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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拓疆不紧不慢地走到浑身哆嗦的祖铤身前,充血的瞳仁中露出一丝惊异。
他本以为这个白面皮的直娘贼也是一个扎手的人物,若想报仇必定会有一番舍死忘生的恶斗。
此时他的胳膊受伤,武功自然大打折扣,一旦白面皮直娘贼武技强横,那么他的胜算就不大。
可是眼见着祖铤现在体若筛糠的模样,他禁不住有些后悔,忖道:这个白脸贼竟是个大大的样子货,一见到我威风凛凛的模样就吓得魂不附体,早知如此,何必非得用“聚精补遗”的手段来。
祖铤怀中抱着琵琶,低着头颤声说道:“英雄饶命,鄙人有眼无珠,不识英雄了得,无意间冒犯了英雄,还请英雄高抬贵手,放过鄙人一命。”
他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赫连拓疆,见其一脸的迷惑,连忙又垂下头,诚惶诚恐的接道:“若能得到英雄宽宥,鄙人今生愿为奴仆,鞍前马后绝不敢懈怠。”
他说罢,已是痛哭流涕,埋头跪伏于地上。
刘桃枝眼见祖铤变成了这般模样深感意外。
他所知道的祖铤虽然贪图小利,自私不羁,有点放浪形骸,但为人还是有些傲气的。
尤其是当祖珽面对不得意的人,通常情况下是不会低头的,然而今日却一反常态,还没怎么样呢,他便先告饶了,这可与其一贯的作风颇为不符。
刘桃枝禁不住有些疑惑起来,这还是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位祖孝徽?
他一边在心里念叨着祖珽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丈夫不负身”,一边转动着脑筋。
不觉间他竟感到祖铤很可能另有筹谋,于是冷眼旁观,一声不出的溜到了相对较远的地方,静待着事情的变化。
郁久闾遗静悄悄地来到了祖珽的旁边,也没有吱声,低着脑袋看着。
他同样感到疑惑不解,不知道祖珽下一步要干什么?
赫连拓疆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看着祖铤屁股撅起老高的跪在月色了,忍不住照着祖铤的屁股便踢了一脚,口中恨道:“本来还当你是个人物,谁知竟这般孬种,宰了你这样的东西,平白污浊了大爷的手。”
祖铤叩头如捣蒜,口中说道:“大英雄说的极是,像我这样的东西实在不配死在您的手上,鄙人贱命一条,死了喂狗都不吃,所以,英雄还是高抬贵手,饶了鄙人吧!”
赫连拓疆通红的眼珠子一瞪,恶狠狠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上下嘴唇一碰就让我饶了你,刚才你发出暗器伤我的右臂的时候,你怎不知道饶了我呢?喔!对了,刚才你还说如果知道我粗鲁,早就一针射杀了我,来呀!我就是这么粗鲁啦!你能拿我如何?你倒是杀给我看哪•••••••”
忽然一阵繁重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顿时打断了赫连拓疆的说话。
他意犹未尽的循声望去,只见黑压压来了一群齐兵,甲胄鲜明,清一色的长矛,执立如林,气象森严的直奔着这边而来。
赫连拓疆错愕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对齐兵是怎么赶到这里来的。
于是他向着郁久闾遗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想求以答案,孰料就在这一瞬间,竟然又发生了一件更令他错愕的事情。
原本跪伏于地上的祖铤不失时机的突然直起身子,怀里除了抱着一把琵琶之外,手中竟然持有一把细长的利剑。
这把剑也不知他是从哪里鼓捣出来的,剑光闪过,利刃直直向着赫连拓疆的肚子刺来。
赫连拓疆本是抬着头,上半身欠着,也就是说,他与祖铤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了。
祖铤只要将跪在地上的身子直起来,脑袋便能顶在赫连拓疆的肚皮上。
距离如此之近,而祖铤又是猝然发难,赫连拓疆即使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也是极难避开祖铤的利剑,更何况是在他错愕之时?
利剑如灵蛇,寒光森然之间,剑尖已然刺到了赫连拓疆的肚皮上了。
祖铤狂喜之极,进而要全力将利剑贯入赫连拓疆的肚子里。
他心中一股恶念电闪而过:扎你个透凉儿。
可就在这时,猛听“叮”的一声。
祖铤的利剑的剑脊竟然被人踢了一脚。
仓促之下,祖珽受不住大力,手里的利剑把持不住,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利剑飞出的同时,剑尖在赫连拓疆的肚皮上划出一道口子。
伤口长长的深深的。
鲜血顺着伤口涔涔而下。
赫连拓疆和祖铤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呼喊,只不过祖铤发出的是惊呼,而赫连拓疆则是惨叫。
祖铤脑子灵活异常,惊呼过后,不待别人反应过来,已是滚到了一旁。
然后他飞身站起,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奔过来的齐军中。
他一眼看见打头引路的正是之前自己派出去的那个亲兵。
祖铤顾不得与其打招呼,对着周边的齐兵喊道:“贼人在那里,赶紧将他们围起来。其中的一个贼人已被我刺伤,可别让他们跑了。”
说罢,他将声音敛去,悄然躲在了一旁,静看事情的下一步变化。
一脚踢飞祖铤利剑的正是郁久闾遗。
对于祖铤前倨后卑,郁久闾遗深感不妥,因为他怎么看祖铤都不是那种一见到强者就变成奴颜卑膝的人。
所以郁久闾遗来到了近前,关注着祖铤的一举一动,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下一步能起什么幺蛾子。
果不出郁久闾遗所料,当祖铤闻听自己这边的援军已至,那双细长的眼睛中立时迸发出凛冽的杀气。
郁久闾遗心头一紧,知道变故将生。
就在祖铤一剑刺出的时候,郁久闾遗想都没想的一脚踢出,从而将利剑踢飞,救了赫连拓疆一命。
赫连拓疆的肚子被祖铤的利剑割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很快地染红了衣襟。
这一下顿时让他大怒,伸手扯开衣襟,露出浑身虬结的肌肉,顺势将衣衫横勒在腰腹上,借以止血。
接着只听他怒吼一声,迎着齐军就冲了过去,那情形状若疯狮。
郁久闾遗担心赫连拓疆有失,连忙跟在他的后面紧随不舍。
郁久闾遗心道:二师兄疯了,他为人虽是有些愚蠢,可是极为倔强,最受不得别人欺骗,那个白脸的家伙口是心非,暗箭伤人,这可触了他的霉头,嗯!只怕二师兄非得将那白脸人撕烂了,方能平息怒气。
郁久闾遗看了看迎面扑来的齐军,只见其行伍队列异常整齐,绝非一般的散兵游勇,心知来者不善。
他暗自合计:如果陷入这样悍勇兵丁的围困之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真不是件容易事。
郁久闾遗虽然心有顾忌,不想再去厮杀,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无论如何都劝不动赫连拓疆回头。
可是,若让他就此弃了赫连拓疆而独自离去,他又于心不忍。
不管怎样,在黄君门下,他和赫连拓疆是相处最为日久的师兄弟。
况且赫连拓疆曾经陪着他在元韶府中,一呆就是四年之久。
若是没有赫连拓疆的帮助,他想要报柔然和拓跋氏之间的宿仇谈何容易。
所以,他郁久闾遗就算再自私自利,也不会做出那等独善其身的糗事来。
况且,此次虽有可能面对的是北齐的精兵,但他还有一招杀手锏没有使出来,那就是他自己的“聚精补遗”功法。
倘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他绝不再顾忌,即使拼着随后的几个月疲软如棉,也不想现在便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