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手下神勇八将,八人分别是神勇将军沐尘,扬威将军白起,骠骑将军李牧,都护将军廉符,越骑将军张和,虎威将军雷猛,扶义将军黑牛,扶威将军二娃。
李牧率兵与秦军对峙,廉符镇守长平要塞,进攻即墨城两员猛将完全可以胜任,燕王淡然一笑,“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
嘴上这么说心里暗暗盘算,若是一人倒还可以应付,如今神勇八将来了两个,赵军阵营齐整,早闻赵军骑兵骁勇,弓弩威力惊人,此时出击对自己不利,唯有先行稳住再想办法各个击破,燕王虽动谋取即墨之心依然不敢轻易与赵一战。
“大王盛赞,即墨一事总该有个说法才是。”
燕王点头,“好,凡事皆有个理字,先前燕赵有盟约在先,联合兴兵伐齐,至于事后所得同样说的清楚,谁占谁得!”
张和笑道:“话虽如此,如今各占一半,总不能划地为界一半归燕,一半归赵。”
双方争执不下,一旁齐国百姓一个个垂头丧气,燕国、赵国在齐国城内商讨归属,不失为最大讽刺,原即墨守将一张脸憋得通红,如果不是顾忌城内百姓还有部属性命即便战死同样不会放弃。
“划地为界!只要各自遵守规矩此法未尝不可。”
“不行,明明是我们先进的城,为何要送于他人。”
雷猛脑袋摇得波浪鼓一般,燕王提议根本行不通,要么完全占据要么退出即墨,一人一半时间一长必然生乱。
“是我们先进的城,耍无赖的是你们。”燕王身后将领瓮声瓮气说道。
“笑话,南门阵营完全为赵所占,事实摆在眼前。”
双方阵营争执不下,燕王摆手,燕军阵营停止呼喊,赵军阵营同样停住,“这件事想必即墨守军最为清楚。”
“把那个人带上来。”
雷猛掉转马头,“李将军,还请上前说话。”
两匹马向前,双方自然认得,所有一切完全经过谋划,即墨守将破口大骂,“孙得,本将军对你不薄,不想投了燕军。”
孙得哈哈大笑,“良禽择木而栖有何不妥,孙将军不是同样投城赵军,你我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两侧阵营你看我我看你,两人应该认得,上来就是彼此指责痛骂,孙得低声道:“大王,那人本为即墨守将,想要献城给赵国,末将与赵国有隙一心归燕,于是带了人马打开内城放大军入城。”
“雷将军,那人本是我军中副将,想必是他打开城门放燕军入城。”
“原来如此。”
即墨将军事先有所应对,事情弄清,孙得打开北门放燕军入内,守将打开南门放赵军入城,如此便有了眼前争执,从时间还有大军所在位置判断几乎相同。
燕王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二位将军,如此争执同样无法解决问题,不如暂且退兵于城外,你我坐下来按照盟约好生商量,切不可为了一件小事伤了和气。”
“好,就按燕王说的办。”
双方各自回营,人马依次退去,张和忍不住回头看去,燕国大军身影渐渐消失,“雷将军,不如现在杀他一个回马枪抢了城门也就是了。”
“那怎么行,大王说过想要成就霸业,一为信,二为心,决不能因此失了信义。”
“张和糊涂,不想大王的话雷将军记得如此清楚。”
雷猛人在马上目光落向远处,“雷猛本是粗人,得罪权贵只得带着几个兄弟四处躲藏,若非遇到大王今生或许只能占据山头,如何能人今日荣耀,雷猛将个人荣辱生死看淡,只望尽今生之力完成大王心愿,如此足矣。”
“张和同样如此。”
赵国大军依次退出即墨城,南城门依然被赵占据,北城门为燕所有,即墨城内死尸遍地,守军无心清理,城内百姓人群中搜寻,但凡找到亲人草草葬了,其他兵士尸体等待有人接管之后处理。
“会是赵还是燕?”
“最好是赵,百姓还能有个活路,落入燕人手里生不如死。”
“说的也是。”
燕人攻入即墨城大肆掠夺,青壮充军,年轻女子惨遭淫辱,老弱大多死在长矛之下,燕、齐积怨太深加上燕军残暴百姓心中畏惧。
燕军大帐,燕王丹面前站着三人,燕王手中不停,布卷之上出现两人画像,正是赵军将领雷猛、张和,布卷拿起,“看清楚了。”
三人上前,“大王放心,这件事包在我们三个人身上。”
“好,事成之后寡人必有重谢。”
燕王目光阴冷,手中竹笔啪的一声折断,如此最是能够反映此时心境,燕王已动杀机,假意退兵商议背地里安排人手想要趁机除掉赵括手下猛将,进而大举兴兵一举吃掉南门外赵军大营。
一匹快马接近赵营,那人拱手道:“燕王信使前来送信与你家将军。”
“在此等候。”
兵士取了信件直奔营帐奔去,雷猛、张和聚在大帐商议即墨之事,双方同时攻入,燕虽发兵在前同样不能以此为依据。
“将军,燕王派人送来书信。”
“拿来。”
雷猛拆开,上面写得清楚,未免人多嘴杂有所误会,特请雷猛、张和二人今夜入即墨城内商谈事宜,言辞切切,其中不乏燕赵情义。
“这件事如何看?”
雷猛道:“若是不去必然被人取笑,待我立刻回复。”
张和摇头,“今日情形已经清楚,双方根本没有任何退让之意,商谈更加不必,燕王如此心急其中难免有诈。”
雷猛笑道:“你这个人什么时候学得跟军师一样,什么事都怀疑,赵国兵多将广,如今攻入临淄士气正盛,除非那燕王老糊涂,不然绝对不会在这个时机与我军为敌。”
“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好。”
雷猛摇头,“好,今日我一人赴约,你带精锐随后接应,若燕人真有异心立刻发兵。”
“这样也好,记得一切小心,发现不对不可恋战。”
“放心便是!”
天近黄昏,雷猛飞身上马,随行只带数十精锐,既然是赴约商谈要事带太多人马难免被人嘲笑胆小,营帐前张和眉头紧皱,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放心不下,赵括军中,沐不离白,雷不离张,战场之上建立的兄弟情义远要比平时深。
天色尚早,这个时间进城一来容易被人发现,二来对商谈难免构成影响,张和来回踱步,黑衣精锐集结只等天黑之后立刻入城。
单表雷猛率领一队精锐进入即墨城,火把光亮下看得清楚,中间庭院收拾干净,燕王端坐其中,身后所带人手不过二三十人心中好笑,张和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小心,谅燕人也不敢耍诈。
“来了!”
燕王身后一人低声说了一句,燕王抬头,“只有一个。”
雷猛率人迈步来到近前,燕王不由得眉头一皱,想必赵人同样留了心眼,若能一举击杀对方两名将领赵军无人统帅必然大乱,箭已上弦只能如此,“雷将军,请。”
燕王起身,雷猛来到近前,桌案已经摆好,上面摆放酒肉,“大可不必,今日前来并非做客,既然大王有心相商不如摆出一条道来。”
燕王冷笑,“寡人真是羡慕赵王帐下能有如此猛将相助,将军若投本王必然可得更多。”
“放屁!”
雷猛顿时火冒三丈,这是要陷自己于不义,即便是死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燕王身后跃出两人,雷猛冷笑,“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