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掌门和长老所制定的计划不算什么机密,无外乎就是传功,早在收尚官睿为关门弟子的时候就定下来的。
除了传功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法门可以提高修为,但都不适合尚官睿这种人。
聚灵压缩灌顶吧,怕他那小身板承受不了。
服用丹药吧,一时还真拿不出高品质的丹药,毕竟太一门这方面没多大优势。
不是有钱吗?笑话,到了这一品阶的丹药不是钱能买到的,门派的传承和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再有其他的就比较伤天和了,太一门好歹是个正道门派,不敢冒天下之不韪。
所以只有传功一途可走。
之所以一拖再拖,是因为这混蛋太不争气了,境界一直不稳。基础都不稳还传个屁啊,白瞎一个长老多年的修为,谁也不肯让自己的一身苦修连声响都没听到就付诸东流。
而今天发生的事让众长老知道不能再拖了。只有尽快让这小混蛋把境界提上去,触摸更高层次的符道奥义,才对得起这变态到极点的天赋。
决策通过,接下来就好办了。
玉清子和玉符子二人亲自对尚官睿的身体进行全面而细致的检查,发现他五行很平均,换句话就是说五行都废到渣。即使他们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相视苦笑一番。
然后才对众长老说:“五行均衡,建议只选一种属性的真气进行灌输。我怕他掌控力不足,最后走火入魔。”
“掌门说的是,那您认为应该灌输何种属性的真气呢?”有长老问道。
“这就要问玉符子师兄了。”玉清子知道在符道方面,玉符子比他更有话语权。
玉符子想了想,犹豫道:“其实符咒属性五花八门,任何属性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方向。我徒儿各种符咒都掌握娴熟,如果只是单方面发展的话未免太浪费了。”
“那师兄您的意思是?”玉清子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玉符子很坚决地说:“五行同时灌输,要做就做到最好。”
玉真子质疑道:“我反对!浪费五名长老的苦修还是小事,同时保持体内五行平衡需要极大的掌控力,师兄认为您的徒弟是那块料吗?别到最后反而害了他。”
玉符子一字一顿道:“他只是懒而已,掌控力?三昧焚心符还不能说明一切?”尚官睿那个汗啊,虽然知道师傅帮自己说话,可怎么听怎么别扭。
玉真子语结,索性转身道:“还请掌门师兄定夺。”
玉清子还是一副老好人两不相帮的样子,笑呵呵道:“玉符子师兄和玉真子师妹都有道理,我们不妨问问当事人的意见,毕竟他才是被传功的对象嘛。”
“徒儿,听为师的,为师不会害你。”
“年轻人,贪多嚼不烂,量力而行啊”
见皮球踢到自己这里,尚官睿暗骂玉清子一声老狐狸,有些为难道:“那么多长老还未发话,小子怎敢有什么意见?我一切都听师傅安排。”
贱人!所有人同时在心里大骂。好一个我不敢有什么意见,那最后一句算什么?
玉符子赞许的看了徒儿一眼,拍板道:“好,那就这么定了。”
经过重重选拔,终于选出了五个实力相当属性不同的长老,后日正式进行传功。
为了尚官睿的传功大业,整个太一门都忙活了起来。
没办法,谁让他身体过于孱弱。掌门和长老怕传功的过程中发生意外,做足了预防措施,浸泡的药液,疗伤补充精气的丹药等等,应有尽有。
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过弟子,因为这事下面都吵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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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楼密室。
“掌门长老们太偏心了,我们成为关门弟子多年,从来没享受过如此待遇。他不过刚入门,凭什么能得到那帮老家伙的青睐。”启放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吕彪清一脸无奈的道:“你能不能消停点,晃得我眼晕。”
启放瞪了他一眼,扭头对一直拖着下巴神情淡然的乌卓台道:“二师兄您倒是说句话啊,这样下去那混蛋早晚站在我们头顶拉屎撒尿。”
乌卓台尚未开口,羽若彤先冷笑道:“现在人家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启放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指着她厉声道:“羽若彤,你到底是哪边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帮那小子说话。”
羽若彤不屑道:“我只是看不惯你而已。”
“我好歹是你师兄!”
“这样的师兄不要也罢。”
“贱……”
乌卓台发怒道:“够了!我叫你们来是商讨对策的,而不是看你们互相攻讦的,能干点正事吗?”
老大发火,两人都不吱声了。
郑舒一在一旁安慰道:“二师兄消消气,您是我们的垫脚石,可不能自乱阵脚。”
乌卓台气乐了:“合着我就是让你们踩得,有那么的比喻的嘛。老四,肚子里没墨水就不要乱放屁,让别人笑话。”
“是是是,师兄教训的是,舒一受教了。”
乌卓台叹了口气,心说自己阵营里就这么一帮玩意,不被大师兄一伙灭了就谢天谢地了,幸亏还有比较靠谱的陆羽夏。
“羽夏,我们都是粗人,就你有主意。你来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应对?”乌卓台看向了自己的智囊。
陆羽夏是个比较骨感的年轻女子,相貌清秀,放在人堆里并不起眼。可没有人敢小看她,就连宫明月都不愿轻易招惹这位五师姐,因为她善谋略,心机非一般人可比。
陆羽夏修的是天机道,也就是所谓的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当然这都是扯淡,她要有那本事,还在这里混。不过比大部分人看的远的能力还是有的,因为有她在,加上二师兄的武力,才与大师兄一脉争斗中不落下风。至于其他人,不扯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乌卓台很是看重她,有万事问羽夏的习惯,下面弟子戏称二师兄的脑袋长在了五师姐身上,这次显然也不例外。
陆羽夏给出的回答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哦?何以见得?”乌卓台好奇地问,他脑子比较迟钝,却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习惯。
陆羽夏抿了抿嘴,轻声道:“门中长辈很是器重灵符子,至少在短时间内他的地位不可动摇。我们没必要去和他硬碰硬,免得让大师兄他们占了便宜。灵符子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他进门时日尚短,无根无基,暂时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威胁。而且依我看来,掌门和长老们的意思是让他专心修习符道,不愿让外物扰了他的道心,短时间内是不会放权的。我们最需要关注的应该是老对手。”
“你的意思是说大师兄?”乌卓台还不算太笨。
“没错!这段时间我们在灵符子身上投放了太多的精力,你们难道没发觉大师兄他们最近有些反常吗?”陆羽夏提示道。
“哪反常了?”启放傻乎乎的问。
“过于安静了。”陆羽夏一针见血道:“我们双方对灵符子都是抱有相同的态度,凭什么我们一直冲锋陷阵,而他们却按捺不动。”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对劲,他们想干什么?”乌卓台若有所思道。
陆羽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听说太一门在东凌的几家商铺,我们的弟子都被用各种理由遣返了回来,而换成了大师兄他们的人。”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启放脸色大变。要知道除了固定的供奉,他们几个的主要收入来源都在东凌商铺,相当于他们的小金库。
就在他们注意力都在尚官睿身上的时候,小金库竟然被人顺走了,那还了得。没钱你算哪门子关门弟子,凭什么让下面弟子听你的话,你当你是谁?
陆羽夏无奈道:“最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我也是刚才得到的消息。被人玩了一计釜底抽薪,老实说心里很不舒服。”
“一定是墨瑶光那贱人干的!”启放怒火中烧。
“甭管谁干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不要老跟只疯狗似的乱咬人,太没品。”羽若彤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对他冷嘲热讽。
启放冷笑道:“羽若彤,到了你表忠心的时候了。二师兄缺少资金,你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羽若彤淡淡道:“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现在决战的时机未到,符道院必须保持中立。只能以私人的名义借给你们一小部分,多了会让上面起疑心的。你们最好再找一些财源,时日还长,我总不能一直投入吧。”
乌卓台笑道:“多谢羽师妹雪中送炭,他日必有厚报。”他话里的意思是人都明白。
羽若彤柔声道:“师兄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师妹能帮的有限,还望师兄体谅师妹的苦衷。”
“呵呵,这我都知道。只要在最关键的时候能拉师兄一把,就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乌卓台意味深长道。
羽若彤目光闪烁良久,才点头道:“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