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
这一日,盘丝岭各大妖王都聚到蛛后所居的洞府里,共得五大妖王各自罗列。
“小贱人可憎可恨,杀我下属,还敢辱骂我又老又丑!你们说,我果真又老又丑?”
这洞府广阔,有明光投下来,顶壁上倒垂着许多瘦骨嶙峋的尖棱石柱,格外的怪异与狰狞。
靠壁处有一张铺着兽皮的石椅,石椅躺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艳女子,看着约莫二十五六年纪,眉角含春眸如丝,脸嫩如水,一双红唇略厚,却更添几分诱惑。只是语声冰寒恶毒,令人不寒而栗。
“大王明鉴,您比那南离宫叶璇玑都美多了。”
这洞府中四周肃立着许多妖兵,女子身前躬身立着六个人,左手边一个全身都裹在黑袍里,阴冷笑道:“谁敢说您又老又丑,待卑职去将她捉来,任大王处置。”
那女子自是盘丝岭之主,蛛后是也。
蛛后闻此,冷冷道:“还不是那紫城城主的女儿,杀了黑风,还敢污我又老又丑,这口恶气怎都咽不下。只是紫城妖军势大,那城主苏伏还是个剑斋的剑修,要他交出来,不甚可能,军师有何妙计?”
军师冷笑道:“待卑职去一趟紫城,其定会乖乖随我来此。”
蛛后先是大喜道:“你有几分把握?”
“若无差错,有九成成把握。”
这时右手边一个人形妖王急声说道:“不妥不妥,届时紫城定会倾力攻来,盘丝岭虽不惧,却是便宜了狮吼岭,铁棘岭,请大王万万三思。”
蛛后闻言皱眉:“蝠王言之有理,此事还须再议。”
“难道大王不恨么,那小女娃口上无德,竟敢污蔑大王,传将出去,狮吼岭、铁棘岭、明月谷三个大统领会如何看您,指不定背后耻笑!”
军师暗恼蝠王多嘴,阴冷说道:“还是说,大王惧那紫城城主苏伏么?”
其将‘苏伏’二字咬得极重。
蛛后脸色一沉:“放肆,我会惧他?”
军师又道:“敢请大王允卑职此请,要知卑职可都是为了大王您啊!您想想,那女娃今日骂您又老又丑,明日指不定怎样辱骂您,卑职止将她捉来,由您处置,定不引紫城注意。”
“哼,我是恨不得将那小贱人生吞活剥,你有把握不惊动紫城?”蛛后冷冷道。
“卑职有九成把握。”军师说着,向洞外喊了一声,“抬上来!”
便有一小妖抬着一个装着甚么东西的麻袋进来,置于地上。
军师当即嘴唇嗡动,如此如此说了一番。蛛后听罢妩媚一笑:“好好,军师妙计,不过……”
蛛后话锋一转,道:“若有差池,用你性命相抵如何。”
“卑职贱命一条,愿为大王赴汤蹈火,虽死无辞。”军师躬身说道。
“甚好,那便去罢!”蛛后摆手。
他走之后,蝠王低声说道:“大王,此人不可信!”
“我知道,蝠王宽心罢。若他办到此事,赏他一个大功无妨,若他办不到,便将之押与紫城便是。”蛛后冷笑说道。
蝠王又道:“可他毕竟是柳军帅派来的,若是死了,恐怕难以交代!”
“死便死了,又不是我们杀的,怕甚么?”蛛后舔舔红唇,顿有万种风情。
……
同日午时,紫城外进来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人,其入城后,径去了云氏商行旗下云兮楼点了一大桌子菜,随意吃了一点,便结账走人。
他先是在外城游逛,却不与人交谈,似乎寻找着什么。
外城游了个遍,已过去两个时辰。大烈阳下,其身除一双眼睛外,尽都裹在黑衣中,有些怪异绝伦,早已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不过在看到他进入内城后,便又不再关注,修士本来就许多古怪。
黑衣人并没有马上进入内城,而是沿着环城河游走。这环城河乃是紫城初建时便挖出来的水渠,与贯穿整个大王山的河流交接而成。
来到东玄门,黑衣人当即自那门洞进入。当其时,恰有个撑船的汉子运船来此,止见一道黑影闪入,眉头微皱。
黑衣人入内城之后,熟门熟路的来到紫灵驿站,东城内一道隆起的山体前。。
驿站之名,有着让南来北往的修士歇脚之意,意韵深远。
这座山底下布了一个超大型的神阵,可以将方圆几百里的灵脉集聚到此,不用问,自是龙吟瑶的手笔。
山上别院遍布,自最外围起,乃是灵品,愈往中央去,灵气愈是浓郁,直至天品。
这灵品别院便是散修难以想象的天价,何况地品。
驿站周边有妖军巡防,阻止外人闯进,搅了清净。
黑衣人走近,妖军马上过来,为首一个魁梧的狼妖厉喝道:“紫灵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黑衣人一声不吭,却取了一个令牌出来。
狼妖首领脸色微变,旋即恭敬道:“不知是大人回来,得罪了!”
黑衣人摆摆手,妖军当即退开,他上了山后,径往外围其中一幢别院去,有着令牌在手,禁制都不会生发。
他推门进去别院,关门之后,内屋却出来一个人,长得英武不凡,其面色冷峻道:“怎么来得这样晚?”
“哼,换你去伺候那又老又丑的蜘蛛精试试?”黑衣人冷冷道。
这人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在外城瞎逛,想碰个运气罢!”
黑衣人被揭穿此事,顿时恼怒道:“废话少说,你在此卧了两年,该查的都查到了罢!”
“她每日修炼时间很长,三五日间,午时后,有可能会去往内城坊市,寻摸一些小物件,以往她的身边都有龙吟瑶跟随。”
“龙吟瑶?”黑衣人眉头微皱,“龙宫公主?”
“便是她了,不过你放心,她月前与苏伏一道离开,不见回来。”
黑衣人道:“即是说,只要守在坊市便可?”
那人点头道:“她已三日没有出行,应当快了。不过,你切要上心,她在城中声望极高,若稍微被察觉异动,你的性命恐怕难保!”
黑衣人冷笑一声:“做好你的事便罢,还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其语罢,将那令牌一掷,身形便即化作黑气渗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