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战神

第六章:抢亲(3)

葛都越打越是震撼,他一向纵横惯了,始终认为天下间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外,没有谁再比他的武功高,可是,现在却有些洒脱不在,俊美的面容上,流露出万般的凝重,把浑身的功力尽数的发挥了出来,以免自己落于下风。

俩人数息之间,已然交手十余招,葛都偷眼看到那一对叔侄已经离去,不禁也生出了退却之心。

葛都倒不是怕了刘寄北,而是他不想和刘寄北之间,弄得两败俱伤。

其实,葛玦跑到这里来劫亲,葛都事先并不知觉。

大清早起来,由于不见了葛玦,葛都便感到奇怪,经过对墨贴巴和葛城的询问,这才知道今天是杨、李两家迎娶独孤家姑娘的日子。

葛都立马意识到,葛玦有可能趁着杨家迎亲的时候生事,于是嘱咐墨贴巴和两个侍女留守宅院,他和葛城则去看一看,尽可能的阻止葛玦胡为。

对于葛玦和独孤伽罗的事情,葛都已经从葛城的口里知道了,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其性格中有着偏执的一面,同时,他也清楚独孤伽罗是葛玦心中的一个魔障。

修炼“虐情大法”一直是精绝门中的忌讳,葛城便曾为此走火入魔,弄瘫了两条腿,并且因此而被葛都逐出了精绝门。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葛都赶走了亲兄弟,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又开始偷偷练习虐情大法了,这使他一度很是恼火。

不过,当葛都逐渐的冷静下来之后,仔细的想了一想,觉得葛玦想要修习“虐情大法”,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所谓知子莫若父,凭着他对葛玦的了解,知道在自己的儿子性格里面,除了偏执之外,还有着一种痴心,而恰是这种痴心,很有可能为练成“虐情大法”创造出契机。

痴心的人,一旦遇到合适的人选,往往会变得十分钟情,然而,越是钟情的人,越是容易被情所伤。

当一个偏执的人,在钟情的人或事情上,伤了心之后,便对所有的情感不再信任,进而渐渐地变得绝情,久而久之,很有可能会忘记感情,冰冰凉凉,无人无我,其结局无外乎是一个冷要旁观戏虐感情的人。

这既是先痴情,然后伤情,进而绝情、忘情,最后方能虐情。

葛都虽然知道了葛玦挟持独孤伽罗的事情,不过,他却讳莫如深,从没有主动问起过葛玦,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看出葛玦仍是对独孤伽罗不能忘情。

在葛都的想象中,独孤伽罗就如同是葛玦人生路上的一道紧要的魔障,假如葛玦最终揽得美人归,那么,他的痴心得偿所愿,便再也没有可能触碰“虐情大法”了,可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终,会让原本偏执的葛玦大大的伤了一回心,这就为他修习“虐情大法”扫除了一个巨大的障碍。

出于这些考虑,葛都始终对葛玦和独孤伽罗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不过,由于眼下情势特殊,无论为什么,葛都都不希望在这时候,使得自己这边的人得罪了任何一个北周的权贵。

因为,此时在葛都的心目中,没有任何事比得上联姻的事情来得重要,所以,当他知道葛玦偏在这时候,去抢当权人士杨忠的儿媳妇,怎不让他心急如火。

葛都带着葛城火速的来到了尚冠前街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葛玦抢人的一幕,尽管心中又气又急,可是,一想到事已至此,还是得先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如此才拦住了刘寄北,放任葛城帮助葛玦携人而去。

由于葛都是迫不得已的出手,而且,刘寄北又是联姻事情中的重要人物,故而,葛都在看到兄弟和儿子都走了之后,也产生了离开的心思。

于是,葛都打着打着,瞧准了刘寄北刀法中的一个空隙,展开《仿鸟迹》中的诡异步伐,跳出圈外,急速地离开了现场。

刘寄北内力深厚无比,轻功却比不上葛都,出了清明门之后,他和葛都之间的距离已经是越来越远。

刘寄北察觉到葛都并非是一路朝城东去了,而是走到了半路,又向着南面跑去,他一边追着,一边惦记独孤伽罗,心道:我真是大意,若是那时候多留点心,也不至于让葛玦得了手,唉,假如这一次不能够把她抢回来,只怕我这辈子都不能心安了。

他正奔跑间,忽听前方远处的空中接连发出三声响箭的声音,禁不住暗自嘀咕,不知道是不是有埋伏在等着自己。

若是在平时,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情,刘寄北一定会转身返回,可是,现在独孤伽罗在葛玦手中,这让他不能不硬着头皮继续跑下去。

又追了一段路之后,眼看着进入到了一片林地,刘寄北禁不住惶恐起来,忖道:葛都的轻功本就比我高明,一旦进到了林子里面,他趁着环境的掩护,极有可能把我甩开,若真那样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葛都的身影没入到了林间,刘寄北不敢含糊,加快脚步,也来到了林子的边缘,尚未进去,忽听林子里有人说话,仔细一听,竟是黄鼎的声音,禁不住停下脚步,心中泛起了疑惑,暗道:难道刚才的响箭是他发出来的?

他意识到这一点,禁不住心里一翻个儿,暗自猜测葛都故意把他引到这里来,很可能是想和黄鼎联合起来对付他。

不过,他随后又想到独孤伽罗本是黄鼎的师侄,又怎会容忍葛玦前去破坏她的亲事,若真那样,这条引君入瓮之计简直也是筹划的太离谱了。

他正疑惑的时候,正听黄鼎扯着巨大的嗓门说道:“老葛,你来得正好!给某家解释解释,你那宝贝儿子抱着我师侄,想要做什么?”

只听葛都惊讶的问道:“玦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黄老二把你伤的吗?”

刘寄北一边朝着声音的出处靠近,一边听到葛玦气愤的答道:“不碍事的,这头大狗熊特也无理,不等我和叔父说话,过来便是一番拳脚,亏得我和叔父加着小心,否则便不会只受这点伤了。”

就在说话间,刘寄北已然到了说话的地点,他躲在了一棵大树之后,把刀插好,偷偷看过去,不由得心中一沉,暗道:原来黄氏兄弟昨晚伤了之后,竟然没有回城,而是跑到了这里养伤。

在林间的一块空地上,黄鹰倚着一棵大树坐着,旁边站着巨人般的黄鼎,他俩人的对面则是葛家的那些人,而凤冠霞帔的独孤伽罗却是一脸的恐惧,被葛玦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原先头上蒙着的那块布也不知去向。

刘寄北没有看到马经天,禁不住想了想他会去了哪里?

接着,刘寄北看到黄鹰神情甚是萎靡,心知自己用刀背磕他那一下,力道该是不弱,否则也不至于让他直到此时尚是没有回复了元气。

黄鼎听完了葛玦的话之后,显得非常生气,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大步,不过,紧接着便是一呲牙,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由此,刘寄北才注意到他的屁股不仅塌下去了一边,而且还血迹斑斑。

刘寄北心中感到一阵好笑,暗道:我那一刀砍了他半个屁股,只怕在伤口愈合之前,他都不能够再好好地坐着了。

他正思忖间,听到黄鼎对着葛玦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老子贪淫好色,你这个小杂种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的把我师侄放了,要不然某家立刻便替你老子教训你。”

葛玦看了一眼怀里的独孤伽罗,不以为然的说道:“人家尊称你为‘漠北三雄’,你便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实话告诉你这头大狗熊,小爷千辛万苦的把这丫头弄到了手,说什么也不会再放了她走,大狗熊要动手,那就来吧!你看小爷会不会怕了你?”

黄鼎仰天发出一声巨吼,直震得树叶簌簌作响,刘寄北在旁边禁不住暗自赞叹,忖道:此人和我义兄齐名,确实有过人之处,受了那么重的伤,仍有这般沉厚的内力,难怪能称雄大漠,所向无敌。

黄鼎发出胸口闷气之后,向着微微变色的葛玦淡淡的说道:“黄口乳儿,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刚才的那些话,今天无论如何也放不过你。”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面沉似水的葛都,煞有介事的说道:“葛老妖,你教而不善,最为祸首,我看咱们先来打一架吧,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坏了某家的名声。”

葛都一路追了来,其实早就打定了主意,见到了葛玦之后,便让他将独孤伽罗还回去,免得得罪了杨家和独孤家两股势力,然而,此时听了皇鼎的话之后,禁不住升起一股无名火,暗道:你们黄家称雄塞外,我们精绝门可也不是好惹的,假如就这么乖乖的把那丫头送还给你们,传了出去,必定以为我葛都怕了你们黄家,这让我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嘿,事已至此,决不能弱了自家的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