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有毒

赏你一个乱葬岗!

晚菊也点了点头,怯怯地看着赵元隽,像是在后悔自己怎么没能及时阻止半黎犯错一样。

“岂有此理!”赵元隽气得一拍桌子,恨恨的说:“我居然引狼入室,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女人,害了全家!她这是来报生养恩,她这是来报生养仇!我这就去收拾了那个不孝女!”

赵元隽气得一甩袖子大踏步冲出了,赵东泰想阻止他都来不及。

宫云霜也是一脸冷凝,扶着晚晴,走在他身后:“走,去梨香院!”

“是!”赵晚晴应了一声,扶着宫云霜向着外面走去。

赵东泰疑惑的又看了一眼晚菊晚兰,在朝中多处,什么阴谋诡计没经过,这件事情,他总觉着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赵东泰抿了抿唇,眼神一凛,跟了上去。

余下的几人互看了一眼,七姨娘冷哼一声,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其他几位姨娘们互看了一眼,眼中各有算计,也在后面跟了上去。

院外的敲棒人,正在敲着棒子喊着时辰。

现在己是三更天了!

哼,要是不知道夏半黎的打算,七姨娘可能还害怕担心,可是看看这时辰,步步紧扣呀,夏半黎那一句话,是让她三更前完事儿,这明明就是有备而来。

压轴的就是要登场了,这一出戏,她当然要唱到最后才行,夏半黎可是许下承诺了呢,过了今晚上,就是她心愿得偿!

她的心愿是什么?不就是与平起平坐吗!这就意味着,她所出的五姐儿,也就成了嫡小姐了,这样的大好事,她就是拼了命也要往上冲才成。

来到梨花院外,气氛就有些不对,不同于别处闹腾的场景,这里是出奇的安静着,仿似没有人住一样,瓣瓣的梨花摇拽着,舞在枝头俏,带着丝非同寻常的气息。

赵东泰是在沙场上征战出来的,最是敏锐,这在空气中除了梨花香,似乎还有一股味道,隐隐的的血腥之气,还有一股危机感在心头产生。

他的直觉很灵,无数次在战场上救了他的命,这一刻,那一份危险的预感又一次在心头发生了。

赵东泰脸色一沉,当前一步,走在前面,“去,把大门打开,让护院把四周护住!派人进去看看!”

赵东泰突来的警备之色,让宫云霜顿住了脚步,几十年的夫妻默契,让她明白这院子里有些古怪,不适于进去。

宫云霜眼一敛,苍老的眼眸一道精光闪过,快速扫了一眼梨香院。

事出反常即为妖,这个夏半黎太反常了,连着她住的院子都这么反常,这就是妖呀!

赵东泰还没有说完,赵元隽己是脸带怒色,想也不想,几步己是走进了院子,赵东泰刚想叫住他,骂他一句鲁莽,却是让眼前看到的一幕,惊住了。

大门一推开,满园的梨花瓣,花香怡人,院阁之中,梨花树下,月色之下,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鼎,时面整齐的插着三柱香。

夏半黎一身白衣,一条简洁束着腰束着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身上的衣服不着半点绣丝花纹,她一脸的清泪,正跪在月下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福一样,突然间听到院门前的动静,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门外的人在发呆,门内的人也在发怔,片刻之后,这才缓过神来,面上都有些讪讪的。

“这,这,这——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夏半黎怯生生的抬起身,转过身,先行了一礼,又问。

“呃,这——”赵元隽让她问得有些话结,一时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这才走进院中,沉声说:“半黎,你这大半夜的不休息,在这后院之中,这是作什么?”

“还能作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嘛,她这是在作法作秽,诅咒我的嫡孙呢!”

宫云霜冷哼一声,说着走了进来,对着夏半黎狠狠的瞪了一眼,心头的怒火直烧着肺,压在喉咙的话,憋闷地不吐不快,非要说出来这才舒服。

赵东泰重哼一声,走进院门,面带不喜地看了一眼老夫,她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也是沉得住气,行事稳重,胸襟可容人,今晚上特别焦燥,一点小事就激,说话就放鞭炮,句句都是冲着夏半黎去的。

这哪还是镇国公老夫人的沉稳坐派,对着夏半黎更不像是祖孙,倒像是农家里的恶婆婆整治儿媳妇了。

“祖,祖母——”夏半黎明显给吓到了,不知所措的交着双手,两只眼睛先是红了,怯怯的说:“我刚刚进府,不知道不可以在后院里祭拜,还请祖母原谅。”

“祭拜!你祭拜什么?你在在作法害人吧!你一个出身卑贱戏子,入了这府中,就该安安份份关起门来小心过日子,可是你看看,你这一身霉气,把这府中都祸害成什么样了!贱人就是贱人,给你富贵你也接不住,连带着映及他人。”宫云霜面露怒火,直冲着夏半黎就去了,句句话半点不饶人。

说完之后,她自己也是噎了一下,皱着眉头,她怎么把心里话当着这么多人都说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太失她的身份了。

“云霜!”赵永泰脸色一沉,看了一眼宫云霜,脸上己是带了不悦。

这么多年的夫妻,两人相敬如宾,少年夫妻老来伴,也算是一辈子恩爱过来了。可是今天,这宫云霜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刻薄无情,步步紧迫。

眼看着半黎红着眼眶,手足无措的样子,赵东泰心头也是一软,事情还没弄清楚,就算看在简亲王份上,云霜也不该就这么出言训话,口不责言,她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宽仁大度的样子。

“呜,祖母你怎么会这样说我,是不是半黎作错了什么?”夏半黎眼眶红晕,一时说不出话来一样,眼泪成串就掉下来,强忍着泪,她还恭敬的行了一礼:“半黎作错了什么,一定自思己过,还请祖母明言教诲。”

“教诲什么!你现在就打包行装,现在立刻给我搬到西北别庄去住,这辈子不许你再回京城。”

宫云霜己看到赵东泰的脸色,自知话说的有些过了,该有所收敛才是,可是这一会心头怒火更盛,自知该控制自己的话,可是话就像有了自己的灵魂一样,根本就压不住,又一句心里话又是冲口而出,直把她悔得要咬舌头。

半黎低敛的眉眼间冷冷一笑,看着宫老夫人恨不得咬舌自尽,满眼不信的神色,呵呵,她这一针效果还真不错嘛!

今日下午趁着宫老夫人在如意房中看病时,她出其不意,在她身上扎了三针。

百年密医,可不只是叫着玩的。

密医中,有一种针法叫“有话就说”,一针扎下去,可以让她身不由己,把心里想得话,全都吐出来。

这一门针法是几十年前,抗战时期,密医门研究出来套取小鬼子情报的针法,任他再是如何精明口硬,扎上几个针,只要说话,就会全说真话,除非他咬了舌头不说话了。

哼,这几十年来,国家太平,密医隐世以来,这针法就不再用了,想不到,在这还有这种奇效呢。

今下午的针法,加上那佛堂里可以激起人兴奋的那一点迷幻香,呵呵,老成持重半生的宫老夫人,也是一样抗不住,心中那点实话全都一吐为快了。

赵晚晴脸上闪过一道得色,扶着宫云霜飞快的看了半黎一眼,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笑意,这个镇国公府最大的是太夫人,现在宫老夫人发了话了,这个半黎是绝不能再呆下来了。

西北别庄,哼,她也别指望着能在那里过日子了,那种穷山僻壤,死上个把人,这京城里一辈子不知道也不是奇事。

夏半黎你这个贱种,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去了吧,赏你一个乱葬岗,那才是你这贱胚子该呆的地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