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海泽很早就起来了……
其实确切一点说是他一整夜都没有睡。
这么有雅兴?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还通宵奋战?
不,身旁躺着的女人虽然青春靓丽,妖魅迷人,而且还一丝不挂玉体横陈在那里,一副任君品偿与采秸姿态,可他仅仅是在古枫打电话来之前折腾了一下,,后半宿他压根就没碰她,不是他不想,而是今晚竟然有心无力。
看来,除了恒心可以把铁柱磨成针外,压力也是同样可以的!
天蒙蒙发亮,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的池海泽就躺不下去了,匆匆的离开情人村,驱车赶往西区柏子村矿厂。那个时候,才仅仅是凌晨四点半。
走到一半路,池海泽却又突然掉头而回,往家里赶!
这是做什么?他又不跟古枫谈了吗?
那当然不是,他是认为这样去谈没有保障也没有底气,他必须回家去准备一番。
回到家,池海泽直奔卧室,冲到床边,不过他并有去看一眼躺在床上已经哭肿了双眼的妻子,而是蹲下身,在床底摸索一阵,摸出了一把手枪藏到腰间,然后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支录音笔插到了口袋上。
枪,可以防身,以备不时之须!录音笔,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录下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再次出门的时候,他的心才定了一些。
当他的车子驶入西区柏子村矿厂的时候,时间是早上七点半,没有迟到,离古枫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
矿厂已经被废弃了有些年月,至于为何被废弃,不得而知。
池海泽唯一知道的是这里相当的偏僻荒凉,四周除了一堆堆如山高的矿渣,泥土,看不到半个人影,偶有一阵单调又诡异的怪鸟叫声响起,让人感觉像是进了乱葬岗似的,心里碜得慌。
这真的是那姓古的约自己来的地方吗?池海泽心中充满疑虑,摇下车窗抬目望去,前面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个厂房,依稀好像还有人影,于是就打了打方向盘,径直驶去。
到了近前,发现那只是一个类似厂房的仓库,大门紧闭着,两旁却各站着一人。
看到这两人的时候,池海泽几乎确定自己要找的就是这个地方,因为这两人的衣装打扮,行态特征,就连站立的姿势都能让他一眼看出,这是黑社会。
那两人一见有轿车驶近,立即就靠上前来,警惕的瞪着坐在车里的池海泽问:“什么人,做什么的?”
池海泽赶忙道:“我约了那个古枫,八点在这里见面。”
两人互顾一眼,其中一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池海泽如实报上名号。
两人交头接耳两句,一人就跑走了,瞬间不知去向,另一人却指着车里的池海泽道:“你,下车!”
池海泽只好合作的走下车来。
没一会儿,从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了无数人,比昨晚迎接何巧晴更热闹好几倍。
为首一个光头的男人走上前来,沉声问道:“你就是池海泽?”
池海泽点头,“是的,我约了古枫的!”
那光头上前就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混账,枫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池海泽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冒起,差点就想拔枪,可是看着周围黑鸦鸦的一大片人,他又不敢造次,只好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极为委屈的道:“我真的约了古……呃,不,约了枫少!”
光头冷哼一声,“少废话,身份证拿出来检查!”
MB,如今黑社会说话的语气都像警察一样的吗?池海泽暗里嘟哝一句,乖乖的掏出身份证递上去。
光头抢过身份证看了又看,确定这不是张假证,姓名和相貌也对得上后,这就扔回给他,冷喝一声道:“给我在这等着!”
说罢,光头就朝那扇大铁门走去,哗啦啦的一阵响声,已经有人替他拉开了门,露出了里面幽深黑暗空旷的空间,然后光头就走进了黑暗中。
光头一直往里走,走了好一段才停在了一个巨大的货柜箱的侧门前,不过他并没敢用力敲门,甚至没敢敲,只是轻声的叫道:“枫少,枫少!”
昨夜,池海泽是没有心情,可是被古枫带到这个神秘又偏僻所在的何巧晴却是性致极好,两人可说是干柴烈火,一点便轰轰烈烈的燃烧起来,梅开一度,二度,三度……到底开了几度,两个当事人都说不清楚,他们唯一知道的是忍不住倦意要入睡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这会儿,喊叫声响起的时候,古枫正在里面搂着不着寸缕的何巧晴睡得香呢!
听到了声音,古枫张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谁?”
光头赶紧回答:“枫少,是我,华天!”
古枫:“干嘛?”
华天:“那个池海泽来了!”
古枫看了看表,这不还不到八点吗?叫你别迟到,你倒是早到了,倦意正浓的他有些不高兴,“你先给我好好招呼他,我困死了,要再睡一会儿!”
华天愣住了,这好好招呼是……什么意思啊?
站在那里好一阵,华天还是壮着胆子弱弱的问:“枫少,那个池海泽是忠的还是奸的?”
古枫不耐烦了,“是个大流氓,比我们还流氓的流氓!行了行了,哪来那么多话,赶紧去吧!”
华天这下总算明白该怎么做了,答应一下,赶紧的退了下去。
古枫感觉世界清静了,这就更搂紧了何巧晴一些,何巧晴也是呢喃一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两人再次相拥着进入梦乡。
华天从里面出来后,直接就对池海泽说:“枫少现在正在忙,没空见你!”
忙?这一大早的忙什么鬼呢?池海泽心头疑惑。
华天这又道:“不过枫少咐吩了,让我好好招呼你!”
一看见这光头不怀好意的邪笑,池海泽顿时感觉不妙,反身就想往车里钻。
华天一声冷喝:“给我拿下!”
几个人立即就朝池海泽扑去。
池海泽反应也够快的,见上车不成,赶忙就拔出了腰间的枪,大吼道:“你们想干嘛?别乱来,我手里的枪可是不长眼的!”
看到这家伙竟然拔出枪来,几个手下通通都滞住了。
华天起初也愣了一下,可是看到池海泽握着枪的手竟然颤颤巍巍,心里不由冷笑不绝,大步一抬就往池海泽走了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池海泽见这凶狠的光头竟然朝他走来,不由的连连后退,“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我真的开枪了!”
华天却走得极快,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然而让人十分意外的是,他没有去抢池海泽手里的枪,反而把油光瓦亮的脑袋凑近了黑洞洞的枪口,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对池海泽道:“你开,你朝这开!”
池海泽见过凶猛的人,可是没见过这么凶猛的,当下手就颤得厉害,扣着板机的手指数次想用力,可是那板机却仿似重比千斤似的,根本就扣不下去!
华天等了一阵,没有动静,于是又换了个姿势,一手抓住他的枪嘴,把自己的前额紧贴到枪口上,双眼泛白,从下往上的瞪视着他:“来,是爷们你开枪,就朝我这开,对准咯,你这枪要不是水货,我立马就得脑浆四射。”
池海泽也算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虽然没有亲自杀过人,但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命却不只一条两条,可是像眼前这种,拿着自己的脑袋来挑战别人的勇气,根本就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干粮的人他确确实实是没见过。
也许,他也不是真的就不敢扣下板机把这个嚣张跋扈的光头佬射杀在枪下,可是他却不得不考虑杀掉了这名光头佬的后果,法律不法律的,那倒还是其次,重要的是杀了人之后,他能从这里走得掉吗?
华天的凶猛,带动了一班热血的弟兄,在他被枪口指住的时候,其余的人已经齐齐的压了下来,把华天和池海泽团团围了起来,一个个恶毒又阴狠的剜着他。
这气势汹汹的滔天匪气,把池海泽吓住了,吓衰了,吓怂了,纵然是有枪在手,却也是心惊胆寒,浑身抖个不停。
华天冷笑一声,瞅住机会,握住枪嘴的手猛地用力一拽,枪就从池海泽的手中脱出,落到了华天手里。
华天把枪随手抛给一个兄弟,反身扬手就给池海泽一耳光,“你TM就是个孬种,有枪给你,你都不会开!你身下那根玩意儿真是白长了!”
池海泽表情呆滞又沮丧,手扬在那里,还在作着刚才握枪的动作!
跟这些古惑仔玩命,身娇玉贵的他确确实实是玩不起啊!
华天看着脸色发白的池海泽,不屑的冷哼一声,“池先生,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可是你自己不懂珍惜,那你就怪得我了!来啊,大家伙先来给他做做热身运动。”
一声令下,众人立即扑了上去,对着池海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打了一顿之后,华天喝止住了手下,走过来看着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喘气不停的池海泽,啧啧的叹息道:“池先生,这只是准备运动而已,这样就受不了了啊?看来你平时很少运动啊,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平时也很少晒太阳吧!嗯,这太阳已经出来了,兄弟们,把他的衣服全给我剥了,让他晒晒更健康。”
此言一出,立即就扑上来几人,七手八脚的把池海泽剥了个精光。
华天看着像是晒咸鱼一样摊在那里的池海泽,又转过头喊道:“花娘!”
“哎!来了!”人群中向起了一个尖尖的声音,一个打扮得很时髦很鲜艳很娘们的瘦高个男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来,花娘,你那嗜好虽然不讨我喜欢,可是怎么说你也跟了我那么久,嗱,别说做大佬的不照顾你,我这会儿要去吃早餐,这个早餐可能要吃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他是属于你的!不过这是枫少要的人,你可别给我整死咯!”华天笑道。
花娘听得两眼直放光,大喜的搓着双手道:“谢谢佬大,谢谢佬大。你放心,我会尽量温柔一点的!”
华天恶寒,这就准备去半场休息,却见花娘当着众人就要扒裤头带,当即就喝道:“喂,别在这丢人现眼行不行,拖后山去!”
“哎!好咧!”花娘答应一声,叫来几个小弟,七手八脚的把死鱼一样的池海泽拖到山高的矿渣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