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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北呆在一旁,接连看到突发诡异的事情,倍感震撼,他一边听着别人的对话,一边想道:墨贴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假如她没有杀掉宇文训,而是跟着他回到了大冢宰府,其后果不言而喻,只不过她行事的手段太过于毒辣,何必非要杀了宇文训呢?只需趁着他不注意,随便拿个什么东西,一下子把他打晕不就可以了吗?然后一走了之,谁又能找得到她,唉,她这样的做法,恐怕迟早会遭报应的。
这时宇文训已是出气多,入气少,一双眸子半睁半不睁,显见是活不成了,墨贴巴忽然站起身来,来到了许常善的身旁,见他仍有气息,便蹲下身子,说道:“你好歹也算救过我,看着你难受,我真是于心不忍,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她说完之后,竟是伸出一只小手,掐住了许常善的咽喉,使劲一捏,只听一声喉头碎裂的动静,许常善顿时一蹬腿儿,气绝身亡。
刘寄北在一旁看得直起鸡皮疙瘩,心道:这个女子真是够狠的,杀人的时候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谈笑间便夺人性命,太可怕了!
他忽然有一种十分憎恨的感觉,直想站起身来,显露形迹,将墨贴巴除掉,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先看看再说。
墨贴巴结果了许常善之后,又看了看宇文训,说道:“你这人虽然又好色,又狠毒,不过,对我总算是也帮了不少的忙,反正你也活不成了,那你就最后再帮我一次吧!”
宇文训虽是不能再说话,可是耳朵并没有失灵,他斜着眼睛看着墨贴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墨贴巴笑了一笑,说道:“你的那一帮手下迟早会回来的,如果他们发现了你的尸体,一定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所以,我只好弄些假场面糊弄他们。”
宇文训喉间发出低低的“咕咕”叫声,似乎在问:“你究竟想怎样?”
无奈他被短剑刺了个对穿,早已经是满嗓子的鲜血,虽有一肚子的话,却是一个字再也说不出来。
墨贴巴不理他,来到了他的背后,握住剑柄,使劲一拔,顿时从他的身体里把剑抽了出来。
宇文训歇斯底里的发出一声低吼,身子一软,也一命呜呼。
旁边的刘寄北不忍再看,将面孔伏在草丛里,心道:虽然她杀的都是恶人,可是,手段实在是残忍,如果将她放走,真不知还有多少人毁在她的手里?
刘寄北随后又记起当初在白虎堂的时候,便可以杀了墨贴巴,可是由于匠拔佩帅临终时的遗言,结果将墨贴巴放走了,尽管当时春巴菍好生不愿意,可是由于他的规劝,春巴菍最终没有阻拦,不过,当时他曾向春巴菍许了愿,答应她如果日后遇到了墨贴巴,便绝不放过她。
想起了这件事情之后,刘寄北打定主意,今夜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墨贴巴一走了之。
墨贴巴看到宇文训也死于非命,便一手拿着短剑,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他前胸和后背的伤后,随后,握住短剑,由他胸前的伤口捅入,直至剑尖从他背后的伤口冒出来,这才满意,紧接着她松开剑柄,一手抓住宇文训的领子,把他拖到了许常善的边上。
她站在宇文训和许常善的尸体间,想了一会儿之后,便蹲下身子忙活了起来,等到她把一切弄妥之后,这才直起身子,站起来,拍了拍手,低声自语道:“如此便像了。”
刘寄北看到这里,心中更是感到震撼,暗道:此女的心机匪夷所思,竟然把许常善和宇文训之间的情形,弄得跟同归于尽似的,真让人好生敬畏。
他看到这里,知道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于是悄悄的站起身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墨贴巴的身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都安排完的吗?”
墨贴巴顿时身子僵硬,随后异常惊恐的回过身来,口中同时应道:“谁?”
刘寄北冷冷的说道:“是我,刘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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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神举站在揭水陂的水边,背着手向北面望着,心道:“如今都快到子时了,刘寄北怎的还不见踪影?难道他爽约了吗?”
他想到这里,回头看着高颖,问道:“高兄弟,你说都这么晚了,刘寄北还会来吗?”
高颖走到宇文神举身边,说道:“我了解刘大哥的为人,他既然答应前来,便绝不会食言,除非他遇到了脱不开身的事情,否则他一定会来的。”
宇文神举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觉着。”
他抬头望了望略有些朦胧的月色,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几天来月色一直很好,虽不是满月,却也光亮可人,唯独今夜却有些薄云,遮遮挡挡,显得有些朦胧,你说那些刺客会不会就在今晚便去刺杀贺若敦啊?”
高颖摇了摇头,说道:“请恕在下直言,对于这事在下也不能确定,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刚知道了这件事,便让日客额和樊继能火速的返回到凤栖原,前去通知贺若敦,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能不能赶在刺杀的前面,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宇文神举颇有同感的说道:“好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高颖见他话中有话,不禁迟疑地问道:“将军似乎满腹心事,又无从宣泄,如果觉得高颖是一个可信之人,可否舒畅胸怀,吐露一二啊?”
宇文神举笑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心思竟是如此细腻,既然你问到了这里,那我不妨和你说一说。”
高颖也笑了,说道:“诚惶诚恐,洗耳恭听。”
宇文神举瞥了一眼随同而来的那些亲兵,见他们都站得远远的,自己这边的说话,他们并不能听到,于是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宇文护为什么这般难为我吗?”
高颖奇道:“朝中上下谁不知道将军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既然宇文护对皇上不满,自然会累及将军了。”
宇文神举摇了摇头,叹道:“其实这只是其一,宇文孝伯也是皇上的近臣,可宇文护对他却不甚防备,你知道为什么吗?”
高颖莫名其妙,叹道:“请恕在下愚钝,不能明白其中奥妙。”
宇文神举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我和宇文孝伯是什么关系吗?”
高颖答道:“据我父亲说,宇文孝伯是宇文深的儿子,而将军好像又是宇文深的堂弟,以此推断,宇文孝伯该称将军一声叔父。”
宇文神举点头道:“正是如此,由于我父亲常年领兵在外,所以,我和兄弟宇文神庆总是没人照料,亏得堂兄宇文深时不时的接济,要不然我和神庆真不知会过得多惨呢?”
他说到这里,轻轻叹道:“我堂兄这人虽是慷慨豪侠,却不失圆滑,既做得高官,又处处逢源,就连宇文护也对他另眼看待,所以,就算是宇文孝伯和皇上亲近,可是宇文护碍于堂兄的面子,也不会对其怎样,然而我便不同了••••••”
宇文神举说到这里,忽然问道:“我和你认识多时,尚不知令尊是谁,刚才听你言谈之中,令尊似乎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想来也定是个非凡人物?”
高颖一笑,说道:“家父名讳高宾,曾在独孤信麾下听事。”
宇文神举“哦”了一声,似乎并不知道高宾是谁,高颖也不介意,随口问道:“将军似乎对宇文和也颇有微词,不知是什么原因?”
宇文神举淡然说道:“就在七年前,西魏直州人乐炽、洋州人黄国等叛乱,太祖宇文泰委派宇文护和我父亲显和公以及贺若敦率领人马前往直州平乱,不料宇文护一意孤行,不听我父亲和贺若敦的警告,中了叛军的埋伏。”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叹道:“西魏军大败之后,除了贺若敦留在直州继续抵御叛军之外,宇文护和我父亲一起带着残军回到了长安,结果宇文护把战败的责任都推脱到我父亲和贺若敦的身上,孝静帝摄于宇文护是太祖亲侄儿的身份,只得罢免了我父亲的官职,并且把贺若敦的官职也降低了许多,没过了多久,我父亲因此便郁郁而终。”
高颖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宇文护既为难将军,又痛恨贺若敦,真想不到其中另有隐情。”
宇文神举又摇了摇头,说道:“宇文护唯恐我翅膀硬了,向他报父仇,这只是其二。”
高颖越听越觉得复杂,禁不住叹道:“难道还有第三个原因,让他如此敌视将军吗?”
宇文神举神秘一笑,说道:“这其三吗?•••••••”
他欲言又止,面色一整,蹙着眉问道:“高兄弟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高颖一怔,连忙凝神倾听,果然听到了一阵由远而近的奔跑声音。
宇文神举连忙拉着高颖退到了亲兵之间,四下低声吩咐道:“先躲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朝这边来了?”
于是,众人各寻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