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莫里斯水库
前往洛杉矶的路上，四人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只要进入城市，更准确地说，是进入有大量人类居住的城市，那些“东西”就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出现，进行肆无忌惮的攻击行动。
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是，能够发现那些“东西”的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弱点的“弱点”，也让四人得以喘息片刻，不被那些“东西”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无节操的攻击逼得崩溃。
但是，尽管那些“东西”可能在人类的居住区收到了某些“束缚”“限制”，但是，一路前行，四人敏锐地察觉到，越到后面，那些“东西”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少，即使周围是人流密集的所在，它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个发现，让张参四人都心里沉甸甸的。
好在，一直到四人抵达距离莫里斯水库（洛杉矶旁边）不远的林地，它们依然止于“蠢蠢欲动”的范围，尚未有明显的攻击动作。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十几天的“死亡之旅”中，张参不知道吃了多少“堑”，虽然“智”涨没涨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四人都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野外生存专家”……
张参选择的停车点是一片相对茂密的林地，其中的树木却都是才生长不久，不过手臂粗细，而且没什么灌木荆棘，目测没什么可以让那些“东西”利用的事物。
“缚道之二十五，水镜浮影！”（原著中缚道除了束缚禁锢外，还有追踪的法术，作为一个完善的辅助法术体系，侦查的法术自然也不会缺少……另外，原著中鬼道法术的咒语都比较“奇葩”，十一实在不想耗费脑细胞编纂新的咒语，所以……）
没顾得上休息，黎镜念咒结印，体内灵力倾泻而出，按照玄妙的方式缠绕凝聚，化作一面直径半米的镜面，上面波纹荡漾，一幅幅画面飞速闪过。
几天前，张参面临生死危机时，黎镜受到刺激，临阵突破，领悟了“咏唱的毁弃”，大发神威，救下了即将被撞成一滩肉酱的张某人。不过，事后，当她再次尝试使用“咏唱的毁弃”时，却无奈地发现就和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时灵时不灵的，猜测是自身修为不够导致。
黎镜的“水镜浮影”侦查范围为方圆一千米，若是超出这个距离，需要黎镜再次灌输灵力，距离越远、画面越细致，消耗的灵力也会大幅增加。以黎镜目前200卡（凡）的灵力，最多也只能侦查到六千米方圆的区域。
【PS：“卡”并不是数量单位，而是一个综合指标。打个比方，低武世界修炼了一辈子的大宗师，体内如果有一万“单位”能量，用“卡”来计算，可能不过几十卡上百卡；反之，那种很危险的神魔世界，一个小兵不过修炼几年，体内一百“单位”能量，也可能是几十卡上百卡……至于“凡”和“灵”的差别，那又是另一个概念了，后文再详述】
黎镜自然不可能将全部的灵力消耗在侦查上，只是将侦查范围扩大到方圆两千米便作罢。事实上，缚道法术中也有感应灵魂波动（本来是用来搜索感应虚或者死神的，不过也可以用来搜索人类）的法术，不过以她目前的水准还无法施展出来。
“队长，附近有人，而且还不少。”
张参三人都凑过来，目光投向那面水镜，水镜上的画面定格于一处，显示的画面上有数百人，全副武装，而且看上去都不像是正经的军队或警察力量，反而更像是黑社会武装或者暴徒一类的存在。
围成一圈的暴徒中，一个头目正在挥舞着手臂，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数百名暴徒，个个精悍强壮，神情激动，眼中尽是狰狞的杀意。
“漓晨，将附近的地图拿出来看看。”张参突然想到什么，对步漓晨说道。
后者展开洛杉矶地区的地图，“莫里斯水库”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洛杉矶和美国其他城市一样，建立了隔离区，将政府军队势力和普通居民隔开，城内也是每天发生各种流血暴力冲突，军民之间的对抗非常严重。
为了保证整座城市的用水——当然第一是为了保障军政势力自身的用水，莫里斯水库自然会被严防死守，防止有丧心病狂的家伙做出投毒、炸毁水库一类的事情。
不要怀疑，对于丧失了活下去希望的人，这种事情做起来毫无压力……
“放出侦查蜂，到水库那边去。”上次为了盗取Z市龙组基地里的资料，四人兑换了十几个这种便宜的小玩意，后来军火狂人唐天免费赠送的军事物资里也有类似的东西，不过科技层次和这个世界（现实地球）差不多，稍微次了一些。
武器、装甲、辅助设备，装在万能胶囊里面的军事物资足以四人打一场小规模战斗了……
需要一提的是，和唐天交换的这个万能胶囊等级不高，只能用来承装不含能量的东西。换句话说，对于目前的张参小队来说，它的功能就是军火以及各种原料、杂物的仓库了。
放出去的几只侦查蜂是当初在大意志那里兑换的，质量过硬，层次高，除非是各国首脑会议室那种等级，否则根本发现不了。
没过多久，侦查蜂传回画面。
果然，莫里斯水库已经被洛杉矶的军政力量守得水泄不通，光是在水坝等地巡逻的队伍就有好几个，画面上显露的重型武装也有不少，简直就是一只刺猬。
跟踪反政府武装势力的侦查蜂也传回画面，头目训话完毕后，身穿丛林迷彩的数百人看起来非常专业地朝水库潜行前进。
“队长，你将侦查蜂放出去，难道打算插手？”黎镜好奇地问道。
一路上，四人经过了不少的城市，目睹了身处隔离区内普通民众的凄苦生活，对于美国政府、军队势力非常不满。虽然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这么做无可厚非——尤其是使用黑客手段看了几个当初末日消息泄露后的视频之后。
事实上，这段时间，不少城市内军政人员隔离区内那些趁机作恶的家伙神秘失踪，就有四人的影子……
“你们应该都感应到了吧，前方洛杉矶城内与众不同的气息。”张参没有回答，反问道。
步漓晨和黎镜都点点头，欧阳天启也回以肯定的眼神。
“虽然我不清楚那种奇特的气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多同类的气息。”欧阳天启突然插话道，“洛杉矶内，还有不少其他的守卫者。除此之外，还有浓厚的和它们类似的气息。”
“它们受到的‘限制’，终于‘解除’了吗？！”步漓晨秀眉微蹙，脑海中再次浮现路上被追杀得狼狈无比的画面，愤恨的同时也感觉口中发苦。
“想要顺利乘坐飞机去清国，看来不容易啊……只是，这和队长你插手这场战斗有什么关系吗？”黎镜依然不明白张参的想法。
“前往清国的飞机肯定被美国政府控制得非常严密，想要就这么混上去很困难，肯定要找个挡箭牌。洛杉矶城里有资格上飞机的人只怕都被其他人控制得差不多了，我想着莫里斯水库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有大鱼镇守，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就算猜测错误，也耽误不了多久，就当碰运气吧。”
…………分………割………线……………
莫里斯水库某房间内。
詹姆斯·路亚。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低矮的天花板。
自从那次目睹了张参诡异的挣脱方式，詹姆斯以往的三观被颠覆大半，惊恐疑惑的同时，对于这只存在于小说电影中的事情也多了几份留心。
尤其，“魔鬼”降临华盛顿后，他的三观彻底被颠覆，从无信者变成了虔诚的基督教徒，其后，莫名的，对于末日的恐惧瞬间放大了数十数百倍……
因而，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了末日将提前降临的消息后，詹姆斯费尽心机想要提前前往藏西省的卓明谷。不然，以他的身份，虽然有船票，也是最后撤离的一批。
在想尽办法、找尽门路后，詹姆斯·路亚成功地搭上了一条线——他的上司的上司，FBI华盛顿总部的局长，菲利斯·托利克。
本来，他虽然是FBI的精英，但是想要搭上菲利斯的线也非常困难，之所以能够成功地以“司机”身份跟随在菲利斯身边，完全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安霍伊泽的命，在后者还未发达的时候。如今，安霍伊泽发迹，身居高位（具体什么职业电影里貌似没提），投桃报李之下，终于让詹姆斯得偿所愿。
菲利斯身为FBI总局长，平日里都在华盛顿，但是前几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跑来洛杉矶……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害怕了，想要提前跑路，前往卓明谷。（做出这种选择的人不少，当然，职责重要的官员是不会被允许的）然而，事实证明，那些猜测纯属个人臆测，因为菲利斯来到洛杉矶之后，丝毫没有流露出想要登机前往藏西的意愿，反而非常认真地投入到工作中，维持洛杉矶的秩序。
在他的铁血镇压下，洛杉矶这几天的“秩序”比之前好了很多……
就在昨天，化身工作狂的菲利斯再次给自己找了新的工作，就是来到这座莫里斯水库进行防守工作，保障整个洛杉矶的供水……
大家对于他的行为感到很奇怪，但是，尽管有人想要对他进行劝解或者试探他的真实意图，但是当他们走到菲利斯面前时，却诡异的失去了勇气。
对此，身为随行人员的詹姆斯有很深的感触。
菲利斯的背影出现在他脑海中，顿时，詹姆斯重重地打了个寒噤。
那个人，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