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炎凌宇是肯定赔不起的。但不能因为赔不起就继续沉默啊!
炎凌宇想了想,终于开口了,有些晦涩的声音:“段誉你这是怎么说话昵?什么叫我把你的姐姐给弄走了?你姐姐的脾气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就是九头牛也一样拉她不动——我早和你说过了,这是因为国家的需要,你明白么?”
段誉暗咒一声:“去你TM的国家的需要,整个国家,还不是为了你炎家一家服务?鬼才信你这假公济私的话!”
炎凌宇再次抿紧了唇吵说话了!
段誉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我姐姐已经去了,这家里不能没有守着,所以,我就算想飞到姐姐身边去,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炎凌宇,你陪我喝酒吧……”
醉了,心里就不会难过了!
炎凌宇终于答了个“好”字!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段誉的院落走去……
酒,倒是很快就摆好了!
看来,炎凌宇的暗卫不但抄家伙杀人厉害,就连他抄小路去叫段誉院子里的人准备酒菜,都是一流的厉害!
现在,两个打又打了,骂又骂了,恨又恨了的段誉,正人模人样地端起酒杯,朝对面的炎凌宇说道:“炎凌宇我可告诉你,你要敢告诉我姐姐,我在家里喝酒的话,老子就把你的脑袋瓜子扭下来当夜壶踢着玩儿!”
炎凌宇的一杯酒早已下肚,他斜了段誉一眼,说道:“大家彼此,彼此!你姐姐要知道我在冰天雪地里私闯民宅,还和你这个无聊的大舅子喝酒的放,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去哪里!”
段青茗是个眼睛里揉不下砂子的人。她要是知道,炎凌宇居然来陪段誉一起疯,又和他喝酒的话,这段誉虽然会被挨骂,可是,炎凌宇的一顿白眼,一样是少不了的。
因为炎凌宇知道段青茗的性格,再加上,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惹恼段誉,于是乎,就顺理成章地告诉段誉,他们其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段誉喝干手里的酒,冷笑一声:“我说炎凌宇,这大舅子可不是随便叫的,以前,给你创造了那么多机会,你可都没把握好,现在,又把姐姐送到那个什么他国储君的身边去了,你怎么不怕他们会日久生情,到时,叫我大舅子的,不会是你一个?”
炎凌宇正在倒酒的手顿住了。
然而,只一下,他便笑了笑,说道:“我对你姐姐有信心!”
段誉听了,“嗤”的一声冷笑起来:“呵呵,你对我姐姐有信心,我可没有,要知道,这女人啊,总觉得眼前的比以后的重要,说不定啊,那个他国的大皇子一哄一哄的,就把我姐姐给哄到了!”
段誉是哪二百钱不够,就专门数哪二百钱,这个可恨的炎凌宇,害得他姐姐去塞外受罪,无论怎样,他都得说个出气,让这个炎凌宇回家睡不着觉才好!
炎凌宇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段青茗说过的话:“我也想送送敖汉殿下!”
“敖汉殿下他,帮了我许多!”
段青茗是个感恩图报的人,那么,她会不会真的,因为敖汉对她的好,就动心了呢?
段青茗和敖汉,原本就是公开的未婚夫妻啊,他们两个,若真的在一起的话,这全天下,都是没有人能反对的!
看到炎凌宇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段誉别提多开心了,他再喝一口酒,继续落井下石地说道:“炎凌宇啊,也不是我说你,我姐姐走的时候,你可说了你会等她么?你可说了,非她不娶么……”
炎凌宇的嘴唇抽了抽——这此话要说的么?喜欢一个人,不是你情我愿的,然后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么?原来,还要告诉她的啊?
炎凌宇被段誉给说得有些沮丧,他抓抓头,说道:“这个,我还真的没有说……”
段誉一听,顿时大笑起来:“哈哈,炎凌宇,我就知道你没有……你要知道,女人心里,最重要的就是安全感,最重要的就是关于未来的承诺,你想想啊,一个完全没有承诺的人,你叫我姐姐盼个什么劲儿呢?再说了,那个敖汉,长得肯定不差吧,?要是他的样子不差,再加上他极品高富的身份,你想想,这天底下,哪个女子不会投情送抱呢……哈哈,我姐姐也是女人啊,她既然是女人,就肯定逃不了女人的心点小心思的啊,所以,炎凌宇让我来告诉你,你完了,你完了,知道不?”
炎凌宇听了,顿时呆若木鸡,他不由地问道:“那要怎么办?我现在说,还晚不?”
段誉用看白痴的眼神,冷冷地看了炎凌宇一眼,说道:“哼你现在才想,是不是晚了一点了啊?说不定,我姐姐已经变了心呢?你现在写封信去,岂不是乱了她的心么?”
段誉就是恨极了炎凌宇。他恨炎凌宇把姐姐一个人扔到冰天雪地的大漠里去,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作难呢!
要知道,段青茗最是怕冷,她这一到冬天的,就几乎足不出户了,整天就抱着个汤婆子,动都不想动一下。而且,段誉不管哪一次握住段青茗的手,都是冷得没有一点的温度的。现在,炎凌宇居然把那么怕冷的段青茗给放到了那么远地地方。甚至,都没敢让他知道,若是由他陪着,岂不是能好上许多么?所以,这一场连分别都没有的离别是,让段誉,怎么不恨死了眼前的这个人呢?
再者,对于段誉来说,段青茗可是他亲人的全部,现在,段青茗走了,他回家的喜悦,被生生地全部冲淡了,他怎么会开心呢?
段誉就是那种你不让他开心,他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人,所以,他干脆就信口乱诌一通起来,最起码,也不得让炎凌宇这个小子的心里好过!
炎凌宇哪里说得过段誉呢?
更何况,是他理亏在先呢?
说实话,段青茗临走之前,炎凌宇就将段誉的去处告诉了段青茗,原本,他还想着让段誉出来,和段青茗送个别呢,谁知道,段青茗说道:“誉儿现在在做正经事,不宜分心,他若知道我走了,一定会吵着闹着要跟我去,我若不让,他又得好一阵子别扭。所以,你干脆就不要告诉他好了,到时,等他成功了之后,你再安抚他一下就行了!”
段青茗自然也知道,安抚段誉,并不是炎凌宇的强项,可是,而今还有谁,比炎凌宇这个罪魁祸首更加恰当呢?所以,她只说了些若是段誉冲撞,让炎凌宇不要在意的话,就没再说别的了!
不要说段青茗说炎凌宇不要在意,他就是想在意,哪里敢啊?这个未来的大舅子,肚子里究竟有多少的弯弯绕绕的肠子,炎凌宇可是真的不知道,但他相信,若是他敢惹了自己的大舅子不开心的话,那么,他以后,包括他这一辈子的日子,就真的别想好过了!
炎凌宇微微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而段誉,则晃了晃空了的酒壶,叫道:“咦,怎么没酒了?”
炎凌宇赶快朝暗卫摆摆手,示意他去拿酒。要知道,这个大舅子可挺能喝的,今天,若是他不喝开心的话,那么,下面的话,可真的不要再说了!
暗卫去拿酒,段誉还在继续叫嚷,吵到最后,他忽然望了望天,喃喃了一句:“下雪了,好寂寞啊!”
然后,就趴到了桌子上!
暗卫的酒,又取来了,炎凌宇一个人,慢慢地喝,过了半晌,当酒的香气,再一次扑鼻而来的时候,那个明明睡着的人,却一把抓住了酒坛子:“炎凌宇你个混蛋,居然敢抢我的酒来喝……”
炎凌宇摇摇头,冷道:“这坛子是我的,旁边的才是你的!”
果然,段誉的面前,摆着一坛没有开的酒,他傻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往自己的碗里倒酒!
段誉还真的能喝——呃,这种能喝,不知道真的是这具身体能喝,还是段誉正在强灌自己,总之一句话,这酒喝得段誉醉了,醉得他喝到最后,一边将酒坛子摆好,一边拿筷子敲着,然后,大声地唱了起来: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那声音,悲怆,雄壮,由段誉略带童子音的声音唱了出来,更别有一番意味,炎凌宇听着,听着,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而段誉,唱着,唱着,鬼哭狼嚎一般,到了最后,他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炎凌宇你个八王蛋,你赔我姐姐来,你快赔我姐姐来!”
看到段誉痛哭,一时之间,炎凌宇也手中无措,过了半晌,他才淡淡地说道:“段誉,你醒了,我送你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