方式,后期死伤明显减少,经验这种东西必然经过血的代价才能掌握,火光落下,被波及只是少数,尘土飞扬,那些沾有黑色粘液火球用水无法一下破灭土确是可以。
几乎同时一直躲在下方黑衣剑手快速接近,动作灵活,分成几队顺着石阶快速奔上,长剑背在身后,来到近前身子快速蹲下。
晚上不比白天,视线受限,同样面临更多变局,即便两军作战多是选择白天,赵国霹雳车攻势明显减弱,秦军故意撤去城墙上方火把,整个咸阳城漆黑一片。
既然如此,赵括为何没有采用攻下函谷关战法,暗中调集拥有飞虎爪特种攻城阵营冲击咸阳城城墙?函谷关一战起到特殊效果,为何在这里偏偏放弃,如此做法让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