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命中缺我

第五十五话、啪啪啪了才是男子汉!

见辛夷的眼神不对,沐方锦也眯起星眸笑了笑,“先生怎么这般紧张,看来倒好像是怕被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倒不怕你把我生吞活剥,我特么怕你把我吃干抹净!

辛夷各种意义上的黑着张脸,讪讪的瞟了瞟他,顺便一手将那帕子夺进手里。略下半张脸巴四周胡乱的在脸蛋和额头擦了几把,看着帕子上粘的头发茬,“行了吧?擦干净了没。”

“先生怎么不擦擦下巴的?而且脸颊这里也没擦干净。”他说着,指指她右脸的某处。他的手指似乎马上就要碰到她的皮肤,近得仿佛都能感觉到他的热度。

“这……这里?”她将帕子重新洗了洗,这才按照他指的地方又擦了两下:“现在好点了没?”

“不行,这里还有。”沐方锦又换了别的地方指着,“这里还有点儿黑的。”他指挥了半天,最终道:“你不如干脆去洗把脸,下巴上的都快流到脖子里面去了,反正已经知道这不过是贴上去的,干脆掉算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辛夷也不好再打马虎眼,纠结了一会,又被沐方锦‘快去呀~’的催了半天,这才不情不愿的到了水盆前,回头看看那姓沐的魂淡的一脸奸笑,颇有英勇就义的烈士之感。

大概沐方锦平时也喜欢这么坏坏的笑,那嘴角一勾,眼睛笑得弯弯,好像狐狸一样狡猾。只不过寻常他想笑的时候都用他那‘轻罗小扇白兰花’遮着,反而今天没拿那把扇子,奸诈的本质自然一览无余!

“怎么,连洗脸也要我帮先生洗么~”沐方锦说到这里,则又凑上前来,“但我会很乐意效劳。”

“……不必!”她说着,也顾不上什么文雅,双手微微端起水盆然后一脸扎进盆里。

对,那个姿势就跟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动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沐方锦看呆了,直到她咕噜咕噜的把气泡都吐净了,差一点就要憋死自己的时候,辛夷终于把脑袋从水里拔了出来。

辛夷的脸上还在簌簌的滚落水珠,恐是被水迷了眼睛,她只睁开左眼,看来倒是带些顽皮,一边看看沐方锦,一边用袖子揉揉右眼。

“别揉了,你袖子上全是头发茬儿。”他赶忙将小爪子拉了下去,然后将手中的帕子塞到她手里,“先擦擦脸。”

“唔。”她支吾了声,小花猫似的用帕子上下抹了好几回,顺便还抹了抹已经流到脖子上的水滴。而后才又将帕子还给沐方锦:“好了!”

沐方锦虽然手上顺当的接过了帕子,但眼神总停留在她脸上,最终轻笑一声。“还没好呢,还有点儿没弄干净,我帮你擦擦。”

“不……不用了吧?”她敷衍的回答:“兴许一会儿……一会就掉了。”沐方锦没说话,只是用行动回答。指上缠着帕子,伸手就要过去替她擦。辛夷想了想如果躲躲闪闪的反而还更惹人误会……更何况有帅哥伺候,她这也不算亏哩。他的手指隔着帕子在她脸上轻轻地擦拭,纵使脸皮厚如辛夷实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间或抬眼看去时,则正撞上沐方锦眸中带笑的目光。“公子,你看准点,别乱擦一通的。”辛夷严肃的同他说。

他的手下动作一僵,似乎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复,最终也轻叹了口气,敛了手,“罢了,擦完了。”他回身将帕子丢回水盆里,这才看着她,幽幽道:“你看吧,我就说先生你洗去了胡子,定是个美人,此言可不虚呀。”他玩味的看着她道:“那‘先生’可否能与我说说……为何要贴这假胡子上去?”

辛夷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手!确切的说,回忆起来则是分明是带她进山的时候就没安什么好心眼。秉着防狼防蛇防沐方锦的宗旨,就算胡子这一关他过了,可从方才,她就一直在不住的破罐子破摔的黑着自己。却见她此时盘起腿来,重重的一拍膝盖:“哎!兄弟,哥跟你说——”

“你好像没我大。”沐方锦眉峰一挑,“先生你洗掉胡子看来年轻得很呢,也就十六七?”

“咳。”辛夷下意识的想去摸摸胡茬儿,可只摸到了光滑的下巴。“那……弟跟你说,你瞧我是个算命先生是吧!你看你刚才都说我长得好看,那到时候万一别人把我当成个女的……你说,谁还能找我来算命对吧?……唉,可能还是我岁数小了点,怎么都不长胡子!这位大哥要不你教教我怎么长胡子~”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这豪放大气的‘纯爷们’,“你觉得你能长胡子么?”

“怎么不能……”她闪着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公子,纯情得恨不得能掐得出水来。等她细细的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啦?”沐方锦见她样子可爱,也就缓了神色,逗着小妹妹似的调笑着看她。

但是,辛夷此时很不长脸的将满脸都堆起猥琐的笑容,然后凑近了沐方锦,小声的问道:“是不是……娶了媳妇儿,啪啪啪了就有了~”

“……”当沐方锦领会到这个‘啪啪啪’是一种拟声词的时候,他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了,差得好像要吃翔一样。“你当胡子是什么啊?”

“男人的标志啊!”她自豪的拍拍胸脯,“有胡子那才是纯爷们真汉子啊!”

他犹豫了一会,似乎是想岔开话题的轻咳一声,“刚刚你算得倒是准,怎么想到这里会有房子的?”

辛夷一开口就想直接回答什么老子就是神机妙算,你以后别老说我是神棍云云。但刚想说话,又觉得沐方锦既然选择岔开了话题,那不如干脆就让他没话说!然后辛夷朝他憨厚的笑了笑:“沐公子,您说我说的对不对?这胡子是不是得这么才能长出来?长出来就是真正的男子汉了吧?”

沐方锦见她不进套,又换句话说道:“先生……那个鹅卵石……”

“差点忘了问了,沐公子,你已经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了吗!”

英俊潇洒高贵风流美艳神烦的沐公子一听这话,迟疑的伸手……然后扶住了额头,一脸头痛的悲催样。

辛夷觉得,这样的状态大抵可以理解为:‘这都什么跟什么,老子不跟你吵了啦魂淡!’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茅草房顶上,也淅沥的拍击冲刷着木制的墙壁。天色越来越暗了,好在旺财还在杂物中翻出了一小节蜡烛,这才算是应急。

刚刚又是点火,又是煮热水的,随着雨渐渐的小了下去,整间屋子也都暖融融的——毕竟这还是夏天,再怎么冷也是冷不到哪里去的。辛夷身上的衣服大部分已经干了,可惜的是许多馒头都沾了水,旺财还在炉边烘着。馒头在热气中散发出阵阵小麦的香味,也不知道一会儿烤热了会是个什么德性。

沐方锦似乎走累了,也是刚刚被她气的,坐在一边有些懒懒的不爱说话。空着辛夷一个人,也开始打量起这个屋子来。这个茅屋大概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木制的桌椅还在,不过看起来十分不牢靠,似乎一坐上去就会塌掉似的。进门左边是厨房,中厅后面则有个和墙壁颜色很像的屏风挡着——刚刚旺财也进去过了,说好像是寝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便干脆持着半根蜡烛进了屋去。屋里的一切都是就地取材用木头打造的,看来细致而精妙。直对着的是窗子,旁边则是几个箱子柜子。右手边是一张大床……床头柜上疑似烛台的东西,里面还隐约看得见蜡烛的残骸。

这个寝房乍一看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反倒让她觉得很平常。

但正是这一刹那,她却倒抽了口凉气。

很平常?自己觉得很平常?也就是说……这些东西虽然看来都是古色古香的,但……

她忽而不敢往下想了,床是由两个大木箱子拼在一起的,如今被褥已经没有盖在上面,只有空空的箱子盖儿。每个木头箱子的箱盖由两块木板对在一起,而木板上有一个洞。辛夷将蜡烛放在烛台上,随即好奇的用手指探进那个洞,用足了力气将箱盖勾开。说真的,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木板下面不是空的,而是有很厚一摞的书信手札。而封皮上,正写着一行字:“山中独居手记”。

辛夷好奇的翻开封皮,而第一页的内容就让她愣了愣,嘴角一抽:“操!这什么没电没网的破地方!”

她将这手札塞回木箱里,脑子里突然闪现出重轩大叔的模样来。

一开始的鹅卵石,她只是怀疑,毕竟就算古代的庭院里也有这样的装饰。但从刚刚一进到这个房间里,就有了违和感。重轩大叔也是穿越而来的,这说不准正是他住过的房子?

甫阳山人。甫阳,甫,乃是‘大’的意思,大阳……大羊?大羊的角,不就是羊角山吗?

她一开始以为这个地方当真有个叫‘甫阳’的山,但这样算算,倒也全然是有可能的!

“原来如此。”她说着,正想将木箱盖子重新扣上的时候,突然辛夷又发现,这木箱盖子的边缘有一块异色,抠一抠,竟然还真的被她抠出了一小块木头,而这夹层中间,隐约能看见一块宣纸的痕迹。她这才将信将疑的将那块纸小心翼翼的取出仔细查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要隐藏的这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