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有毒

作人活得这么白目!

“什么赤目山呀?百年夜明砂吗?好吧,那我就用那一味药!爹,周康牧不是你的世交吗,你去说一声就行了!快点派人去给我采回来嘛。”温若水用力点了点头,挖别人的眼睛,还是用药治眼疾,她还真是不怎么在乎,两者之中,她只要能治好眼睛怎样都行。

“闭嘴!若水这里哪有你插话的余地!”温阁老面色不善,喝斥着温若水。

“我说的都是事实!爹,你太偏心了,为了大姐和二个外孙女,什么事儿都肯帮忙,现在为了我的眼睛,跟人打个招呼,去取一味药材都不肯!”温若水面带怒色,一脸不甘心。

温阁老变了几变脸色,沉着声说:“闭嘴!此事为父自有道理。”

“温阁老,温小姐的眼睛说起来,也是本王过府拜见,这才误伤了她的眼,这样吧,本王就带着半黎,亲自走上一次,采回夜明砂吧,有阁老和本王的面子在,周爵爷不至于会给这个人情吧。”简太清温文一笑,看了温若水一眼,笑着的说。

温若水抢在温阁老之前,大喜过望的说:“好!太好了!王爷对若水的恩情,若水感激不尽!这事就拜托给王爷了!”哟,太好了!简王爷肯亲自去为她采药呢,这说明,他对自己也是有意的吧?否则怎么会去赶这苦差使呢。温若水心头喜滋滋的,小鹿乱撞着。

“温小姐,这取药材怕是不成。”夏半黎眼睛一闪,打断她的话,面带着为难的说:“这味药,不好辩别,而且越是原始生态的越是有效,入药明目解毒的话最好是现取现用,这一来一回,耽误时间太久,药效己是去了三成了,对小姐的药疾有碍。”

“啊?难不成,我还要亲自去吗——”温若水不高兴的说着,脸上就呈出了郁闷抑烦,让她去那穷乡偏壤的山野,她也不干呢!就是有简太清陪着,她也不想去那里吃苦去。

温若水干脆的说:“我不去!还是挖了张济怀的眼睛换上算了。”这个省事,而且,简王爷都说那眼换到她脸上,还柔情似水呢。

“不错!赤目山毕竟分属周爵爷所辖,老夫不好强人所难,也不劳王爷费心了。”

“也是啊,那就听温阁老的安排吧。”简太清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漫不在乎的回过头来,这件事,就像是他随口一提,即然不妥,就当他没说。

温阁老这才放下心了,眼眸一沉,看来这真是偶然,简太清提到赤目山也就是因为那百年夜明砂罢了,不足为惧。

赤目山嘛,夏半黎低敛着眉眼,微微一扬观察着,把温阁老的表情尽收眼底,简太清可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会提到赤目山,绝不可能只为了那百年夜明砂,他向来就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半子落主掌乾坤,这步步为营,直把目标指到赤目山上来,必然说明这赤目山上有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能让温阁老这老狐狸都这么紧张……

“不!不!周爵爷是我外祖,赤目山小时侯我也曾去过几次,熟悉山路,去采药不成问是。我愿亲自去跟周爵爷说明,亲陪着小姐前往,一路上绝不会让温小姐受苦,一定会采到夜明砂,把小姐的眼睛治好!”张济怀想也不想的说着,额角流下豆大的汗水。

“咦,原来张医官是周爵爷之孙,这可是温小姐之福了。呵呵,现在问题都迎难而解了。半黎,你说是不是呀。”简太清一笑,转头看向夏半黎。

“啊,不错,原来张医官出自名门,家学渊源,还是周爵爷的外孙,真是失敬失敬——”

夏半黎眨了眨眼睛,状似不在意扫了一眼简太清,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原来,这一连串的事件,这简太清早就计算好了吧。

这只老狐狸!他一早就算计上张济怀了,就算是没有百年夜明砂,他也会弄出个什么千年乌龟壳的典故来,项庄舞剑,志在沛公,简太清从开始算计的就是这屋里所有人,连她也在内!

温若水殃殃的,一脸的不情愿,那个山沟里能有什么呀,穷山恶心出刁民,就算有李济怀这个当主的事先安排好,尽地主之谊,那也是吃苦受累的差使,她就是不想去。

“温小姐,宅心仁厚,换人眼睛这种事有伤天道,薄了福份,对子息不利,呵呵,何况,小姐的眼睛,还是现在这一双眼睛,最是楚楚动人,明眸善睐,别人的眼睛,怎么比得上小姐之万一。”简太清轻轻一笑,随口评价着,眼眸流转,话虽是对着温若水说的,目光一转,却是似笑非笑的落到了夏半黎脸上。

“真的吗!王爷你太过奖了!好吧,那我就去一次吧。”温若水脸上带着喜色,羞怯的点了点头,喜不自胜,她就知道王爷是对她有意的,瞧瞧,现在王爷都说到子息了,哈哈,等到她嫁到王府,那就是明正言顺的王妃了,再为简王爷开枝散叶,那她的名份就是稳如磐石,哼,到那时,谁还敢看不起她庶出的身份,就是温雪心那母女三人,她了不屑了。

“事情也都办完了,阁老身子还不适,需要休息,那我们就告辞了。”夏半黎随意的说着,向着温阁老打了个招呼,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简太清,不等着温阁老再回话,迈步就向着厅外走。

她要再留在这一里一刻,看着简老狐狸耍他的美男计,她就真要吐了,比吃了那野鸡屎还严重,真是无耻了,这所谓的皇亲国戚,尊贵皇子,勾门就是闲得没事,四处勾搭着少女芳心的吗?先是赵晚晴,又是赵晚然,现在又来一个温若水,还有他那后院三千人呢,一堆的烂桃花围着,早晚让他那千秋帝王业全毁在这上面,到时别拖累了她就成了……

夏半黎迈着脚步,大步向前走前,心里各种算计着,东想西想的想着未来可能的各种情况。

“半黎,半黎——”简太清在后面叫着她,一脸的好笑,一把抓着她的手,硬生生的把她拖住,似笑非笑的说:“你走这什么快干什么?”

“是你见了柔情似水的美人,迈不住脚,哪里是我走的快。”夏半黎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接着向着走。这种对话太没营养了,她不想跟他说这个,怎么听着都好似老公逛青楼与小三们勾三搭四抱成一团,回到家里,老婆发火吃醋跟他洒泼耍赖,打成一片。

简太清挑了挑眉,勾唇一笑,行事翩翩,闲庭信步一样,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面,清亮的目光只是盯着她的背影不放。

想了想,夏半黎还是觉着自己这种行为很是窝囊,明明就是跟这个狐狸王爷没有什么,她何必在意,在这里丢人现眼呢。

“简太清,我不是吃醋,你不要得意,更不要误会。”夏半黎顿住脚步,一脸不耐烦的回过头,直白的对着简太清说。

“呵呵,半黎,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我不想当成吃醋也很难。”简太清忍不住一笑,走上前二步,停在她面前,指了指周围,笑着说:“你确定,你不是心烦意乱,失了分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没有吃你的醋,你不要自作多情!”夏半黎没好气的说,果然,这老家伙又误会她了,好不容易才跟他拉开距离,她可不想再跟他扯不清。

简太清叹了一口气,摇着笑着眉眼全亮:“半黎,我真是怀疑,你前十八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作人活得这么白目,还没给人卖了骗了,真是不容易。你呆的那个戏班子不像在江湖里走街串巷,倒像是在古墓里,结庐守孝,研习毒针呢吧。”

简太清探究的看着夏半黎,他真是有这个感觉,夏半黎为人聪慧机警,冷心冷情,一根金针可断世人生死,可偏偏在待人处事上,很多方面直白的毫无技巧,完全不像是戏子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倒真像是与世隔经,关在绝情谷中的毒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