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离太子妃远远地。”
君皓现在最紧张的就是怕冷颜被人磕着碰着,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宫女是昏了头,竟敢去纠缠冷颜,那可是往死路上奔。
君皓怒意更盛,抬手就准备一掌一个将她们击毙了事。
“住手。”冷颜伸手拦住君皓:“难道你就不想查查是谁在宫里这么胡说八道往我身上泼脏水的吗?”
“我是怕她们伤到你。”君皓说着,伸了脚,狠狠地又在两个宫女身上各踹了一下:“还不快滚远点,伤到龙胎,本殿下叫你们没有机会喘下一口气。”
两个宫女赶紧战战兢兢地缩到了一边,抱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等待君皓的处置。
君皓的表现实在出乎冷颜的意料,他竟然如此相信自己,一句质疑的话都不问,一股暖情从冷颜的心底流过,于是她抓住了君皓的手,感动地说:“我没事,她们还伤不到我,只是你那么个打法,只怕她们挨不过两下。”
这时小安听到动静,带着一帮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情景吃了一惊。
君皓握着冷颜的手,不等小安开口就厉声呵斥:“小安,你好大的胆子!”
小安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心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还有我的份?真是莫名其妙地飞来横祸。
冷颜也同样不解地看着君皓:“小安怎么了?”
“身为鸾鸣宫的总管,任宫里这些有关鸾鸣宫的流言蜚语传来传去,却不告与本殿下知道,这就是你的失职。是不是本殿下出去赈灾这段时间,你过得太逍遥自在,忘了挨板子的滋味了吧?”君皓把小安骂了个狗血喷头。
小安还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心里慌得小鼓直敲,却又不敢问。
冷颜明白了,君皓这心里气大了,不过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气小安没有尽到保护自己的责任,虽然他这举动有些过于紧张冲动了,不过被他这么疼着,感觉还是很甜的。
最后还是冷颜开口劝解,君皓才算是压下怒气,把听到的事情拿出来询问小安,小安还真被冤枉了,这事情是有关太子妃的,当然不会轻易传到小安耳朵里。再审那两个宫女,事实上这流言也是刚开始传,还没多少人知道,只是她们说的夸张罢了。
“君皓,我不想因为几句闲话就弄得宫里人心惶惶,还闹出人命来,给孩子带来杀孽,好好教训这些长舌妇,要她们得个教训,以后不敢就算了。”
君皓虽然很生气,但觉得冷颜说得有理,于是叫过小安要他彻底仔细地速速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把所有参与了传播谣言的人全部严加处置,先打板子,再罚去边远地方做苦力,终生不许再回龙城。
两个宫女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忙连连磕头谢恩。
后来,经过小安一番严加追查,挖出了一串祸从口中出的倒霉鬼,追根溯源是当日接冷颜回宫的侍卫有人闲极无聊,才编排了这一通瞎话。
小安按照君皓所说的将所有涉及此事的人全部处置,把这一场有可能掀起皇室血脉滔天波澜的事件彻底平息在萌芽状态中。
而这一夜,等小安带人押着两个宫女们走远后,君皓抱起冷颜:“以后看谁敢再乱说,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绝不会这么轻易就饶了她们。”
说完,他又恢复了常态,嬉笑着说:“这里太不安全了,还是回咱们的鸾鸣宫去自在。”
冷颜点点头,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温顺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回到鸾鸣宫,安顿好冷颜睡下,君皓没有立刻走,而是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直到冷颜睡熟,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嘱咐姜幼萱照顾好冷颜,而后他兴致勃勃地命人去取了两坛好酒带上,兴冲冲地出了鸾鸣宫。
姜幼萱看着君皓的背影消失,冷颜熟睡,见已经是家宴散席之时,回屋换了夜行衣,仗着对鸾鸣宫的暗卫布防熟悉,绕过黑龙骑的布防,兜了几个圈子后向百花宫而去。
黎贵妃窝了一肚子的火回到百花宫自己的寝殿中,摔摔打打了一通,叫宫女们退下,一个人生闷气,只见幔帐轻挑,姜幼萱行礼道:“贵妃娘娘。”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贵妃娘娘吗?上次多好的机会,结果全被别人捡了现成的。太子妃有喜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本宫?听说你还帮着他们两说合,你真是昏了头还是蠢到了家?本宫要不是当初为求自保散去一身功力,怎么会有眼无珠,找你这种人合作?”黎贵妃正满心的怨气无处发泄,于是一股脑全砸在了姜幼萱的身上。
姜幼萱一愣,黎贵妃这是把自己当合作者看吗?每次都是对自己指手画脚,稍有不如意就跟呼喝个奴才没有区别,自己好像并不欠她什么吧?
刚才看见君皓抱冷颜回来,他们就在自己眼前恩爱缱绻,后来还那么体贴地守着冷颜睡着才离开,叫姜幼萱心里酸溜溜地也是一肚子气,于是她冷笑道:“娘娘这是叫奴婢来商议事情,还是听教训呢?既然奴婢那么蠢,只会连累了娘娘的大事,那么以后娘娘尽可以找更合意的人,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奴婢就回去了,假如被人发现奴婢偷偷来了百花宫,太子饶不了奴婢事小,坏了娘娘的大计可就不好了。“
姜幼萱说完,转身欲走,黎贵妃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赶紧调整心情,拉了姜幼萱又是哄又是亲热地搬家底一样送珍宝首饰,才挽留住她的脚步。
“唉,我这也是替你着急,现在冷颜身怀龙胎,可是万千宠爱在一身。你今天没去参加家宴,那是没有看到,人人巴结她,皇上皇后对她都是有求必应,太子寸步不离地贴身伺候,唯恐她一个不高兴,亏待了肚子里的那个。常言道母凭子贵,她这肚子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就已经被捧到天上去了。太子眼里越发的只有这个太子妃,哪里还看得到别的女人?”黎贵妃夸大其词地煽动一番,果然看见姜幼萱的脸色变了。
“其实,我只想能天天看见他,他对着我笑,喊着我的名字,对着我说话,就觉得很好了。”姜幼萱不觉有些泄气。
“糊涂,你说的这些依现在的身份能长久吗?除非你能被他纳了,也有了龙胎,才有可能留在他身边一辈子。”黎贵妃给姜幼萱鼓劲道。
“这个道理我也清楚,但是自太子妃有喜,太子连琴妃那里也去得少了,一心全在照顾太子妃身上,恐怕不好钻空子。”
“所以你才要抓紧一切机会,只要有可能,自己也要创造机会,太子妃有喜,这是天赐良机。她不能给太子侍寝,但是太子不可能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需要,他再喜欢太子妃,但是男人就是男人,有时他们需要女人是和感情无关的。只要你能爬上太子的床,我就有本事让他纳了你,到那时,幼萱可不要忘了曾经帮助过你的人。”黎贵妃紧紧握住姜幼萱的手,蛊惑道。
两人又在一起合计了一会,姜幼萱跃出窗子准备离去,忽然她脸色一变,飞身而起,闪到拐角处,挥掌击去。
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了黑暗里,一个正处在变声期显得低沉的男子声音说道:“是我。”
姜幼萱听到这声音,松了口气,是君曜。
“你有什么事?”
“这么晚,母妃偷偷找你来干什么?”君曜的眼睛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地闪动着。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天。”姜幼萱象哄孩子一样对君曜说:“不早了,小王爷快回去歇着吧,我也要走了,万一被太子发现我偷跑出来就不好办了。”
“你们都还当我是孩子,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其实我都知道,母妃要你去勾引太子对不对?你喜欢他?”君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
“你还小,不明白的。”姜幼萱看着壮实,个头已经快与自己平齐的君曜,忽然有些心虚,他还是刚认识时的那个孩子吗?
“我知道你没有家,没有亲人在身边,所以需要有人保护你关心你,你想留在太子身边就是想有个依靠是不是?我也能保护你。你看,我长大了,又有一身功夫,父皇也喜欢我,除了不是太子,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你不用委屈自己,听母妃的话去和别的女人抢太子,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保护你。”君曜急切地说着,激动地抓住了姜幼萱的肩膀。
姜幼萱从来不知道君曜也会说这么动听,充满关心保护意味的话来,但她没空再听下去,推开他,急急忙忙地说了声:“我真的要走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姜幼萱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里,只剩君曜默默地站在原地,那双眼睛忽明忽暗地闪动。
杏黄色的幔帐低垂,同色绣着龙纹的锦被带着皇室的高贵之气,墨发如云披散在枕上,男子修长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地从怀中女子那峰峦起伏的圆润肩头滑过光滑晶莹的背,落在柔软的腰肢上时,大手用力一紧,笑意在他闭着眼眸俊美无双的脸庞绽放,女子那丰腴得恰到好处的身子被完全锁入了男子宽厚坚实的怀抱。
他亲昵地用脸颊在女子头顶上的秀发上磨蹭着,陶醉地嗅取着她的芬芳,女子的脸紧贴在男子袒露的胸前,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身侧,辗转留恋在男子那年轻而富于弹性的皮肤肌肉和背脊上,来来回回地抚摸着。
忽然,刚才还一派神态惬意享受的男子眉头一皱,身体一紧,忽地一下睁开了疑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