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剑趴在沙发上,晃着脑袋看着桌子对面啃着水果的中年男子,巧笑嫣然的说:“狮虎,你忙完自己的事情了吗?”
“不,但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嗯,什么什么?”
绝剑稍微抬起身子,兴趣盎然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因为这个动作,她上半身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胸口,显露出少女刚刚有点发育迹象的坡度。
“去找你师娘啊,算是大事了吧?”叼着水果,绝剑的师父仰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眼中闪过几丝回忆的光芒。
“啊咧,狮虎难道不是光棍嘛。”Σ(°△°|||)︴
“哦咳咳咳,你从哪里看出我是个光棍啊!”绝剑的师父差点被绝剑的话给呛死。
绝剑晃着小腿,掰着手指一项一项的数了起来,“唔…不洗衣服…不刮胡子…不收拾头发…身上从来不带钱…除了烤肉别的什么都不会……”
她每说一样,绝剑的师父的脸色就黑一分,但很显然绝剑所掌握的关于她师父的缺点仅仅一两分钟是根本数不完的,而沉浸在数落师父的快感中的绝剑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她的师父的脸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
绝剑还在开开心心的数着能够证明自己的师父是个单身的证据,突然感觉自己的面前暗了下来,抬起头,却看见她的师父正低着头,带着很残忍的笑容,举起了两只已经屈起了手指的手。
“臭丫头,敢这么编排自己的师傅,吃我风暴连弹给我忏悔去吧!”
“啊啊啊啊啊,虐待徒弟的狮虎不是人啊,好疼啊不要再弹啦!!!”
在绝剑的师父那如疾风暴雨一般的脑瓜崩下,绝剑大声的惨叫着。
大约一分钟之后,绝剑的师父心满意足的一闪身坐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抓起一根红香蕉剥开皮吃了起来。
“嗯~今年的红蕉味道也是这么正宗呢。”
“狮虎…那是…去年的…(Die)”
头上还冒着黑烟的绝剑强撑着说完这句遗言,便一侧身,软绵绵的倒在了沙发上,眼睛里一圈一圈的转起了蚊香。
又一次被顽劣的徒弟吐槽,这让绝剑的师父的脸面有点挂不住。但看绝剑那一副燃烧殆尽了的样子,显然已经不堪蹂躏了,所以他也只能放下了继续整治自己的徒弟的心思,装作没听见一样,接着刚才的感慨,继续说道。
“这一次北上呢,师父又收了一个徒弟…”
“哈,我有师弟了嘛!”原本萎靡的跟快要死掉一样的绝剑猛地抬起头,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的师父,大声的问道。
“你这么说倒也没有问题,按照入门顺序,他确实应该称你一声师姐。但是咱们师门什么时候讲究过这些?想让人家叫你师姐,你就先多尊敬一些我这个师父啊!”(╯‵□′)╯︵┻━┻
“诶嘿嘿~♪”
绝剑的师父叹了口气,三口两口将整根红蕉塞进嘴里,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好啦,看你在这里活蹦乱跳的祸害人间,为师也就安心了,果然你这个臭丫头不管在哪里都能混得开啊。”
“最近要打仗了,等到你师弟来了之后,你们就去参军吧,要是仗打完连校级都没混上,别怪我不认你们这两个废物徒弟。”
“那狮虎你呢,真的要去找师娘嘛?”
“那当然,一千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在通天柱上面过得好不好…”
“切,假死了,师父你才多大啊。”绝剑瞥了瞥嘴。
“黄口小儿,不与相较。等你到了为师这个层次,你就会明白,千年万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眨眨眼就会过去,能够永存的,只有回忆而已。”
明明是密闭的空间,但却十分突兀的刮起了一阵狂风,将房间里的摆设一瞬间卷的乱七八糟。等到一切平息时,绝剑的师父已经不见了踪影。
绝剑一脸无奈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被自己的师父弄得一团糟的房间。
“真是的,说什么千年万年过眼云烟的大道理啊,不过是一个除了酒和剑什么都能忘的老头子罢了。那么不修边幅,有女孩子看得上你才怪啊。”
虽然在嘴上数落着师父的不是,但绝剑的嘴角,却隐隐约约的上翘了起来。
师弟…吗?
快来吧,师姐会好好的教♀育你的~
……
在周围一众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哀婉叹息的目光中,楚扉月半拉半拽的将杨明汉拖进了磐大主街道旁边的林荫道。
一直走到没人看得到的一处小石桌旁,楚扉月才将杨明汉往石桌旁的石凳上一按,松开了他的肩膀。
随即,一股名为“杀意”的冰冷感,攀上了杨明汉的身体,如一双无形的大手,慢慢的握紧了他的心脏。
“小子,听说你在打我妹妹的主意?”
犹如老鼠碰见猫,转角遇到爱,打野盲僧进草丛发现里面躲着五个正在搞基的大盖伦,这种泪崩的感觉让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杨明汉本来就绷紧的神经瞬间崩溃。
“你要干什么!不要杀我啊!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妹妹是谁啊!你不是国安嘛!我为国家纳税,我是纳税人,你不能杀我!!!”
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杨明汉噗通一下坐到了地上,胡乱蹬着腿,试图和楚扉月拉开一定的距离。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管他怎么扭动自己的身体,他依然在缓慢的朝着楚扉月靠近——他,已经浮在了半空中。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楚扉月面貌再怎么精致,穿着的女仆装再怎么好看,他在杨明汉的眼中,都已经和恶鬼无异。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他的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面前的这个紫色头发的女仆,已经变成了一个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穷凶恶汉,一边鬼笑着一边对他举起了人高的鬼头大刀。似乎只要手起刀落,他的项上人头就要和他说拜拜了一般。
楚扉月并不知道,当他真正的对面前的人产生杀意的时候,他那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庞大了不知多少倍的精神力会对对方造成多么大的心理压力。他现在倒是有些纳闷,我就瞪了你一眼而已,你怎么就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呢?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楚扉月一把揪住杨明汉的衣领,将悬在半空中的他一把抓到自己的面前。
“你最近在缠着兰柔月,不是么?”
“是啊,但我只是在正常的追求啊,我什么也没干!”一边喊叫着,杨明汉已经被恐惧填满的大脑也开始疯狂地转动着。
她为什么要说起兰柔月?她在替兰柔月出头吗?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和兰柔月身旁的那个刚出道的女孩长得好像!她和兰柔月什么关系?不对,她是那个女孩的姐姐!
“我想起来啦,你妹妹是楚沁月!误会啊,我根本就没有对你妹妹做什么啊!”
“我知道你没做什么,因为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你早就不在这里了。”楚扉月啪啪的轻拍着杨明汉的脸颊,很和蔼的对他说道,“因为,我会从下往上,一点一点的碾碎你的身体,直到你只剩下半个脑袋的时候,再将你的灵魂抽出来,白天放到太阳底下暴晒,晚上塞进蛆虫的身体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感受到发自灵魂的最真实的痛苦。”
“你…你是恶魔!你不是人!”杨明汉看向楚扉月的目光中已经充满了恐惧,他颤抖着发白的嘴唇,对着楚扉月大声叫道。
“没错,我不是人。你不需要用感叹句,因为这就是事实。”
楚扉月捏住杨明汉的脖子,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
“所以你用什么称呼我都无所谓,咱们本来就不是一个种族。对于我来说,人类,猪,狗,鱼,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不管杀掉什么,都是为了给自然界的后来者腾出空间,让自然的循环得以继续进行…”
“你应该庆幸,你只有有些想法,而并没有真的去为此付出行动。否则,今天就不会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警告了。”
束缚着杨明汉的无形之力消失,他狼狈的落到了下方的石桌上,跪在上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片刻之后,他缓缓的抬起头,用依然带着迷茫和恐惧的眼神盯着楚扉月。
“你…(咽唾沫)…想让我做什么?”
“没什么,实际上,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楚扉月摊了摊手,淡淡的望着杨明汉,“只是一句话,别再打我妹妹主意了,懂?”
杨明汉用吃奶的力气上下晃动着自己的脑袋,深恐自己因为头点的慢了而被楚扉月顺手做掉。但楚扉月的后音却迟迟没有响起,等到他因为脑袋实在疼的受不了而停止头部的剧烈运动时,他却发现,楚扉月的身影,早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
一阵寒风吹过,从杨明汉早已被冷汗浸湿的后背上带走了大量的热量,让他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真特么晦气,她到底是人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