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有染

336交错纠缠

可是不行,她的心里还有牵挂,她若是这样将自己交出去,如何对得起远在天边那个不知所踪的人?如何对得起近在眼前这个一心只为她的人?如何对得起……自己?纵然可将一切归罪于酒,归罪于别人,可是她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开始挣扎。

然而他不允许她挣扎。

他扣住了她的身子,更加大了力度,牙齿灵巧的解开了她的领口,唇印在那精致美妙的锁骨上,探出舌尖,轻轻的打了个转。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咽下喉间的呻吟,意图推开他。然后方意识到,自始至终,她的手都按在他的胸口上,只不过此刻,那里毫无衣物的阻挡,只剩一片光洁火烫。

她的脑子轰的一声,好容易自凌乱中拾取了几个片段……

就在方才,意乱情迷之际,她攥紧了他的衣襟,可是心底那份渴望与顾忌,让她有点分不清是要推开他,还是要解开它,然后再次陷入眩晕。

可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是她干的吗?

再借着夜光,看到他半身裸露,衣物皆散乱至腰下,配上精壮优美的线条……那线条于起伏之间更显诱人的曼妙,还有他播洒在颈间的灼热气息,努力克制又不免溢出的低沉叹息,无一不撩拨着她的神经,而他的舌尖正描摹着她锁骨的曲线……

那群人散了吗?怎么楼下如此安静?

她只来得及想起这样一件不相干的事,便再次陷入迷乱。

“云彩……”

他嘶哑的低呼仿若催眠,令她迂回在自己的浮沉中无法清醒。却感到有一只手在缓缓移动,自她的身侧移到肩上,脸庞,再徐徐向下,拂过她的锁骨,胸口……指尖做了短暂的停留。

她揪紧的心似是即将一松……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又似是更加一紧……他到底会不会……

然而就在这松紧难决的瞬间,那只手已然落下,覆住了她的酥软。

二人齐齐一震。

而在这震动的一瞬,洛雯儿想的是,他会不会嫌弃她的……太小了?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即便尚隔着衣物,可是掌心的火烫似是将二人的肌肤溶在了一起。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那掌下不规则的跳动,惹得她的敏感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他的灼热,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而她亦在这种撞击下口干舌燥。

她往后缩了缩,可身下便是床板,她能躲到哪去?而他扣在背心的掌,亦不允许她有丝毫的躲避。

“云彩……”

无措间,她听到他低哑的开了口。

她准备迎接他的讽刺,可是他忽的头一低,便衔住了另一侧的顶端。

一种异样的感觉立即从触及的那一点扩散到全身。

她“唔”了一声,身子一动,结果恰到好处的将自己贴近他的怀抱。

他微微用了力,舌尖隔着抹胸柔滑的衣料润湿着那小小的蓓蕾,仿佛在勾画一个神奇的图案,而那蓓蕾便在他的滋润下茁壮的鼓胀起来。

她羞得不行,可是他转而换了方向,进攻另一只尚在沉睡的花蕾,而已经觉醒的那个亦不放过,在他的指掌间绽放风姿。

身子在这一刻彻底燃烧起来,仿佛要将她焚为灰烬。

她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他以双掌托住她,使得她的美好更清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温柔……低喘……缱绻……呻吟……

仿佛已无力去思考,直到胸口一凉,她才惊觉的睁开眼,正见乳黄织锦的抹胸云片一样飞去,而他的唇,切切实实的含住了那点挺翘的粉嫩。

如此明晰而直接的快感霎时如闪电般击中她,划过全身。

她整个人仿佛于这一瞬成为空明,只任由体内情潮如万马奔腾,迷蒙的眼几乎是毫无意识的看着衣物一件件的离开她,而他亦卸了散在腰间的长袍,俯身向她……

肌肤与肌肤是紧密的相合,气息与气息是交错的纠缠。

千羽墨喃喃着她的名字,手抚过她纤细的美得惊心的线条,探向她的腿心……

“不……”

洛雯儿猛的惊醒,一把抓住他的手。

天知道她在这一刻想的竟是不能把不完美的自己交给他!

天啊,她怎么能够有这种奇怪的念头,她该想的难道不应是……

她应该想的,千羽墨已经替她想到了,而她真正忧虑的,这个百密而无遗漏的人,竟然根本没有料到分毫。

他眉心一紧,意图继续,心里已是隐隐起了怒火。

有些事,不是非于此刻进行不可,不是非要进行不可,可他就是想看看,他在她心里,到底如何比不上那个人,到底怎样比不上那个人!

可是她攥住他的腕子,不复先前的温顺,拼命阻拦,语气中已是带了哭意:“不要,求你……”

我不想在你心里,是那样一个不完美……

千羽墨死死的盯住她。

她的脸歪向一边,凌乱的发铺在上面,遮挡了所有的神色,只有止不住的抽泣,自发丝间传来。

他忽的低吼一声,扑上去,狠狠咬在她肩上。

痛。

可是抵不上心底的痛楚。

洛雯儿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她只知道,她已背叛了千羽翼,而因为自己的胆怯、自私与虚伪,她又伤害了身边的人。

天啊,她到底在干什么?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不顾廉耻的人?

此刻,她要感谢肩头的伤痛,因为它略略抵消了心底的痛苦,她甚至希望有场更大的灾难降到自己身上,因为无论什么,都是她该承受的,也可让她无暇顾及这份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而她若是能够突然消失,怕就是最好的解脱吧。

唇间渐渐漫起甜腥。

舌尖轻移,舐|去那淡淡的血痕。

心底漫起刺痛,如细针绵绵的扎过。

方才一定很疼吧,可即便如此,亦静静的躺在那,一声不吭,仿佛是心甘情愿的承受。而长发依旧遮住了颜面,是不想看到他吗?是不想目睹此情此景吗?

是因为……那个人吗?

怒火腾起,转瞬蔓延,终于忍无可忍,一拳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