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赵凡心中一酸,喊了一句,“您别动了,今天那些仆役不会来,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了。”
“凡儿!”母亲顿时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随后赵凡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一番,然后拉着自己的母亲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始吃饭。
“哎,凡儿,都怪娘,别人都有着机会,而你连机会都没有,这真是…”赵莲听着,立刻呜咽起来,眼睛里的泪水簌簌的掉落。
“娘,您千万别这么说,孩儿能活着就很好了,机会总是有的,很快,很快我就会变的更强壮,让娘过上好日子,娘千万不要伤心,否则孩儿也吃不下去饭了。”赵凡连忙说道,话语里满是安慰,最后说自己吃不下饭,这就是母亲的软肋。
“凡儿快吃,母亲不哭。”一听此言,赵母立刻就止住了眼泪,连忙把馒头都递给赵凡。
对于赵母来说,儿子的身体就是最重要的,比天还大,赵凡也自然也是明白,他也真是饿极了,顾不得许多,抓住馒头,三口两口就是一个,风卷残云,不过片刻就已经吃了不下于足足十多个馒头,有些饱了。
可就在这时,他的脏腑竟然一阵蠕动,转瞬间就已经把吃下的东西消耗的精光,紧跟着又开始饿。
这立刻让他一惊,想要停止下来,思考一下怎么回事,但是这饿的感觉来得非常猛烈,如同江河海啸,一瞬间就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开始继续吃了起来,并且继续消化,终于,在吃光了足足五十人份的粮食之后,他才觉得自己真正的饱了。
赵母起先看着赵凡狼吞虎咽的吃饭还很是高兴,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刚开始时的高兴已经渐渐地变为了惊讶,到最后惊讶渐渐地变为了震骇,嘴巴都已经完全的张开了。
“坏了!这虎啸拳好生霸道,吃下去的食物竟然这么快就会被自动的消化,短短片刻,就已经被我吃了这么多,母亲已经发觉了!”赵凡立刻就知道,这是虎啸拳的缘故,每一次吞下去食物的时候,胃带就会一阵蠕动,自动进行消化,随后把营养身体各处,这固然是极好的。
可现在母亲却已经看到了,他也不敢说自己练了武功,只是别扭的解释道,“母亲切莫担心,孩儿这是饿的狠了,所以才吃的这么多。”
这两句话一出,赵母顿时脸色一变,似乎已经明白了儿子的难言之隐,她好歹也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见多识广,试探着问道,“凡儿,你是不是…”
赵凡见瞒不过母亲,立刻无声一点头,但同时嘴上却说道,“没什么,我是这几天干活干得太多,肚子饿的。”
母亲一见,立刻惊喜交加,连忙说道,“哦,那你要多吃一点,我们做奴隶的,能够吃上一次饱饭的机会得可真不多了。”
“是,母亲也快吃吧,吃完了还要干活呢。”赵凡又回应了一句,看到母亲那激动的脸色,听到了母亲那平静的话语,他心中放下了一颗石头。
私自习练武功的事情实在太危险,他之所以不告诉母亲,就是怕母亲会走漏了风声,却没想到母亲的反应也是极快,几句话就圆了过去,对答根本没有什么缺漏,这让赵凡松了一大口气。
以他现在的身份,练功的事情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否则一旦暴露,那就是杀身大祸,并且还不只是他一个人,母亲都要跟着受到连累,这等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哪怕连可能性都不允许存在。
不过好在一切都天衣无缝,母亲激动了一会儿,无声地用口型对赵凡问了几句,而赵凡也无声的回答,不过片刻就已经解释完毕,然后母亲二话不说,直接就走了出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赵凡则是到了马房,猪圈,羊圈,还有家族之中的马桶聚集地,干起了一天的活。
他所干的活很是简单,就是清理粪便,把粪便倒进粪池,然后清理各种粪桶。
以往日来讲,他恐怕要从早忙到晚,才能清理完一切需要清理的肮脏物事,最后才能拖着臭气熏天而且疲惫至极的身躯回去,不过现在,他习练了虎啸拳,虽然仅仅是练了一夜,但却收获庞大,每一次运力提起马桶时,他的身体都会自动的调节起来,肌肉关节会自动节省大部分的力气,同时身影轻巧,不过片刻,就已经把这些马桶全部倒干净,并且洗刷完毕。
快的不可思议的同时,竟然也让他有了一种舒适的感觉,哪怕身上臭气熏天,却依旧不能影响他精神上的愉悦。
“哈哈,这虎啸拳果然是神妙无比,一夜就能让我发生如此变化,按照境界来分,我现在恐怕已经跨入了炼皮初阶,浑身力量达到自我调节的地步,这真是让人吃惊啊!”赵凡感受着自己的不同,嘴角不可抑止的翘了起来。
这个世界人人习武是不假,但大多都是几个架势,能够达到第一层炼皮境界的,真是没有多少,毕竟侠以武犯禁这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也广为流传,天地皇朝的统治,全都是靠着一帮皇族子弟的实力境界,才维持住皇家的威严,若是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们进行统治,天下有志之辈多不胜数,恐怕早就掀翻了这个皇朝,轮流做帝,岂不快哉。
能够有着境界的武者,个个要么有着家室,要么有着门派或者师尊,极少是靠着自己单独摸索出来的,所以对于现在的变化,赵凡很是兴奋。
“有了境界,便等于有了真正的武力,当然,这和我强大的感悟力是分不开的,若是照着这个进度下去,想必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进入到炼皮巅峰的境界,到时对付其他的仆役,那是手到擒来!”
赵凡的拳头紧紧捏着,目光之中满是兴奋之意,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未来就在他的眼前。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情绪才开始平息,紧跟着又是一阵警惕,闪电般的冒了上来。
“必须要隐藏自己!彻底的隐藏!我的天赋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是绝对不能够暴露的,否则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赵凡的警惕,他非常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处境,受人监视,只要表现出些微的不同,立刻就是杀身之祸,况且那周总管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人物境六重,金脏银腹的地步,内脏肉身俱都无比强横,恐怕只要一个动手,十个他也是一掌了事。
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抗衡的,就算能够抗衡,这周家之中还有着更厉害的高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半点也由不得他。
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处境之后,赵凡就已经开始了隐藏,继续细致的干起活来,并且速度极为缓慢,跟以前差不多。
就这样,本来的白天也渐渐的变为了日落黄昏,虽然他没有感觉到一点累,反而觉得浑身力量流转不休,精神旺盛,但他还是努力做出了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缓慢的向着自己的茅草屋之中走去。
中午的时候,他没去演武场进行打扫,那是因为周管事派人告诉他,演武场已经不需要他了,这正合了他的心意,要不然他还得受到一番排挤,甚至还有危险的可能,能够避免,自然是最好的。
肮脏的环境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是能够保住性命,这对赵凡来说就已经是很好了。
推开破旧的屋门,发现母亲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床上,只不过这一次,母亲的手中多出了好几个荷叶包裹的事物。
“凡儿快过来,把这些都吃了。”母亲没有多话,直接打开了几个荷叶,里面全都是一些混杂在一起的碎肉,香味直接刺激了赵凡的口鼻,使他的唾液一刹那分泌而出,脏腑开始激烈的运动起来。
看着母亲那手掌上的伤痕,再看着母亲那比以往更加苍白的脸颊,他的心中一阵抽搐,他非常明白,这些东西,定然不知道耗费了母亲的多少力气,肯定是要比往常累出许多倍,才能获得,这让他心中难受,立刻就到了母亲面前,一下就抓起了那荷叶直接递给母亲。
“娘,你先吃。”赵凡直接说道,“你要不吃,那我也不吃。”
赵母本来还眉头一皱,但是听了这话,眼泪不停的眼眶里打转,最终也没多说,直接吃了起来,这时候的赵凡才开始一笑,找到了一些难咬的骨头,一口就放进了嘴里,不停咀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把好一点的肉都留给了母亲。
看着母亲小口的吃,赵凡也小口的吃,到最后吃了半天,才只是消灭了一点点,母亲的眼中立刻开始掉泪,赵凡一看,连忙说道,“娘,你以后每日不必这么劳累了,我并不需要这些肉食,儿子现在向你保证,过不了几年,这等日子就会离我们远去,到时谁也不能阻拦咱们母子俩,而在这之前,您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身体才行,千万不能让自己太过劳累。”
“嗯!”母亲立刻一点头,神态又是激动,又是欢喜,但是眼中的泪却是停止不住,反而掉的更加厉害了,最后说道,“好凡儿,你把这些肉全都吃了,吃了之后才能更强,要是不然,我心里难受,往后每一天,娘都会给你带来一些,这并不辛苦。”
赵凡当即就要说话,可就在这时,母亲却是一瞪眼睛,“不许顶嘴!”
此话一出,赵凡当即就不敢多说,低下了头来,也不动作。
“凡儿,你要明白,只有你吃的好,为娘才能活得好,以后就是天塌了,也有娘为你顶着,现在,你不许说话,把这些都吃光,你我母子,不必再多言。”
这句话一出,赵凡的双眼也流出了眼泪,但却再也不多说,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母亲的这一句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只要他过得好,那么一切都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努力吃,努力变强,这样才能报答!
这就是母子之间的感情,再也不用多说。
“我一定要变强!变得极强,强到这个世界的巅峰!强到没有人再能束缚我们!”赵凡一边咀嚼食物,一边眼泪不停的落下,但是他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坚定,心中发出了对自己人生的怒吼!
他的意志和精神,也在此刻彻底的凝聚在了一起,化为了一颗必强的种子,埋在了他的心中。
终有一天,这颗种子会变为参天的大树,顶立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