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五娘先跳了起来,冲着白逸天指过来,道:“我嫂嫂又聪明又漂亮,比你这绣花枕头强太多了!”白逸天脸上闪过受伤的表演,重重咳了一声,口齿含糊痛苦的说道:“我怎么就中看不中用了?小五娘这话忒是伤人,”他又咳了几声:“我这心呀,都碎成年三十那饺子馅儿了。”
五娘眨了眨眼睛,有些发怔的看着白逸天,雪见满脸不屑的拉过来五娘道:“别理他!你以后要记住,这人最是没有正形的一个,没得让他带坏了你。”
“不带这么败坏人形象的……”白逸天瞄着五娘,又无限幽怨的看着周博,道:“博哥儿,快管管你家婆娘吧,太无法无天了。”
雪见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正要说话,却被周博挡住,周博无奈的望着这几个人,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在这里胡闹?你们刚来时,雪见正跟我说什么,‘最好的防御便是进攻‘,你们快来劝劝她,少动什么歪脑子,才是正理儿。”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白逸天沉吟着,“别说,这番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他回头看到五娘正睁大眼睛,兴致勃勃的望着他们,就挥了挥手:“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在这里跟着凑热闹。”
五娘瞪他一眼,正要反驳,见大哥也向她示意,才不甘心地一跺脚,道:“以为谁喜欢跟你们凑热门不成!”气冲冲地走了。
一行人不急不慌走到花厅坐下,几个丫头利索的端着糕点和茶水核桃露进来,有一个胆大些的还迅速的瞟了一眼白逸天,略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红的。雪见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和周博一直住在徐家,而俊俏幽默的白逸天倒时常过来教五娘六郎骑射,弄得这帮丫头都五迷三道了,这是春光无限好的节奏吗?
小梅带了一群丫头先下去,还关上了花厅的门。白逸天忙着开口道:“雪见,‘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就是说,你心里应该是有盘算了吧?”
由于这一屋子并没有什么外人,所以雪见也是难得的不再和白逸天斗嘴,点点头,道:“盘算自然是没有,也只是略有想法。”徐从安对着雪见温和的笑了笑,“你这丫头,就是心眼活泛,指定是想到什么了吧?”周博也一个劲的点头:“她呀,总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心思,但没一条是正理的。”雪见冲他挑起一对柳眉,指着他道:“才不是!周大郎,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那么傻吗?”
“哦,你也不是傻了一天两天了,我们都了解的。”周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冲着雪见左看右看,雪见顿时大怒,眼睛都瞪圆了,“你……”
看着这夫妻二人又要开始打情骂俏,白逸天无奈的插上一句:“博哥儿,你们俩口子的那点小情话,留着晚上慢慢说,好不?现在还是回到正题吧。”徐从安也是低头偷笑,反正雪见好,孩子没事,他就高兴!这雪见虽说总是一波三折的,但她就像是院角墙缝生命力极顽强的小草,总给人感觉弱小纤细,实则倔强而茁壮。
“这火灾,我确实是有些自己的想法,今天来跟大家商量一下。”雪见瞪周博一眼,他就总把自己往沟里带!雪见沉吟了片刻,今天甫一听到火灾的事,她心里就出来两个念头。一个念头是,原来不是她;第二个念头是,原来是她!
“你且好好养着就是,哪里用得着你操心!”周博沉下脸来,以为是抢什么好事不成?这是杀人不眨眼的杀人,是你一个小娘子能对付的了吗?白逸天却马上转过头来,望着雪见道:“你这莫不是……莫不是猜出来了是谁不成?”
雪见眨了眨眼睛,冷笑着点点头,这样明显的剧透,实在是好猜得紧,“猜出来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这幕后主使之人,知道这次没得手才行。”周博立马一拍桌子,站起来道:“你疯了不成?嫌自己命长吗?还要送上门去?”徐从安也不赞同的摇摇头,这事太冒险,周家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强保卫才对嘛。
雪见假装没看到周博的脸色,自己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吧?人家都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还有句话是,防不胜防。
她淡淡一笑,转头对徐从安说:“义父,倒有件事情想跟您打听一下。”
“什么事?”徐从安看一眼周博,再看一眼雪见,“要老夫说,什么事,也不如你保重好身子,来得重要!”
“什么嘛,人家就是想问问你一些京城的旧事。”雪见把最后一口核桃露喝下,擦了擦嘴才说,“都说那个什么郡主是京城第一美人,当然我们也没有见过。不过,依我看这个世子侧妃也是极美,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怎么之前京城都没有她的任何传闻?她这样无声无息的庶女,能嫁入世子府为侧妃,倒也有些手段了。”南谷波没有世子妃,却先纳了一个这样貌美却体弱的庶女,如果是这庶女在京城早有才名或者有其他过人之处倒也罢了,但她又偏生默默无闻的。这事情,就有些意思了。
这样想着,雪见的脸上,就带出来几分玩味的笑容。紫心,这个紫心,是锦阳郡主的贴身丫头,随主子免费出国,额,是随主子和亲番邦,这是应该的。怎么,这主子说玩完就玩完了,而她却活了下来?南谷波的故事虽然不详不实,但也隐讳的点出来紫心的容貌,已在锦阳之上,这样的美貌,如果真是遇到了强盗,能全身而退吗?
再者,那侧妃见到她,就跟见了鬼似的,就是认定她是死而复生的呗。正常人的反应,当时没问,事后也要来询问锦阳的情况,毕竟是姐妹嘛。可是,那侧妃却一直旁敲侧击的问她本人的情况,只字不提锦阳,现在想来,也是颇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