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太清长长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的说:“呵呵,可惜了,本王还打算,与半黎儿你,唱一出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哼,夏半黎别开眼,看向厅中,她可不打算与这个简王爷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穿越个你妹的,到了这鬼地方,她也不会没出息到,活着回不去干脆死回去,那太污了她密医的身价。什么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到了大难临头时,她就一句话:若简太清敢拿她游戏,她就开外挂虐死他!
夏半黎长吁一口气,目光沉着盯着厅中的情势,简七王爷虽说下流了些,好歹是说话算话的,她也不怕简太清收了王简反悔,现在她要下的下一步棋可是最精妙的,置之死地才是生……
马一行又是咳了一声,目光烱烱的盯着刘虎抱着那只兔子,只觉着口干舌燥,刚刚斥退赵晚然时,他是一时激愤,可真要让他审兔子,到底怎么审?
马一行目光一转,落在厅中唯一的通灵大使简太清身上,眸光一亮:“那个谁,二两盐!”他继用了刘虎起的外号,招呼着简太清,这种时侯,没心情去问这傻小子的名字了,先把眼眼前这案子解决了再多,审个死人和兔子的案子,他混身都不自在,从骨头里都是晦气。
马一行指了指刘虎手上的兔子,说:“你去问它,是它杀的人吗?怎么行凶的?如实招供,让它画押。”
赵晚然嘴唇一动,就要站起来说话,给赵元隽一道凌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冷着一张脸的冷眼旁观着,这个马一行要是想把案子落到一只兔子上结案,哼,他这个官就当到头了!
简太清突如其来给点了名,像是也犯了傻,直就是向着兔子招了招手,说:“兔子,过来,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冬梅。她抢了你的胡萝卜,还是占了你的窝,你为什么要害她?”
夏半黎低垂着头,硬忍着才没翻白眼,简太清还能更无聊一些吗?不过就是借兔子演一出戏而己,他到是真演上瘾了,装疯卖傻,真把自己当成通灵大师,连兔子话也懂?
一厅的人,听到他这一句话,该是笑成一片的骂他傻的,可在这样的氛围下,硬是一个人也没笑,反倒是提着寒毛,惊疑不定的紧紧的盯着那只大白兔子,静观其动。
赵晚然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那兔子要是能听懂他的话,我就听兔子姓,以后都改吃草——啊——”赵晚然话没说完,就是一声惊叫,捂着合不拢的唇,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兔像是有了灵性听懂人话一样,真就从刘虎的怀中扑腾着跳下来,向着简太清一跳一跳的扑过去,直跳到他的脚边,红通通的兔子眼遛遛的望着他,咬住他的裤腿不放。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赵晚然一声惊叫,几乎掀翻了屋顶,震得各人耳膜翁翁作响。
简太清低头一笑,弯腰把那只兔子抱起来,手中一动,不动声色的把手中的黑色药丸喂给兔子唇边,低敛着眉眼扫了一眼夏半黎,她反应真是够快的,不动声色就塞给他这一颗药丸子,这一出戏,他这出场费可是贵了,呵呵。
“咦,你说什么?噢,原来你亲眼看到了行凶过程?咦,你还知道那凶手在哪里?咦,你还要带着我去?”简太清煞有其事的拍着兔子的毛,有一句没一句的大呼小叫说着,直把人听得头皮发麻。
那兔子也真是像说话了一样,兔嘴一动一动,有模有样的与对他说着只有二人听懂的兔语。周围的人都僵成了岩石,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人活百年,什么事都要见一见,可这种事还是太过离奇了呀,心脏还能跳动,没给吓死,真是……
简太清连连点着头,终于结束了与兔子的对话,对着马一行说:“大人,兔子说了,它认识凶手,现在就带着我去找真凶。”
“好!那你就快去吧!抓到真凶,本官记你一功。”马一行求之不得,额角冷汗都快出来了,这案子快点破了吧,不管这杀人的是兔子还是猪,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阴风阵阵的地方呆着了。
“可是,大人,”简太清为难的看着他,傻乎乎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直言不诲的说:“我会怕呀——!”
怕个屁!这傻小子要真怕,一开始看到那冬梅的冤鬼怎么不怕!跟那兔子精有说有问的怎么不怕!现在让他带路去抓犯人,他吓个屁呀!活人会比死鬼还可怕嘛。
马一行的脸色比赵元隽强不到哪去,气得胸口直起伏,一口粗话卡在喉咙里,想骂也不骂不出来,他不怕鬼,也要脸!当着这么多人,官架子还是要摆着的,马一行一拍桌子,说:“本官会派官差与你一同去保护你,你尽管去带路就是了。”
“可是,大人——”简太清还是一脸迟疑的看着马一行,呐呐的又说出一句:“官差都好凶,我还是会怕呀!”
“那你到底怎么样不怕!难不成还要本大人亲自陪着你去!”马一行气瞪着眼,这个傻小子这是有意的吧?他就是在装神弄鬼,戏弄着他玩吧。
“可是,大人——”简太清不怕死的还是加上一句:“大人,你这么严肃,我看着也会怕呀!”
马一行给他气得没脾气了,憋着一口闷气吼了一句:“你怎么样才不怕,才肯去!”
“噢,”简太清一把拉过赵晚然,安心的说:“大小姐又和善又漂亮,有大小姐陪着我去,我就不怕了!”
“你放肆大胆,放开我!”赵晚然冷不叮给他拉住,脸色窘的通红,甩开他拉着她的衣袖,又气又恼的瞪着简太清,“你一个低三下四的下人也敢拉住我,不要你的狗命了吗!”
“赵大小姐,”马一行反倒沉下气来,给赵晚然指东画西的一晚上,看到她吃瘪,马一行心情不错,心平气和:“为了给冬梅洗刷冤屈,就劳烦大小姐走一躺吧。来人,保护好赵大小姐的安全。”
“是。”刘虎带着几个人听到马一行的吩咐,齐声应了一句,把赵晚然与简太清团团护成了一个圈,等着他们出发。
“我不去!”赵晚然忿忿的瞪着周围的人,穿过人群目光中的怒火直烧到夏半黎的身上,她才不去呢!不知道夏半黎这又是下了什么套给她。
夏半黎眨了眨眼,这关她什么事呀?赵晚然这么恶狠狠的看着她作什么?这纯属就是简太清的贪花好色,与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不!
“晚然,马大人即然开口,你就走一躺吧,有差衙保护你,不会有事的。”赵元隽不得不开口了。今晚上为了镇国公府这事,己是闹成这样了,再不解释,等到天亮再传出去,那就不定传成什么了,镇国公府都该成了阴宅地府了。
“是,爹。”赵晚然咬牙应了下来。
夏半黎低敛眼眸,目送着赵晚然不得不忍着气,跟着简太清他们走了出去,那回过头来看着她的目光满腔怨毒。赵晚然就是认定了她一样,恨她入骨,不置她于死地不罢休。而简太清呢,也就如同动物界寄生互利的关系一样,让她想到一对典型的例子:白蚁与鞭毛虫。
白蚁与寄生于其消化道中的鞭毛虫就是这样一对。鞭毛虫依靠白蚁消化道中的木屑作为食物获得所需的营养,鞭毛虫合成和分泌的酶能将纤维素分解成能被白蚁利用的复合物。白蚁为鞭毛虫提供食物和庇护所,鞭毛虫为白蚁提供了必须的、自身不能合成的酶。两者均得益,互相依赖形成互利共生的关系。
几百年后,科技发达时,每一个人对这种生物界的关系都容易理解,可在这里,为什么她却会遇到这么样的境遇呢?天意真是难测,她穿越时空而来,就是让她和那只老狐狸互相吐唾沫为生的吗!
夏半黎沉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或许是半刻,如意悄悄的凑到她身后,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再抬头看向厅中,简太清几人己经回来了。
刘虎身后,二个差役抬着二具担架走进厅中,向着马一行回话说:“回禀大人,卑职跟着那只白兔,一路赶到了府中的柴房中,又发现二具尸体,经查验,这两具尸体就是府中的库房管事刘贵,还有一个是家丁赵全福。”
“什么?又死了二个人?”马一行看到抬着担架进来,脸色就是不好看,听了刘虎的回复,脸色更是一僵,一具尸体还没弄明白结案,这又是来了二具,这镇国公府风水太差了,都快赶上乱葬岗了,死人满府乱丢。
赵元隽也是脸色不好看,黑着脸向着厅外,高喊着问:“赵管家,这是怎么回事?赵全福与刘贵不是关在柴房中吗?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赵庆余听到赵元隽的叫喊,忙从厅外走进来,脸上也是惊诧之色,说:“回老爷,刘贵与赵全福确是关在柴房中,属下派了专人看管着,他们怎么就会死了,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