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琳幽幽醒来,迷茫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猛然一惊。
她不是在照顾受伤的莫师弟吗?怎么睡着了?
忙坐起身一看,莫丑安然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有力。
她这才长舒了口气。
还好,没事,莫师弟若有个三长两短,她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还没等这口气舒完,师琳顿时惊呆了。不对啊,莫师弟怎么会没事?他不是受了重伤吗?
这么有力的心跳和呼吸节奏,怎么都不像受伤垂死之人。
师琳迅速掀开被子,认真的检查着莫丑的身体,脸上的不可思议神色愈来愈浓。
好了,全好了!
除了面部的伤痕依旧,莫丑内外伤势一夜之间尽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怎么可能!
强忍着叫醒对方询问一番的冲动,师琳起身推门而出,诧异的发现昨夜“玩忽职守”的不止她一个,外面躺了一排。一个两个那是偶然,所有人都陷入沉睡就有些不对劲了。
要知道修行之人虽然也需要休息,却没那么频繁,十天半个月不睡觉并不难办到。
今天醒来发现身边发生的事处处透着诡异,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愿吵醒安睡的莫丑,叫醒这些药王殿女弟子则没有任何顾虑。师琳就近拍醒一名女弟子:“谭琪师妹醒醒!”
谭琪扭动了几下,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看着她道:“师姐?您来我房间干吗?”
师琳哭笑不得道:“什么你的房间,睁大眼看看这里是哪?”
谭琪嘟着嘴坐了起来,扫了一圈,看到躺了一地的诸位师姐妹和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猛然记起这里是哪,自己正在执行什么任务,不由大吃一惊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师琳叹了口气道:“我正想问你,你还记得昏睡前发生了什么吗?”
谭琪茫然的摇摇头:“不记得了,我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对了,师姐,赶紧去看看莫师兄没事吧?”这丫头倒挺尽职尽责。
师琳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犹疑道:“他……应该没事。”
谭琪急了:“什么叫应该没事?”
师琳挥挥手打断道:“这你先别管了,去把诸位师妹唤醒,再把徐长老找来。”
谭琪虽然疑惑,却是认真执行师姐的命令。
师琳重新返回寝殿之中。
很快,舞天殿被剑宗诸多高层挤满了,有剑宗宗主李叔伯,有各殿殿主,有弟子首座。莫丑的几位师兄也在其中,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大本营。
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待着检查结果,药王殿殿主邢跃携几位道高望重的长老已经进去多时。
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邢跃等人缓缓走了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丝不解。
李叔伯快步迎上前,开门见山道:“怎么样?”
“这个……”
邢跃刚一开口,就被李叔伯强横的打断道:“别给我说那些专业术语,我现在只想听结果,师丫头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邢跃苦笑的点点头:“属实。”
李叔伯这才长舒一口气,摆摆手:“好了,你可以说了,为什么那么重的伤势一夜之间全好了?未免有些天方夜谭!”
邢跃无奈道:“宗主大人,我如果知道,不早提出来了。刚才和几位长老一直在里面探讨原因,百思不得其解,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更不可思议的是……”
“是什么?”李叔伯神情又紧张起来,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能让剑宗宗主挂心到这程度,莫丑足以自傲了。
邢跃安慰道:“宗主大人莫要紧张,是个好消息。我们发现莫丑的伤势不但痊愈了,连他的修为都到了凝脉巅峰,与金丹也只有半步之遥。”
李叔伯大吃一惊:“这不可能!”
邢跃苦笑:“可它确实已经发生了。”
众人闻言,皆陷入了沉思,饶是他们都见过各种大风大浪,也没遇到过今天这么诡异的事。
“难道……是他体质的问题?”李叔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邢跃摇头:“我们检查过了,莫丑的体质只能说是普通,有药物淬炼过的痕迹。这种体质天赋在我们剑宗各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李叔伯冷哼道:“可像莫丑一样实力的,怎么没有一万和八千。”
各殿殿主顿时羞愧难当。
执法堂首座薛云璇进一步推测道:“莫非他体内封印着一些未知的力量?”
邢跃否定道:“这我们也检查过,要说禁制倒有不少,力量什么的估计够呛。”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会是什么原因呢?”发现事情远远超出了掌控,李叔伯有些烦躁不安。
药王殿徐长老迟疑了一下,最后在邢跃的鼓励下开口道:“回禀宗主,我们在检查过程中发现有一件事值得注意。”
“哦?说来听听。”李叔伯认真看着他道,各殿殿主也把注意的焦点转向他。
徐长老斟酌着用词道:“在提取莫丑的血液中,我们发现了春药的成分,而且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表明不久前曾行过房事。”
唰。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转向侍立一侧的师琳。
师琳俏脸顿时涨的通红,忙摇头道:“不是我!”
当然不是她,在场的都是些大人物,看透一个人是否完璧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师琳摆明了还是处子之身。
李叔伯沉吟道:“师丫头,去,把你的师妹都找来,我有话要问。”
师琳当然知道他要问什么,脸红心跳之余还有些不可思议,莫师弟昨天伤的那么重,都快嗝屁了,谁还有心思去折腾他啊,再饥渴也得有个度吧。
所有药王殿女弟子都被叫进了大殿,站成一排。
李叔伯的目光一一在她们身上扫过,点了点两名女弟子,道:“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退下。”
经过他的筛选,发现只有这两个人已非完璧。
被留下的两名女弟子显然有些局促和紧张,她们是头一次直接面对这么多大人物,腿有些发软。
李叔伯尽量和蔼的问:“你们昨夜有没有潜入莫丑所在的卧室,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两名女弟子俏脸顿时变得苍白,今天来了这么多大人物,肯定是发生了某些她们不知道的变故,难道想让她们做替罪羊。
想到这,两人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道:“宗主大人冤枉啊,我们什么也没做,看在弟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千万不要牺牲我们啊。”
什么跟什么啊。李叔伯哭笑不得,跟他要屈打成招似的,显然这两人误解了他的意思,可这事他还不好直接挑明,只得向其他人求助。
薛云璇作为女性,比较合适出头,站出来肃声道:“你们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怎么回事?”
闻言,两名女弟子苍白的俏脸中又染上了一层绯红,羞涩的低下了头。什么时候,师门开始管弟子的私事了,没有哪条门规说弟子之间不得有私情啊,不是提倡恋爱自由吗?
“快说!不得隐瞒!”薛云璇板着脸道,这万年老处女很保守,最见不得弟子没经过仪式就私定终身。
左手的女弟子支支吾吾道:“是……卓师兄。”
“哪个卓师兄?”薛云璇追问道。
“卓子航师兄。”
唰,这回轮到流风殿殿主范清老脸通红了,卓子航正是他的大弟子,也是流风殿弟子首座。这事闹得,真是躺着也中枪。
邢跃怒目相向:“范老匹夫,管好你的弟子,手伸得也太长了。”不是他反对本殿弟子和其他殿弟子交往,关键流风殿从上到下都风流成性,不是最好的归宿,各殿防他们都跟防狼似的。
笵清自知理亏,连连作揖道:“邢兄莫怪,老夫回去就好好教训他一顿。”
众人都是强忍着笑意,静观事态发展。
薛云璇黑着脸问另一名女弟子:“你是怎么回事?”
那名女弟子从刚才开始神情就变得木然起来,喃喃自语道:“他骗了我,他骗了我……”
“谁?”薛云璇听出了她情绪不对。
这名女弟子俏脸惨白道:“是卓子航,他明明有了我,为什么还要沾花惹草,果然流风殿的男人最不可靠。”
又是卓子航!这次邢跃还没开口,薛云璇先怒了:“笵清!这就是你的好弟子。”
笵清老脸顿时挂不住了,如果有条缝隙,恨不得立马钻进去。他不反对弟子风流,脚踏几条船,那说明有本事。可你不能让人给抓住把柄啊,连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谨慎原则都忘了。随便找两个人都能被暴露出来,这播种密度也太……
李叔伯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道:“范师弟,这事得慎重对待,卓子航的弟子首座资格有待斟酌。”
由于流风殿的心法特殊性,剑宗上下都是对他们的风流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凡事都有原则,一些事是建立在你情我愿双方知情的基础上的,恶意蒙蔽就犯规了。卓子航这次做得太过,连笵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脸色铁青道:“宗主大人和诸位师兄师妹放心,我回去就让这兔崽子给大家一个说法。”
众人点点头,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分纠缠,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只是捎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