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六王爷强忍着疼痛,不得不赶紧为自己辩驳,“皇上,就是这个,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看过这个东西,更加没有私藏过这个东西。这个一定是别人偷偷放在我的府上想要嫁祸给我的。只要根据这个,一定可以找到真正偷走玉玺的人是谁,也才能找出真的玉玺!皇上,您相信我,您相信我……”
说到最后,六王爷忽然一低头,竟然和着汗水也泪水吐出一口浓稠的血痰来,也不只是被皇上身后的侍卫给打得受了重伤,还是他自己气急攻心,由内而外伤到了自己的身体。但是,这样一口血,也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够触目惊心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口要人命的血,让皇上的心中有了些触动和别的感悟,其实六王爷说的,还真是非常有可能的。而且,从六王爷的府上搜出来了这块布,却没有真正最重要的玉玺的身影,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你说得对!”皇上忽然这样说道,六王爷眼前一亮,忽然觉得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只可惜,他如果认为皇上这样就会放过他,也实在是未免太幼稚了。只听皇上接着说道,“来人,将六王爷轩辕逸龙连同六王爷府上的一应家眷、下人全部打入天牢,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交代出来真正的玉玺到底被你们藏在了什么地方。如若不然,三天之后就是你们的死期,一个都不放过!”
“皇上……皇上……您不能这么做!玉玺不是我偷的,一切都是闲王干的!皇上,你相信我啊……”六王爷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趴在地上,只能这样扯开了嗓子干耗着。
轩辕逸尘念在兄弟一场份上,看着他如此的可怜而又可悲,甚至只剩下三天的性命了,本来还想冒着自己被一同犟嘴的危险在皇上的面前为他求上几句情的,可是就冲他的这最后两句话,轩辕逸尘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说自己还曾经将他当做自己的兄弟来看待过的话,那他则是完全没有过的。不仅仅是今天,以前的种种就已经看得太多了。只可惜,“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从六王爷的身上,硬是看不出一点点来!
“还有你!”皇上很快就将矛头转向了另一边的轩辕逸尘和柳青烟,接着说道,“不要以为这一次从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搜出来,朕就可以放过你。你也同样有很大的嫌疑,三天以后要是从轩辕逸龙的府上找不出真正的玉玺来,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了!真要是你藏了的话,就趁早赶紧交出来,朕尚且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六王爷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轩辕逸尘和柳青烟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最后更是差一点就要大笑起来,而且绝对可以把肚子都笑痛的,只是面对地上这个惨兮兮的六王爷,他们也不好当真就这样笑出来,可是皇上说出来的话,也实在是莫名其妙,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了!
凭什么皇上从六王爷这里没有找出来,他就可以如此顺理成章地怀疑闲王。又凭什么可以擅自就下处死六王爷之后就可以紧接着处死闲王的命令。到底是他太把律法和满朝文武还有这些王爷们太不当做一回事,还是他想要除掉闲王的心情已经如此地迫不及待以至于让他都没有耐心再等待和设计陷害下去了。?
“皇上,没有任何证据,您不可以这么做,全天下的人民都不会答应的!”轩辕逸尘不紧不慢地说着,所倚仗的其实还是“证据”这两个字。但事实也的确如此,就因为皇上从六王爷的府上搜查出了证据,所以他要把六王爷全府上下打入天牢,这个还是可以勉强接受和理解的。可是他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凭着他的几句话还有心里一厢情愿的想法就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也未免实在是太可笑而又可耻了!
“朕是皇上,朕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的蛮不讲理和霸道的无以复加的自以为是,又在这个时候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面对这样的皇上,轩辕逸尘还真有些无可奈何而又无言以对了。
“皇上说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然是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直没有开口就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偶尔会勇眼神跟轩辕逸尘交流一下的柳青烟冷不丁开口,“预祝皇上早日寻回真正的玉玺。”
她的字字句句,分明都是在冷嘲暗讽着皇上,可是她的神情也未免太过镇定和冷静,让皇上竟然都有些拿不准,她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跟轩辕逸尘和柳青烟争论下去。眼看着天色渐黑,皇上这几天里,一旦睡着就总是忍不住开始做噩梦,梦中的内容都是自己坐在高高的歩撵上面,看着下面的御前侍卫们是怎么由一个人开始然后是两个人进而传染到在场的所有人个个身上都冒着黑气,然后是化脓流血的。
然后,皇上就会从这个噩梦之中惊醒过来,虽然如此,也让他一到入夜就开始害怕不已。此时此刻,自己身在闲王府里,而不是自己最为熟悉的皇宫,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更是害怕不已。更别说,使出这种骇人手段的那个人,就住在闲王府里,这个时候,说不定离他只有一米远,不过就是隔着一道墙的距离,而且正在看着自己。
白天,皇上还能对于东方泽的存在暂时无视。到了黄昏时分,随着天色的渐渐昏暗,就算眼前是灯火通明,皇上还是会忍不住想着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想象着今天夜里东方泽又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想象一下,皇上都觉得直泛寒意。
皇上对于这个下毒的高人,究竟有多害怕,就连李公公都深受其害,自然也能体会皇上现在的心情。
皇上最想除掉的人,除了轩辕逸尘之外,能排的上第二位的,只怕就是成功争夺上位的东方泽了。只不过,他要是派出大量的人马来,只怕他们会落得那天夜里的那两位御前侍卫的同样的下场。他要是找出另一位用毒的高手来以毒攻毒,可是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个东方泽,就是全天下医术最是高明的神医,普天之下,还真找不出能跟他匹敌甚至是赢过他的其他的神医来。他倒是想直接下令让轩辕逸尘处死东方泽然后将他的尸体送到他的面前来,可是他也同样担心,东方泽可以假死,然后在他的面前活过来。到了那个时候,真正要命丧当场的,只怕就不是这位神医东方泽,而是自己了。
皇上说什么都不能冒这种险,只能一直忍着,似乎也只有这种一不做二不住、赶尽杀绝的方法,才能杜绝轩辕逸尘和东方泽这两个后患。就算名不正言不顺,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全天下都是他的,他想要做任何事,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你们好自为之!”不能再待下去了,丢下这几句话,皇上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御前侍卫还有将士们,走出了会客厅,来到了外面。之后又离开了闲王府,坐上了他的马车,回到了皇宫。一路上,皇上都处于居中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是重重叠叠的御前侍卫和将士们。如果可以的话,他还希望自己的头顶上和脚底下都安排了人手好保护他才好。皇上的惜命和小心谨慎,已经到了任何人都难以企及的程度了!
皇上带着李公公还有他的那些御前侍卫和将士们都离开了,一道带走的,还有六王爷带过来的全部人马。六王爷起了个大早,就是想要看一看轩辕逸尘是怎么栽在他的手里的,想不到最后掉进大坑里的,不是别人,却变成了自己,还真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看了看会客厅的外面,白天一整天外面都是乌压压的人群,到了现在,就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这种反差,乍一看之下,还真有点没有适应过来。不过再多看一眼,还是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不过前提是将一直把守在外面的大量将士忽略不计,眼不见为净。
轩辕逸尘握住了柳青烟的手,想要扶她站起来,两个人再肩并着肩一同回到闲庭里面去。可是,明明看到柳青烟穿的如此厚重暖和,握住她的手却感觉到了莫名的寒意。紧接着,柳青烟忽然身子一栽,闭上眼睛昏倒了过去。轩辕逸尘吓了一大跳,一下子跳了起来,一个健步就来到了柳青烟的身边,初一和十五还有小悦他们也都赶紧围了过来,还有人急急忙忙跑去找东方泽。
一时之间,好不容易因为皇上等人的离开而让闲王府恢复了片刻的安宁,现在又因为柳青烟的忽然昏倒,而又变成了一团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