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场子的?哦,那么,你们有仇?无冤无仇!什么缘故你们也不知道?突然来挑场子找麻烦落你们的面子,你们知道来者不善可以不接受挑战啊?
“他们毕竟是一家刚刚开业的青楼,大概是为了扬名立万吧!”唐少哲摩搓着下巴,沉吟道。
郦儿叹了口气,道:“玉妈妈原本是不打算接的,比试才艺争花魁也不能突然袭击啊?可是,不曾想被在楼中喝花酒的唐慕和刘毓用言语拿捏挤兑在了台上,不得不接下来啊。”
唐少哲哪里知道此二人是何方神圣,自然要问一句:“他们什么身份?”
郦儿苦笑道:“都是功勋权贵的子弟。唐慕是新昌伯唐玉的独子,刘毓是广恩伯刘才的长子。
“唉,不提他们父亲的权势,便是此二人,将来也是要袭爵的。岂是轻易可以得罪的人?何况,今晚还有很多看热闹的富贵人家,恐怕无法善了。”
唐少哲略一思索,有些奇怪道:“即便进行比试,难道以郦儿的功底,还会输她不成?”
郦儿有些苦笑着摇摇头,道:“不单是我,便是加上夕醉和夜焰两位妹妹,也是不成。非是郦儿托大,‘红袖招’中,奴家三人便是招牌。可惜……我等三人,悉数败下阵来。也不知这家‘楼外楼’是从哪里寻得这般曼妙女子,真真我见犹怜。”
唐少哲眨眨眼,道:“花魁比试都比什么?是不是琴棋书画什么的?”
郦儿无奈道:“琴棋书画?呵呵,公子怕是有些误会。棋、书、画三道,在这烟花之地,多半是夸词。
“唯有操琴抚萧、曼歌轻舞方才是傍身之艺。可惜,奴家姐妹三人,确是技不如人。虽说我等迎战有些仓促,但是对方也确实有真才实学。”
唐少哲还是不明白:“和我说这些却是为何?”
郦儿乞求道:“若不能就此压下对方气焰,恐怕这‘红袖招’一夕之间便会声名大损,郦儿恐怕也会就此凄凉许多。这欢场之中,不光是靠青春吃饭,那虚无的声名也是重中之重。
“奴家身世坎坷,若非玉妈妈……怕是早已沦为孤魂野鬼多年。因欠玉妈妈着实良多,所以奴家便厚着脸皮来求公子援手。”
唐少哲有点苦恼的挠挠头,道:“我能够帮什么忙?别说棋书画三样,就是操琴抚萧、曼歌轻舞,我也不会一样啊!”
郦儿却是两眼泛光,兴奋道:“公子可是修真之人,有哪些神仙手段,岂是奴家这等凡夫俗子所能料想到的?还请公子帮忙。”
未等唐少哲回答,郦儿轻咬樱唇,就见几颗洁白无暇的玉齿咬在殷红的下唇上,煞是动人心魄。
不妨又道出几句话来:“若是公子应允,郦儿也以和玉妈妈说好了,除夕之夜,就请公子为郦儿梳头。”
话音方落,粉颊之上已是飞上两片红云。虽然在这风月烟花之地讨生活,但是郦儿毕竟还是处子之身,而今主动开口向男子求欢开/苞儿,也是脸颊发烫,不敢多言。
可惜,唐少哲毕竟不是大明人士,所以根本听不懂这些术语。
闻言,唐少哲还有些迷糊。我帮了忙,还要给你梳头?难道我还要兼职理容师?不应该啊!恩?难道是定情的意思?
唐少哲虽然不懂,但是已经决定回去一定要问问百度大婶。但是此刻口中却道:“恩,说吧,郦儿,要我怎么做?”
※我※其※实※不※是※传※说※中※的※分※割※线※
唐慕冷冷的看了旁边的润玉一眼,阴测测道:“怎么?玉妈妈可是输了不认?吾等众人可都是见证啊!”
润玉瞄了一眼前方端坐在大厅正中的那位妙龄女子,淡绿色的纱衣之下裹着那让无数男人疯狂的曼妙无比的娇躯。
就是眼下正端着一杯清茗的洁白皓腕已经让大厅之中的所有男人盯的目不转睛、满面痴迷。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唉,这还比什么比?男人们那个不爱绝色佳人?何况这还是个才色兼备的如花女子,眼下已经勾的‘红袖招’的客人们魂飞魄散了,这名声必然是一夕而起,再也挡不住了。
只是,你这般风采,原本也应是京师顶尖儿的,何必拿我‘红袖招’做伐?
润玉收回眼光,淡淡道:“唐公子这是哪里话。‘红袖招’在京师也是有字号的地方,岂会自己砸了招牌?只是妾身女儿郦儿去请我们的客卿还未回来,还不好下结论吧!”
另一个坐在身侧的中年美妇闻言,用丝巾掩口笑道:“真不知道‘红袖招’何时有了一位客卿?不知道芳龄几何?待会儿,和吾家女儿比试什么呢?”
润玉冷哼一声,道:“觅柔姑娘精擅百家,还需要打听什么吗?”
这中年美妇,正是‘楼外楼’的当家老/鸨——秋白。她听得润玉的话,眼珠一转,当即轻笑道:“难道‘红袖招’的客卿要比试种地,吾家女儿也要挽起袖子上阵么?”
润玉根本不去看她得意的脸,道:“既然上门来了,想必是已经成竹在胸了吧。秋妈妈又何必多言,且看着就是。”
不是润玉不想耀武扬威的夸赞,只是她也不晓得郦儿极力推荐的唐少哲有什么能力。
至于什么修真得道的神仙中人之类赞誉,润玉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希望这个唐少哲真有两下子,能够耍个好戏法,帮着镇镇场子,分散一下客人的注意力罢了。
从心底来说,润玉已经把唐少哲划入会两手高明幻术的江湖艺人之中了。真不晓得郦儿为什么这样信服?
唉,毕竟是年轻,没见过的世面还很多,被人家几个简单的手法已经唬得不辨东西了。
刘毓也在边上低声问询唐慕,道:“望羡,‘红袖招’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客卿来?这事儿,之前怎么我们不知道?”
唐慕也暗自恼怒,闻言撇撇嘴,道:“小弟也不知情,真不知道这些杂碎们是怎么打探的消息?如今却在我的计划上平白增加了一个变数,唉……”
刘毓长出一口气,道:“无妨,润玉不过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放手罢了。凭借着觅柔姑娘的才艺,应该是不在话下,正好还能给觅柔姑娘增添几分声势。
“想想看,连败‘红袖招’三大头牌,最后再拿下他们的客卿,‘楼外楼’的崛起之势已是不可阻挡。此事成功后,世子对望羡的借重怕是还要增加几分。”
唐慕却依旧皱着眉头,并未见到任何喜色,似乎还在担忧。
刘毓轻轻摇摇头,无声的长叹一声。唐慕脑子好使,就是凡事琢磨太过。恩,不过,却也不是坏事,对于汉王的大计而言还真少不了这等人物。
正思谋着,就见身旁的唐慕转头向另一边望去。
刘毓顺着目光一看,就发现了‘红袖招’的头牌郦儿,正引着一人缓缓从二楼款款而下。至于身后尾随着的沐睿和翠柳自然是被华丽的无视了。
恩,想必那人便是‘红袖招’的客卿,润玉的最后依仗了。
不过,很快刘毓就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走在郦儿身边的那人一身看不出面料的华贵丝服,眉眼之间虽然有些无意中流露出来的矜持和傲然,但想必是有些手段之人的通病。看年龄应该不过二十岁上下,虽然年轻但也不能小看其技艺。
关键问题是,如果没有眼花的话,这位‘红袖招’的客卿似乎是个男子?呃,青楼的当家客卿怎么可能是一位男子呢?
刘毓用力揉了揉眼睛,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有女扮男装的影子。再看唐慕、秋白、觅柔等人,每个人也是一脸的诧异。
尤其觅柔眼中的跃跃欲试神情在看到唐少哲的时刻瞬间消退,很快在嘴角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恩?这个自见面之后一直冷傲非常的美人儿,也会笑么?还是我眼花了?那嘴角果真挂着微笑么?
待刘毓再次闭眼睁眼准备仔细打量一次的时候,就发现觅柔又早已恢复了方才那副淡淡的表情,这下让刘毓彻底分不清是否刚才自己眼花了。
这时,郦儿已经陪着唐少哲缓缓地走了下来,润玉更是早早一步迎了上去。大堂内的其他客人从觅柔身上收回目光后,看到‘红袖招’的客卿居然是一位年轻男子后,不由大哗。
秋白却是松了口气,而唐慕的眉头反而愈皱愈紧,两边的眉头都快要凑在一起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