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有毒

犬女的爹是老犬!

温若水低下头,连脖子都红了,脉脉含情的偷望了他一眼,垂下眉眼羞怯的夹着筷子,食不知味,心里小鹿乱撞着,这是与他的第三次见面了,前二次只是点头之交,远远的看着他,原来他也记得她的,他刚刚还夸她慧质兰心呢,难不成,他也是对她有意的吧。

温之初目光在温若水与简太清之间转了转,目光变了变,心思另有算计。

简太清兴致不错,挑了一筷子蜜汁火腿放到半黎的碗中:“半黎,这个适合你,吃了以后,口甜招人喜。”

夏半黎夹着筷子的手一僵,呼了一口气,伸出的筷子换了个方向,夹了一筷子的芙蓉醉鸭放到他的碗里,“王爷,这个也适合你,多吃点补补。”鸭肉滋阳,你那八大胡同逛多了,小家碧玉,大家闺秀都不放过,这不补不行!没了精力怎么再跟这似水柔情的温小姐调情呀。

简太清一挑眉,一笑,又是勺了一碗抹茶莲子燕奶酪,亮晶晶的笑意:“这一味不错,莲子去燥炎,奶酪甜滑,正合适你。”

夏半黎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也勺了一碗雪蛤雪梨粥放在简太清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雪梨解风热去火,雪蛤补肾益精,正合适王爷。”

两个人你一筷,我一筷,你来我往,明争暗斗,这宴面立时热闹起来,坐在中间的温阁老,看着眼前,你一筷,我一筷的热闹,脸色越来越难看。

“啪!”温阁老猛拍一下,把筷子拍在桌面上,冷下脸色来,自从知道自己己确是中了孔雀胆的毒后,温阁老是坐立不安,恨不得现在就让夏半黎先治他身上的毒,可她这倒不着不急,在他眼前跟简太清一唱一和,表演起‘父慈女孝’来了,看得他心头直冒黑烟。

夏半黎眨了眨眼,关切的说:“阁老味口不好?这菜不合温阁老的口味吧?那不如就让半黎做一道菜,也算是向阁老致歉如何?”

温阁老脸色一变,沉着眼看了看她,沉着声说:“也好。来人呀,带夏半黎去厨房。”

夏半黎笑吟吟的笑着,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却是一动不动,桃粉色的指甲寇,在手背上轻拍二下。

温阁老又是轻哼一声,向着邬远才说:“远才,厨房重地,刀器无眼,极意伤着手,你把府上的天山断续膏拿来,给夏半黎备着,以作使用。”

“呵呵,还是阁老想得周到,那半黎就谢谢阁老厚爱了。”夏半黎站起身,向着阁老盈盈一拜,含笑向着邬远才点了点头:

“带路吧,阁老身系万民福祉,这身子骨可很重要的,人是铁饭是钢,胃口不好可不成。阁老,可不能像他养得那只狗一样,福贵犬吃饭还挑口。话俗说,吃饭比皇帝都大,今天要是不能让阁老开怀大吃,我立马就去敲闻登鼓面圣,求个凌迟处死得了呢。”

“夏小姐,请跟着我来。”邬远才忍着气,作了个请的手势,夏半黎这话中字字诛机,明是煲,暗就是贬,直把温阁老也比喻成狗了。他轻蔑的看了一眼夏半儿,淡淡的说:“这府中极大,狗急了也跳墙,夏小姐务必跟紧了我,再被狗咬了就是自找了。”

夏半黎这意思还是说得很清楚,以药换药,用天山断续膏交换孔雀胆的解药,这笔交易也是双方认可的,他却忍不下这一口气,他想说就让她说去,哼,总有一日,他要拨了她舌头,看她还这么伶牙利齿,嚣张拨扈,不过就是个戏子罢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邬总管放心好了,我不会跟小畜生一般见识,那才是低了身份。嗯,邬总管对阁老果真是处处关心,比阁老养的狗都上心,真可谓是忠心耿耿。”夏半黎呵呵一笑,向着温阁老一礼说:“那我就先去厨房了。”

温阁老沉着脸点了点头,城府极深,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温若水轻哼一声,对着简太清说:“王爷,我瞧刚刚半黎的表现,对你也是孝心一片,王爷的犬女刚刚十八岁初长成,该要许人了吧,改日定要带出来,给各府里的夫人多见见她这出众风采,嗯,也是人模狗样呢。”

很好!非常好!夏半黎面不改色,扫了一眼温若水和温阁老,今天他们这是与狗较上劲了吧,好!太好了!

“犬女?呵呵,温小姐这个称号倒也有趣,都说这儿子是犬子,女儿叫犬子倒也是童真有趣呀。”简太清仿似就没听出来他们的唇腔舌剑。

“好!这名字真好,听着亲切极了。”夏半黎点了点头,笑了起来,不忘了点赞一下。

温若水恶毒的瞪了一眼夏半黎,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仗着简王爷的势才这么嚣张,刚刚还跟简王爷夹筷那么亲热,气得她更是眼红着火,哼,说到底,她不过就是简太清的一只狗吧了,瞧瞧,她现在自己也承认了吧。

“那么,简王爷的犬女,你也别耽误了,这就快去做你的菜去吧。”温若水不屑的一扭头,看也不看向夏半黎点,又是含情脉脉的目光转而看向了简太清,她就知道,简太清对她是有意的,他这不就是一直向着她呢吗。

“温小姐处处为阁老着想,难怪温阁老对温小姐这么恩宠有加,呵呵,想必温小姐就是阁老的爱、犬了——”夏半黎捂嘴一笑,极为张扬得意的脸色,像是气温若水一样,有意无意的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啧啧称赞:“不愧是出自名门,进这个厅门的自然不是外面野的小犬,是有教养的——爱、犬呢。”

“夏半黎,你个小贱人,居然敢说我是狗!”温若水气得怒火中烧,直恨不得掀桌子,狠狠教训眼前这个嚣张的小贱人一顿,居然敢不把她这个温家小姐放在眼中。

温雪心在府中时,就没把她当一回事,赵晚然赵晚晴更是斜着眼看她,根本就当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们在时,她不被重视,处处受欺,现在倒好,连这个温雪心名义下的小贱人,也登上门的污辱她,还是在简太清的面前!可恨!真是气死她了!

“我说了吗?没有吧!我说的可是犬,不是狗呢。这可是有区别的!大大的区别。温阁老的爱犬,您可不要误会呀,这犬可是贵妇犬,可不是那些说话不三不四,狗眼看人低的野狗,这就是有教养与没教养的区别。”夏半黎闲闲的看了她一眼,悠悠然站起身,向着厅外就走,理也不理那气红了脸的温若水,向着邬远才一勾手。

“邬管家,咱们走吧,我这个小戏子还真是没教养,不打挠有教养的各位进餐了——”夏半黎甩着帕子,捂着唇一笑,款款的走出厅外。

“你,你——”温若水把手向着桌子重重一拍,气得面红耳赤,怒目瞪向夏半黎,要不是碍于简太清在场,她不好拿出泼妇骂街的状态,现在她早就冲上去,先赏她二个巴掌,再骂她个狗血淋头。

“王爷,你就让她这么无法无天,一点教养也没有吗!她居然骂我们是狗,连王爷你都骂进去了!”温若水恨恨的指着夏半黎的背影,一脸的羞忿不服气。

“咦,她骂了吗?”简太清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半黎远去的背影,勾唇一笑,转回目光了,玩味的笑着说:“温小姐,我怎么没听到半黎骂狗呢?你听错了吧——”

“我哪里听错了!她明明就是在骂我是爱犬,我都是犬了,那我爹不就是老犬——”

“噗——”简太清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看向温若水,他到是第一次发现,这个草包温若水还真是憨态可掬,直白可爱。

“你闭嘴!少在这里丢人现眼。”温阁老给气得青筋暴出,狠狠瞪了一眼温若水,真是个蠢妇,被人骂了,还给人当枪使,真是丢光了他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