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了神龙血,天下便没有无法实现的心愿。
他的生命,他的财富,他的……
得神龙者得天下!
哈哈,他还有何惧怕?
只是水晶球一旦沉睡便需要来自神龙的介质引动方可苏醒,然而这如此隐蔽封闭的暗室,要如何渗入介质?莫非……
他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光灿……只有这身衣服来自无涯,可是他已经在屋里待了半天,却不见水晶球有任何反应。
皱了眉,回忆此前种种,忽的盯住袖子……
心情激动,手指颤抖得不受控制的牵起了右侧的袖子。
流光浮动,他能看到的,只是上面的珠宝折出的璀璨。
似是无甚特别,然而就是在挥袖之际,奇迹发生。
到底是什么,引动了水晶球的苏醒?
他努力平静心情,满脸抖动的纹路在光芒流动间渐渐恢复成深浅不一的沟壑。
无涯倒果真与神龙有缘,此番,竟又是出现在那里。还记得两年前的那场祥瑞,岂非是提前预示此兆?却是被他忽略了,结果错过了两年的时间,不过……
好事不怕晚,回来便好。
眯了眸,再次望向天边。
那颗星正在急速闪动,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兴奋。
千羽墨,此等要事,你是知,还是不知?
然而已是无关紧要了,神龙重现,便如石破寒冰,必定会搅动漫天风云。
你们这些芸芸众生,肉眼凡胎,且看看这苍茫大地,到底谁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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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香楼正式开始营业,洛雯儿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因为斗香大会,因为她意外夺魁又成了史无前例的“香凰”,更因为期间险象环生,可谓跌宕起伏,可是给了人们无数谈资,导致《京城采韵》由月刊临时变成了每日刊发的“报纸”,日售一万,还被人抢着看。所以即便大会结束,街头巷尾整日整夜所谈论的依旧是这场盛会,依旧是洛掌柜的过人风采。
千羽墨曾笑她,如今可是赚得钵满盆满了,纵然不能弥补“毒药”的损失,关键是这仗义疏财的名声,可谓是风头无俩了。
的确,目前人们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她如何舍了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万万两银子只向王上求了个心愿的段子,在茶馆酒肆里频频演绎,可谓声泪俱下。据说盛京的戏班子正在以这场斗香大会为背景,以她为主要人物排演大戏,而这场“洛掌柜疏财救义士,弱女子困境显高洁”则是重头戏。更有人说,此戏尚未开演已经火爆,昌盛戏班子连明年的档期都排满了。
洛雯儿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热血,竟然拉动了盛京的经济,无涯国主是不是应该给自己颁个“商业标兵”、“巾帼红旗手”之类的奖章?
她这边方动了心思,那边圣旨就到了。
倒不是真的是这等现代词汇的称号,而是抬了只镶宝嵌翠的金蟾,足有两尺大小,拿水晶罩着,纯金的底座上是摞得小山一般的“吐”出来的金钱。就那么敲锣打鼓的送来,又宣了圣旨,特意说明要将此物作为镇店之宝。
晚上见了千羽墨,她有些忧心忡忡。
千羽墨便刮了她的小鼻子:“担心什么,那么重,自是‘镇店之宝’,有谁能偷了去?”
她稍稍放了心,看着瞪眼鼓腮的金蟾,皱皱眉:“虽说金蟾有招财纳福之意,总归生得太凶了点,不如‘招财猫’,既可招财进宝,模样还讨喜……”
“招财……猫?”千羽墨目露困惑。
这个时空,大约还没有这等卡通物件吧。
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准备遮掩过去。可是千羽墨缠着她,非要她说个究竟。
洛雯儿倒觉得他并非好奇,而是……
这个家伙,最近愈发的放肆了。
她招架不住,只好招供。
千羽墨想了想,笑:“这个好办,明日便叫丁子峻做一个送来,放到你床头,刻上我的名字……”
“为什么要刻上你的名字?”
“你难道不觉得,我就是你的招财猫吗?”
话音未落,头一低,便封住了她意欲反驳的小嘴。
洛雯儿摇摇头,努力甩去昨夜的记忆。
她最近发现,自己有越来越多的时间想起那个魅惑的狐狸,然后每每清醒之际,便发现自己的唇角诡异的弯着,弄得路过的人都拿奇怪的目光看她,仿佛她是个癔症发作者。
她急忙加快脚步,离开那群好奇的人,可是心思又不由自主的跑到了那只狐狸的身上。
昨夜,她气喘吁吁的守住防线,他恼恨无比的咬了她的肩头:“你一定是给我下了迷药,让我欲罢不能,却又这般折磨我,你同我有仇吗?”
如今,她倒觉得是他给她下了迷药,否则他们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同他在一起,她是愉快的,轻松的,总觉得特别有精神,可以去做许多自己想做的事。也会担心失败,却不惧怕,因为他总会守在她的身旁,是如他所言的“三尺之距”,看着她,支持她,在她累的时候扶住她,鼓励她继续向前。
每当她念起他的好,总会想起千羽翼。
他们也是幸福的,因为他果真张开一双巨大的羽翼,为她遮挡所有的风霜雷电,暴雨骄阳。她像一棵无忧无虑的小草,单纯而快乐的生长着。
那个时候,她也曾想过若是没有了他她该怎么办,但只是想而已。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她将来的生活就是高门大院的翼王府。那个时候,她的敌人不是与他的分离,而是会一同过门的尚可颐。
闲暇时,她不停的设想该如何像穿越小说里的女主那样进行各种宅斗。
也曾恐惧,恐惧的不是对方可能层出不穷的招数,而是她,今后的数十年,便要如此生活吗?
只不过为了他,她可以。
她忽然觉得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婚姻,不是选择了一个人,而是选择与那人有关的一种生活。
可是谁能料想会有那样一场意外?
它搅碎了所有的平静,虽然那可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却把她丢在了飓风中,待她重新回到这个时空,什么都变了。
虽然是同一个时空,却仿佛隔成了两个不同的空间,那个曾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再不见了踪影,而另一个人却出现在她生命中,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她的心里。
她一向痛恨脚踩两船的人,却不想,自己也成了这样的人。她明明知道应该拒绝莫习,却不由自主的沉醉于他的温存,于回忆内疚与现实缱绻中左右摇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却无法摆脱这不知是幸福还是噩梦的纠缠,就像昨夜,他低喘着吻着她的耳珠,声音嘶哑得如同滚过了砂砾:“云彩,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我?”
她能理解他的难过,他的灼热就硬硬的顶在她的身侧,可是……
当是永远没有这样的时候吧,因为千羽翼……
你到底在哪?什么时候会回来?
或许到了那时,这种纠缠便自然可解了吧?
然而若他不回来,她就要一味的纠缠下去?
而若他当真回来,她又要如何……
“姑娘……”
耳边忽然传来婉莹无任何感情色彩的呼唤。
转了头……那张脸亦是不冷不热,唯一双杏眼透着不耐烦。
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
自打三郎回来,婉莹便不围着她打转了,热情骤减得几乎要将她冻得感冒,而三郎的周围则是热气腾腾,没有中暑全赖身子底子过硬。
不过也难怪,人家本来应该在后院陪着三郎的,却要跟着她四处闲逛,难怪会满心不高兴。
而如今,那眼神非但是明显的不悦,还带着一丝古怪。
“姑娘……”婉莹又唤了一声,还回头瞅了瞅。
洛雯儿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是走过了“天下丽人”。
当即两腮一烫:“呃……嗯,我是想到前面的绣庄瞧瞧……”
越描越黑。
锦绣绣庄是卖丝线的,她这个乞巧节穿针都输给五大三粗的赵益的人,竟是要发奋图强吗?
转了身,往回便走。
为了遮掩自己的尴尬,开始语重心长的劝说婉莹:“你其实不必跟我出来的,酒楼事情也不少……”
“公子说了,只要姑娘一出门,婉莹就必须一步不落!”
“公子实在太过小心,现在全盛京都认得我了,还有哪个敢打我的主意?”
“公子说了,就是这样才危险。姑娘若是嫌我烦,不如早点嫁给公子,就可让公子贴身保护,如此也省得公子见天的往酒楼跑……”
洛雯儿脚步一顿……这到底是谁在嫌谁烦?
这个小丫头,为了整天的和心上人黏在一起,竟是迫不及待的要把她扫地出门了,可是忘了当初救三郎的时候你是如何苦苦哀求我?不过三郎似乎毫不领情,而且也或许在狼群里待得久了,失了不少人的天性,对在眼前晃悠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视若无睹,倒是喜欢大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