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好坏

第一百一十章 悲哀女俘

看来这人是挑起这事情的头儿了,冷颜扫视一下那几个跟在大胡子身后的士兵,冷静地问:“你们呢?和他一样的想法?”

“你,你想怎么样?”一个瘦高个强装镇定地冲冷颜咋唬。

还有几个一看就是迫于义气,跟着起哄一起来凑数的,躲避着冷颜的目光,不吱声。

“如果你们现在就收手,我可以当这个事情没有发生过,绝不告诉他人知晓。否则,必将你们的劣行告之元帅,重则问斩。你们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也要为自己家里的妻儿老小想想吧。你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家中的妻儿?作为一个士兵,不是死在战场人,而是这么丢人现眼的死法,从此后你们的爹娘在人前怎么抬得起头来?再说,没有女人,你们就活不成了吗?”冷颜动之以情晓之利害地一番说词,使那几个跟随者摇摆起来,有人不自觉地从桌子旁退开。

冷颜这才看清楚翠波此时的模样:她嘴里被塞了团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双手被牢牢地绑住拉过头顶,一只脚已经被绑在了桌腿上,另一只脚被绑了一半,绳子松脱着。翠波表情愤怒地看着头顶的房梁,头发乱蓬蓬地,胸前衣衫已经被拉开,露出半边饱满的胸部在剧烈地起伏着,裤带已经被拉松。看样子,冷颜再迟来半步,她就无法保全清白了。

冷颜有些尴尬地一扭头,紧接着又跨步上前,推开面前拦路的士兵,来到桌子前伸手迅速地将翠波的衣襟拉拢,勉强遮住她的身体,转身问那些已经有些不知所措士兵:“怎么样?想好没有?现在你们还有选择的权利,要不要把握,可全在你们一念之间。不要等以后大军凯旋班师回朝,别人都论功行赏,你们还背着一身处分,到那时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那大胡子看见自己的同伴动摇,赶紧大声反驳:“你们不要听这小子的蛊惑。他凭着一张小白脸讨好卖乖,博取元帅的信任,他要不向元帅告发这事情,怎么能显示他的忠心套住元帅不爱女色专喜男人,宠爱与他?他迷惑勾引元帅双宿双飞,自然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大胡子的脸上,冷颜眼中喷火,怒斥道:“不要以为元帅什么都不说,不屑于解释,就是默认了他有这种嗜好。你们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不准侮辱元帅的人格。他行的端坐得正,绝不是你们口里说的那种人,以后再让我听到一句,不管是人前还是背后这么污蔑他的话,决不会只给你们两巴掌。至于我和元帅的关系,我不多做解释,你们也休得再妄加非议。”

大胡子的嘴角淌出血来,就要冲冷颜扑上去拼命。冷颜灵活地低头一晃,到了他的身后,顺势一推,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推倒在地,吃了个狗啃泥。

这两下耳光可见冷颜下了狠手,后面这一下又足见她身手敏捷,决不是只会跟在元帅后面狐假虎威的小白脸,对那几个士兵不无威慑力。有人开始去扶起大胡子:“算了,胡子兄弟,以后有机会再收拾这娘们,一个俘虏,她也跑不掉。”

“对,等元帅审过,咱们向元帅提议,让她充了军做军妓,咱们名正言顺地天天去寻她的乐子。”

大家说着,拉着,扯着,将眼中愤愤地看着冷颜还要上前拼命的大胡子推推搡搡地带走了。

冷颜看人都走干净,去关了门,然后回到翠波的身边,将她嘴里的布团拉了出来。翠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呸”地一声,干啐了冷颜一口,破口大骂:“TMD,少来这一套,你们装腔作势地一唱一合,想骗得老娘的信任,痴心妄想。不如给老娘一个痛快,玩再多花样也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一句口供来。”

“哎,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领情也就算了,骂这么难听的话干什么?骂赢了,你就能出去了?要是把我惹火了,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冷颜见自己好心不得好报,有些哭笑不得。

“死就死,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死。我死了,九王子会为我报仇的,你们就等着瞧。”翠波倒是硬气。

可她遇见的是冷颜,硬气在她这里可起不了作用,虽然冷颜心里对她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有点佩服,但决不容许一个俘虏在自己的地盘上嚣张。她上前拍拍翠波的脸,微微一笑:“说起来你也不丑,功夫也不弱,我还真不忍心一剑杀了你,那实在太可惜了。大盛的士兵你刚才也看见了,倾慕你的人还真不少。不如——我满足一下大家的要求,也不把你去充作军妓,那太残忍。只剥光了你的衣服,挂在军营门前,让大家饱饱眼福,你觉得怎么样?”

翠波不怕死,可刚才那些士兵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差点被他们侮辱,这却比死还可怕。她当时就想咬舌自尽,被那几个士兵发现,堵住了嘴。虽然没失了身,但一般的女子遭此一劫,早就吓得胆寒,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也就是翠波常年随军征战,心智和思想都十分地顽强,才能很快地调整过来。但冷颜真要是说到做到,这岂不比刚才更折磨羞辱人?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因此翠波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惧意,拼命扭动身躯,想踢打冷颜:“混蛋,老娘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忽然她脑中闪过冷颜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她是女儿身的话,又大声叫骂:“妈的,难怪你们大盛有句话叫‘最毒莫过妇人心’,原来女人对付起女人来更恶毒。我诅咒你以后没有男人疼,没有男人爱,一辈子孤独终老……”

翠波正骂得顺溜起劲,陡然闭了嘴,再也不说半个字了。因为冷颜已经将剑贴上了她的脸,盯着翠波的脸蛋仔细地打量,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你说,我是从上往下划一道口子比较好还是从左往右更特别一些?安睿王子风流倜傥,他走出去是带个美人夫人有面子还是带个丑八怪想更引人注目一些?”

这个翠波真是不识好歹,竟然敢把冷颜当初好心告诉她的秘密拿出来胡喊一通,那可别怪她不客气,如果翠波再不闭嘴,冷颜可就真要下手了。

“你是个魔鬼。”翠波又惊又怕地低声说。

“你还是个刁妇呢。你看看你,哪里象个王子的夫人,简直比大街上那些泼妇骂的话还恶毒难听。我要是安睿,才不来救你。”冷颜见她老实了些,又故意威胁地将剑在翠波脸上比划了两下,才把剑还鞘,将她的双脚捆在一起,从桌子上拖下来丢到地上。

“安睿不会来救我的,你就死了拿我做饵诱他进城的心吧。”翠波知道单独把自己关押在这里,君皓是打得什么主意,笃定地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来?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听说你是安睿的第一个夫人,他走到哪里都喜欢把你带着,足以证明在他心里你有多重要。他不来救你才怪。”冷颜说到这里想到了君皓,翠波和安睿与君皓和自己还真有点相似,要是换做自己被抓,君皓应该会急得马上就去救自己的吧。

没想到,翠波不屑地一声轻哼:“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毫无战争经验和根本不了解一个想成为王者男人的心理,天真幼稚可笑的想法。”

冷颜不服:“你倒说说怎么个天真幼稚?他不来救你,除非是根本不喜欢你。”

翠波慢慢坐起来,靠着墙壁,看向窗子,摇摇头,鄙夷地说:“你知道一个王除了拥有最重要的兵权外,还必须具备什么样的性格才能成就大业吗?”

冷颜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觉得这根本就不需要想,张口就说:“当然是心胸开阔,博学多才,胸有丘壑……”

“哈哈哈——”翠波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莫非男人都喜欢象你这样没有脑子,好哄的女——”那个人字,被冷颜威吓的眼神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不过翠波还是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看来你还真没骗我,的确是个天真冒傻气的小丫头。”

“好了。你想说什么就干脆点,不要东拉西扯地,我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瞎扯。”冷颜拉长了脸说。要是君皓知道自己被人说成是个天真幼稚的傻丫头,他不笑死才怪。

“一个想成为王者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博爱和绝情,很矛盾是不是?”翠波的眼里有些得意:“你刚才说的是在百姓臣民眼里的明君形象,可是要维持这么一个形象,就必需要做到我说的那两样。博爱是爱他的江山和子民,绝情就是要对所有阻拦他登上王位的人和事绝情。不能为情所累,不能为任何事情分心,所以一个王者是最有情又最无情的。安睿就具备这种性格,所以,他是天生的王者。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来涉险?而且这个女人落入了敌军之手,恐怕早就失了贞节,哪怕是他多么喜欢过的,也都已经一文不值,活着对他只是一种耻辱。也许我死了,还可以遮掩一下,说是战死,追封个什么忠勇将军的,大家面子上会比较好看。”

说到这里翠波神色倒是平静下来。

冷颜却从她的话里感觉到了做女人的悲哀,宁可战死也绝不能被俘虏,那将比死还可怕。但是冷颜想不出曾经和自己那么亲密的君皓有天也会这样绝情的对待自己,所以她对翠波道:“我不信他心里对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们夫妻一场,难道就任你在这里等死?”

“夫妻?我并非是他的王妃,最多不过是个床伴。即使他喜欢我,也是出于男人的需要,或者是还没有找到他所钟爱的那个女人。没有我,很快会有别的女人为他暖床,女人对他来说不过只是个数字而已。假如我战死,也许偶尔他还会想起有过这么一个女人曾经与他并肩作战,代他去死有几分感激而已。”翠波说到安睿,眼中忽然有了掩饰不住的神采。

“你把他说得那么无情,其实是你喜欢他喜欢的要命,想打消我们利用你来引他现身的念头而已,对不对?”冷颜脸上挂着“我明白了”的笑对翠波狡黠地眨眨眼。