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普通的猎犬仍是狗,是狗就有狗的本能,这就是像人一样,看到美味佳肴就是会流口水,闻到臭的就是想闪开,本能就是讨厌。狗也不会例外,它本能就是忌讳香精这一类东西,闻到了本能就是闪开了。”
赵晚晴压根就不信他的话,张了张口,还想再辨,可被赵晚然又是瞪了一眼之眼,立时就紧闭上一张嘴,人也老实了,虽说眼中还写着不服气,可反驳的话是不敢说了,默默的咬牙忍下了这一口气。
赵元隽笑了笑,点头说:“张大夫这话说得在理,肯定就是这么一回事,半黎一向是宅心仁厚,尊上礼下,是不会作出出格之事的。”
夏半黎听了他的话没吭声,反倒是背过身去,闪开了赵元隽示好的行动,只把赵元隽闹了个红脸了。
她低敛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这个老爹,她也看得清楚,耳根子软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就是喜欢那使小性子的,像是赵晚晴这样娇横的,别看他每一次都是张口就骂,可回过头去,不用二天,气消了,照样还是疼到心坎儿去。
即是这样子,她还跟他客气什么?上赶子表现大度那是当他老婆要作的事,她这个作女儿的,该发脾气就发,给这老爹一个发扬父爱的机会呗。
七夫人上前一步拉住半黎,眼圈儿一红,拍了拍她的手说:“你这孩子也受了委屈了,瞧你刚刚那一脸倔强的样子,真是跟昭奇一样,我说你们这对姐弟呀,都是随了老爷了,性子一样倔强,半点不服软。”
夏半黎垂着头,默不作声,任由七夫人拉着手,别过身,看也不看赵元隽一眼,那姿态,倒真像是还在倔着,不肯原惊赵元隽。
“噗——”七夫人又是一声笑,拉着她向着赵元隽那一边推:“这亲爹亲女儿,还能记仇了不成,瞧瞧咱们半黎丫头这嘴瞥的,都可以挂称陀了,老爷,我可是没招来哄她了,算了算了,您闯的祸,你自己来哄吧,我不讨这个嫌了——”
赵元隽讪讪的,一张脸满是尴尬仍是凑过来,这事说到底,还真是怪了他耳根子软了,先是怀疑半黎与人私通,又是怀疑她下毒,最后还怪她纵狗伤人,一次又一次不相信她,也难怪夏半黎使小性子了。
“咳咳,嗯,半黎丫头这性子是像我,我当年也是个倔的。丫头,爹说你两句怎么了,那还不是为着你着想嘛,好了,就当爹错怪你了,回头你这嫁妆单子,爹再给你添上二分。”
七夫人一乐,捂着帕子一个媚眼丢过去,娇嗔的说:“才添上二分吗?看咱们这姑娘嘴嘟的,再添上五分,也是应该的。”
“哈哈哈,好!好!那就再添上五分,对了,还有你这个做娘的,也不能小气,也得给我这个好女儿,准备一百零八台嫁妆才成。”赵元隽就是喜欢这娇憨女的场面,立时心头就是一喜,顺着七夫人的话就开了个玩笑,兴高采烈,忧心尽去。
“这可是你们说的,我可都记下了。爹,要再自掏腰包,给我加上二成的嫁妆,七夫人也得备齐了满满的一百零八台,要不然,哼,我还不嫁了!”夏半黎顺着这台阶就下了台。
她又不是真生气,只是拿架子罢了,这男人全就是一个样,非得丢个脸子,他才能更起劲的高兴,难怪这赵晚晴给宠得无法无天,连个管教她的人都有,敢情她那就是让赵元隽给惯出来的。
“好!爹都答应你了。”赵元隽哈哈大笑,越发神采风扬,摸着胡须看着夏半黎,越看越是得意,自己女儿养得好,现在也是大了,不用二年可不就是要嫁人了嘛,将来可得找个好女婿,镇国公府在京城好好风光一下,去去这些年的霉气,看还有谁敢笑话他养女不教。
“爹你答应的事,可不能赖皮。简王爷,你是我的人证,回头我就找个算珠算算去,这再加五成的嫁妆到底是多少银子,算好了帐,爹,你要给我签字画押,我可不能吃了亏。”夏半黎噗的一声笑,顺着赵元隽的话,又说了一句,又把简王爷给扯了上来。
“你这丫头,还怕爹懒了你的私房钱不成,还要签字画押,找简王爷作保,真是个小财迷,这还没嫁出去呢,就一门心思向着女婿了。”赵元隽捻着胡须,眉开眼笑着,心头得意极了。
回过头来,赵元隽这才又想起来简太清还在一旁。又是遮不住得意,满面笑容的说:“对了,简王爷,你刚刚说,你过府来,一是为了探病,二是为了一件喜事,到底是什么喜事呀。”
简太清在一旁听着她们这有说有笑,话题真绕着夏半黎的嫁妆开玩笑,眼眸就是一闪,一道复杂的光闪过去,目光落到了夏半黎清亮的眼眸上。
她,是在想着出嫁吗?可是想到了楚屠苏?
赵元隽问完那一句话,看到简太清没有回答,诧异的又提醒了一句:“王爷?”
“噢,”简太清听到赵元隽的这一句,才回过神来,他竟然出神了吗?这可真是新鲜事了,简太清扬了扬眉,勾唇一笑,说:“这件大事可就是半黎的喜事了,我刚刚正想着,我这个人证保人是作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元隽兄要是凑不出这再添五成的嫁妆,我这作保的,就要给半黎添上才成了,总不能让本王的义女,吃了亏呀。”
夏半黎捏着手帕的手一紧,不着痕迹的飞快的看了简太清一眼,心头仍是一道蜘蛛网密密织成一个茧,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真是这么想的吗?迫不及待盼着她嫁人吗?连嫁妆银子都要帮她补上了,呵呵,还真是个好人呢。
“什么!王爷,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向半黎提亲了吗?”赵元隽听了就是大喜过望,他正想着这事,这喜鹊就跳到他头顶上了,半黎这才回来一日,就有人上门提亲了,真是太好了,到底是哪一家这么有眼光,看中了他的好女儿。
“不错,我来正是要与你说这一件事。大将军楚屠苏今日来我府上提亲,想娉半黎为妻,半黎虽说名义上是以我义女的身份入的京,但还是你元隽兄的爱女,这件事,我自然是该先来知会你一声,楚大将军明白就会登门亲自提亲,元隽兄,你就等着作新公翁吧。”
简太清边说着边扫了一眼夏半黎,她幽黑的眼眸无波无纹,看不出喜怒,全然不在意的神色,简太清袖子中的手一紧,片刻后,又缓缓的把拳松了开来,他似笑非笑着说:
“你的心思,我也是明白的,本王己代你问过。楚屠苏将军一片诚意,他上我府上提亲时,亲口许下誓约,此生愿得半黎一人为妻足矣。呵呵,半黎,这可你的大喜事,楚屠苏待你如珠如玉,好些瓦片儿,你也不用愁了。该作准备了,这一杯喜酒,我等着你点头就喝了。这门亲事,你还满意吗?”
如珠如玉吗?是啊,她要的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简太清这一句话,就是成全她的意思吧,原来,楚屠苏早上去简太清府上时,他还代她问过了这句话吗?
呵呵,真是摸透了世间人心,简太清这一子落下,连着她的心思也算进去了,论心机论棋艺她确不是他简太清的对手,这一局棋能走到现在的地步,她还真该叫一声饶幸了。
这算什么喜事!宫云霜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夏半黎,这小贱人快点嫁出去,别在这府中碍她的眼,这是不错,可她居然嫁进了一品将军府,而且赵元隽还要再加她五成的陪嫁银子,整整一百零八台嫁妆!
呸!她是什么东西呀,也值这个身价吗,二只银钗就能打发的东西,现在还要分她的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