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宠小萌妃

第二百四十九章:世界上哪有眼皮子都不撩一下的狐狸

她曾想过到金旭国后宫找他,但是一想到自己当初为逃避纳兰皇后的迫害,已经被宣布死亡,一想到自己母亲的家族中人早已在皇室争斗中所剩无几,而母亲的嘱咐,她更不能轻易背弃。

更何况,她很害怕自己再出现在他面前会看到他陌生地眼神,很害怕发现他已经喜欢上别的女子,再不喜欢自己。

嗯,那个家伙出了名的花心呢!美丽的女子,他见一个爱一个,哼!

不过,照算起来,他既然还会吹奏佳人这支曲子,就说明,他对自己应该还有印象的。

荣陵心中升起希望,同时也怨恨宋子初这个脚踩两条船的情敌,她因为讨厌子初的左右逢源,所以更加拉不下面子去问多些关于君玉砜的事情。

就这样,荣陵坐在灯下,心里翻来覆去,一时甜蜜、一时欢喜、一时彷徨、一时幽怨、一时怀念,百味陈杂,浑然没了寻常的冷静。

御书房中,伊不群与手下官员商量准备三日后的赤圣山之行。因为现在尚无其他证据证明皇后就是天女,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此行只是以祭拜圣君为名,朝中重臣除了个别留守京都,其余均会随行,以便于共同见证天女身份,同时也是防止一些野心分子趁机作乱。

伊不群吩咐完一些要点之后即打发官员回去敲定细节,新上任的丞相左增春却留在殿中没有离去。

这左增春是伊不群一手从一名地方小吏提拔上来的,从八品县令到今日的地位,可谓是一步一个脚印。此人极有才干且对伊不群十分忠诚,如今算是伊不群的心腹重臣了。

伊不群见他不走,便问他还有何事,左增春踌躇一阵道:“微臣只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却又想不出来是究竟何处不妥……”

对于这样毋宁两可的话,伊不群却没有责怪,反而认真道:“你有任何想法,不妨大胆直言。”

“微臣觉得这天女来的奇怪,情况可疑。而且这次的事,需要皇上离京数日,让微臣甚感惶恐。皇上龙体关系社稷安慰,微臣以为,此事还需斟酌才是。”

左增春手上并无任何靠得住的证据,只是凭借敏锐的嗅觉,发现整件事有着一些令人不安的怪异之处。

“皇后的过去,朕一直未加注意,只知道她出身金旭国左相府中,乃是嫡长女,之前与金旭国皇帝和定王都交往颇深而已。依照爱卿所言,确实有必要一查究竟。至于朕离京数日,上次朕离京时间更长,不也平安无事?”

到“与金旭国皇帝和定王两兄弟都关系密切”这句话之时,伊不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心中忽然想到,如果那丑女本来容貌美丽惊人,那极可能真的是君氏兄弟两竞相争夺的私宠。

一想到那女人曾经与君家兄弟亲密的情状,伊不群心中妒火狂烧,恨不得即刻将君玉砜和君玉宸抓到面前千刀万剐。居然敢染指他的女人,他绝对不能饶恕了他们!

“恕微臣直言,上次皇上离京潜入金旭国确实冒险,京中事情看似一切皆在掌握,结果最后还是出了哗州州军之乱。险些坏了大事,皇上是千金贵体,正所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皇上真的不该轻易冒险!”

这话说得大胆,算是在责怪伊不群的大胆任性失策了。

不过伊不群对此倒不以为怪,他相信的人极少,左增春恰巧是其中一个,如此当面指责,在伊不群看来反倒是忠诚的表现。要知道,阿谀奉承的人太多的话,有时候,也会想要听一听直言的。

“本次离京时间短暂,且由你坐镇京城,朕很放心。”伊不群道。言下之意,赤圣山是去定了。

左增春知道自家皇上的固执,遂苦笑一下不再劝阻,放开话题重新谈皇后的身份疑点。

“微臣记得,金旭国,与天女之说可是有千丝万缕地关系。正要算起来的话,这传言可是君玉砜登基的前两年,他已经坐稳了太子之位之后,才渐渐传出来的。”

这才是左增春不安的来源,在他看来,金旭国放出天女的传言,然后这个天女最后却是在香洛国出现,这简直就是别有用心的一场阴谋。

“通天大师的预言之后,各国都出过所谓天女。但却没有人能够通过证实,只是不了了之而已。如今,朕有最好的一个机会,单弱证实皇后就是天女的话,你该知道的,如此一来不但民心所向,军中士气更是大震。此举,对我们香洛国太过有利,所以,朕断然不能轻易放弃。”

伊不群此处时,浓眉一颤,心里几乎已经认定自己抓回来的这个女人就是天女。真是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居然给自己捡到了这么天大的一个便宜。

看来,这女人还真是有不凡之处,否则,何以惹得这么多人都为她竞相乱了分寸?就连自己,也似乎因为她的出现,也有了一些改变。

左增春顿了顿继续道:“况且陛下,您要想想,这宋子初毕竟出身金旭国,她是金旭国人,如今又成了咱们的皇后。若她真被证实是天女的话,到时候,君玉砜肯定会借机大做文章。到时候,只怕会给他一个兼并咱们香洛国的大好理由啊!”

“哼,欺世盗名,只有无知妇孺才会相信这些把戏。”伊不群想到这个就有气,为什么,每次君玉砜都会抢在自己前头?这太可恨了!

左增春笑了笑道:“后来再看,自然清楚知道这是一个布置已久地骗局,只是如今,不但金旭国普通百姓相信了,就连那些皇亲国戚们也深以为然。再来看咱们香洛国上下,自从传出这个传言到现在不过几年时间里,这闹剧都出了多少出了?陛下您关了国师,可传言依然喧嚣尘上。真要说起来,这背后推动的力量之强大,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伊不群沉默了一阵,终于承认道:“其实如果是这样的话,朕也不得不敬佩君玉砜,金旭国之事,包括天女骗局,包括京城皇族内乱,还有君玉宸忽然带着宋子初离京,又积极奔走为金旭国筹措粮草,再从中挑拨咱们与禹城太子之间的关系,导致两国交恶,咱们腹背受敌等等……桩桩件件分开来说都不算高明,只是君玉砜却把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环环相扣,逼得朕即使明知有诈,明知应该想法阻止,却偏偏迟疑不动,又或被其他事情所阻,无法插手。看金旭国快速控制禹国的手段,几乎是对香洛国重点关防,要紧官署都已然了如指掌,他有今日这样的动作,恐怕已经谋划多年,能隐忍至今,朕不如他们父子。因为,君玉砜与他的父皇,可谓是亲如一人。朕没有那个福分,连累了香洛国子民。”

左增春深深一躬道:“皇上莫要妄自菲薄,香洛国内部多年来各自为政,情况要比偏安一隅的金旭国要艰难得多,可自皇上登基以来,时至今日已成为三大国之一,兵权也已全数收于皇上之手,一时得失何必放在心上。假以时日,我香洛国一统天下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伊不群一笑并不接话,争霸天下之事,他心中已有成算,多一个金旭国,在他看来也不过多一分变数,敌人虽然强大,但他也不是弱者,金旭国爱用阴谋诡计,真要兵戎相见却不见得是他的对手。既然有足够的自信,也没必要在口舌上夸夸其谈。说到底,男人最终是要以真本事来见分晓的。

左增春转念道:“或许是微臣多虑,臣是觉得,禹国之事虽是金旭国筹划多年,但其中未尝没有因势利导、顺势而为之意,但偏偏这君家兄弟与宋子初之间不清不楚,要她真是天女的话,这天女,简直就是咱们国中的灾星啊!”

“你放心,皇后的身份,朕会派人仔细查探,朕明白你对天女之说疑虑重重,但此一时彼一时,朕不是宁国昏庸多疑的禹和帝,香洛国皇室情形也与宁国多有不同,即使有人想要利用天女之说为祸香洛国,也不是那般轻易。”

说到底,就是伊不群绝难相信瑶华宫里那个嗜睡好吃且娇惯的女人,会有祸乱香洛国的能耐。要说迷惑,她岂不是应该对自己殷勤献媚取悦才是么?

哪有这样的狐狸精,连眼皮子都不朝自己撩一下的?这太不合常理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跟自己的臣下去说,便只能是在自己心里猜度罢了。

左增春被这么一说,不好多言,毕竟帝王的男女之事,他不可能对自己细说。不过想想那新皇后的丑容,迷惑君王的可能性大幅度降低之余,也觉得可能是自己过于多疑,于是一笑作罢。

而被君臣两人咒骂着的君玉宸,此刻却正在伊定大都的秘密据点中盘算着整个营救子初的计划。他逐条逐条的将每个细节可能发生地变数都被一一列在纸上,再被一条一条划去。

看着那张载满秘密地纸张在火盆中化作灰烬,君玉宸这才长吁一口气,微微笑起来。嗯,算一算,再过几天,小丫头就会回到他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