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的身体消失在黑鸦群中,那黑鸦群不住地席卷着暗红花蕾,并且将它整个包裹了起来,等到那些乌鸦将花蕾的皮肤和那双手脚雕琢殆尽的时候,一阵强光突然闪烁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业修用手挡在眼睛前面,那阵强光是远不能用眼球去直视甚至是余光去考量的。
“原来尸花的天敌是乌鸦,这一点上古奇花道中居然没有记载,真是长了不少见识。”老刘说话的时候很高傲,他恨不得找个笔记本来记住这一切,“我刘开注定要流芳于上古奇道,尸花的天敌也被我找到了。”
等到强光消散,业修半闭着眼睛想要去寻找老妇人的踪影,可是如今眼前已经没有什么夜鸦巷牌坊,没有什么榆树尸花,更没有什么人影尸首,天上地上已经被无尽的花瓣和黑色的乌鸦羽毛给取代了。
老刘走到了业修的旁边,将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得意道:“死神的眼睛还不敌我一个墨镜啊,刚才的情况你应该没有看清楚吧。”
业修不想和他有什么争论,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老妇人,因为在她的身上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老刘慢慢地往黑鸦羽毛中走动着,他缓缓地蹲下身子整个人几乎都陷入了羽毛的阵地之内,等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竟然是面对着业修的,手掌中摊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他一阵窃笑道:“老太婆口中妺姝娘娘的精血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
业修走上前去埋下头来仔细地端详着那颗宝石,它红的通透,可以明显看到外面的红色晶体正包裹着里边的一滴鲜血,他有些疑问道:“你是怎么找到它的,我们之前怎么没有看见?”
老刘再一次扬了扬自己的墨镜说道:“那个老太婆恐怕一直都在欺骗我们,我刚才看到她被乌鸦叼走之后从它手中落下的那串念珠。”
“这一滴精血蕴藏在念珠里边?”业修回想起刚看到老夫人的时候,凡是夜鸦巷有不可失意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就会转动那串念珠,现在想来那念珠的确有几分诡异。
“那阵强光原本就是这一滴精血发出来的,我想这念珠的外部结构恐怕对精血有所抑制,直到那些乌鸦的出现,才让这一滴精血复苏了。”老刘说罢将精血紧紧地握在了手心,只是它那一握竟然将这一滴精血所散发的红光也牢牢捂住了。
“这……”业修焦急地看着地面,因为在那精血红光消失的瞬间,整个夜鸦巷都变成了一片空白,没有房屋、没有建筑,甚至都没有天空,唯一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只是脚底下的浓黑水池而已。
老刘也被如今的场景给吓住了,他立即张开了手好让精血光辉继续照耀这边大地,也就是这一举动整个夜鸦巷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的模样。他看着精血叹了一声道:“这个村落果然也是昔日的影像,是这一滴精血的记忆。”
业修想着刚才的浓黑水池说道:“恐怕这里就是当年天间白莲栖身的清水池,由于战乱血腥才被染成了浓黑,而黑莲妺姝也就此诞生了。”
老刘没有管这么多,他手握精血第一目标就是往远处的永生莲梦宫进发,在他心中解谜并不是目的,目的是得到这九道毒凶阵之中的压阵法宝。
业修跟他身后努力回想着老妇人的故事,妺姝娘娘为什么大费周章将自己的族人变为丧尸?这一切和历史到底又有怎么样的关联?尸花运用的成功是不是说明了这个世界上长生不老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老妇人双腿只有骨头也能够得到永生?这一切迷局似乎就隐藏在前方的永生莲梦宫之内。
“你还敢上前一步?”老刘停住脚步拦在了业修的面前,他指了指这个位置道,“尸花不复存在了可是尸花香气并没有完全消除,这个结界依然还有作用。”
业修想起了刚才双膝跪地的痛苦,无奈地看了看老刘道:“我想你比我跟想尽快解除它吧。”
老刘白了业修一眼,又埋头在自己的腰包之中开始了翻来覆去的举动。
“对了,你刚才那张符纸的确很厉害,我的眼睛甚至都跟不上你的速度了。”业修不得不佩服上古奇道术,它不光是奇门遁甲,它所包含的历史元素太多太多。
“知道厉害就少来烦我,吗的我的风口袋到哪儿去了?”老刘自顾自地蹲下来继续翻找着,他的法宝很多,不过最厉害的应该就是他之前提到的上古奇经道。
业修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打趣道:“老刘啊,要是你没有这包东西是不是会死啊,还是说会成为一个普通人?”
“废话,你要是没有紫焰和镰刀能走到这里。”老刘顶了业修一句之后表情立马轻松了不少,他笑着从腰包里拖出来一个小口袋子道,“终于找到这风口袋了。”
“风口袋,这是干什么的?”业修怎么看也不觉得一个帆布袋子能够起什么作用。
老刘一脸得意劲儿,他将那风口袋的口子大开正对着前方的结界,等到他一嘴唠叨之后,那风口袋竟然像人嘴吸气一般慢慢地吸入了周围的空气使自己膨胀了起来。
不用老刘解释业修瞬间明白了原理,原来他用这个风袋子将境界中的尸花香味给完全吸走,如此一来依靠尸花香气形成的结界便不攻自破。
“现在你往前走一步!”老刘命令着业修,自己则不愿意做这个尝试。
为了表现自己的英勇和对他法术的信任,业修一步跨了出去,这一跨右脚直接一阵疲软,他还没有来得及破口大骂,整个人又是跪倒在了地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额,不好意思,看那来空气还没有吸引干净。”老刘轻描淡写地举起风口袋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他根本就是在愚弄业修。
业修站起身来咬着牙找不到机会骂他,等到他收好了自己的风口袋,他才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